陆枫第一次正视她。
他挑眉，眼中满是鄙夷。
“就凭你这个小保姆？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这些天的接触下来，叶芝芝向他提过这个保姆。
慕歌这个人贪财怕死，又能言善辩得很，总是惹芝芝生气。
陆枫喜欢叶芝芝，连带着看她也不顺眼。
他手里拿着个削好的苹果，没有递给慕歌，自己啃了一口：“你的任务是伺候好芝芝，和我谈条件，你配吗？”
慕歌半靠在病床上，气息虽然有点虚弱，但比起之前，疼痛已经缓解了不少。
“你喜欢叶芝芝什么？”
这个问题，陆枫没办法回答。
慕歌丝毫不畏惧，替他把答案说了出来。
“叶芝芝长得漂亮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她是叶家的女儿，有钱有权，对吗？”
如果不是这些优点撑着，以叶芝芝爱玩的性格，根本不会有那么多追求者。
陆枫沉默片刻：“你知道怎么才能让她爱上我？”
这些天来，他几乎用尽所有努力。
胁迫也好，温柔也好，尽管两人已经有了更深层次的亲密，叶芝芝却始终很疏离。
陆枫只能咬牙忍着，毕竟她结了婚。
得罪周景渡，两人都不会好过。
“当然，最能打动女生的只有无微不至的关心，你们多长时间见一次面？”
慕歌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说起这些时，装出一副很懂的样子。
陆枫思考了一下。
“如果我不提，她不会主动和我见面。”
慕歌点头：“问题就出在这里，你们两个连面都不见，怎么增进感情？”
慕歌唇角挂着一丝微笑，看起来人畜无害。
叶芝芝处处为难她，她也得送对方一份大礼。
陆枫有点动摇：“芝芝的情况你清楚，如果被有心人看到……”
叶芝芝曾明确说过，要划清两人的界限。
就连每次出门，她都打扮成不起眼的样子，生怕别人注意到。
陆枫怕惹她不开心。
慕歌一副笃定的样子：“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而且，我有办法让周景渡察觉不到。”
“这可是你唯一的机会，说不定，再过段时间，叶芝芝坐稳了周太太的位置，就算你去周家门口找她，也会被佣人赶出去。”
这话精准戳中陆枫的痛处。
“好，我信你一次。”
见慕歌笑起来，他阴沉了脸色：“你要是敢耍我，我保证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慕歌压根不在意他说了什么。
找个借口把陆枫打发走，她起身，拐到了慕秋琴的病房门口。
病房空着，旁边病房传来慕秋琴爽朗的笑声。
“小季，你这孩子真是孝顺。”
慕歌犹豫了一下，还是敲响了隔壁病房的门。
病房里，慕秋琴和一位与她年纪相仿的女人坐在一起，两人对面是一位二十多岁的男人。
男人穿着休闲装，说话声音温和，没有脾气似的。
“小歌，你来得太巧了，妈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小季。”
慕秋琴连忙冲着慕歌招手，等人走近了，低声问她。
“你们聊过了吧？”
那几句信息，也算沟通吧？
慕歌羞赧地点头，转头对上了季凌舟的目光。
这是个很温柔的男人，气质没有一丝攻击性，只站在那里，就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确实是长辈会喜欢的类型。
慕歌不知该说什么，季凌舟主动走到她身边，微笑点头示意。
“上次约饭，慕小姐说忙着，这次总有时间了吧？”
慕歌心中有种谎话被拆穿的感觉。
当着两位长辈的面，特别是慕秋琴期待的眼光，她没办法拒绝。
“当然。”
慕秋琴对这场约会，表现得比慕歌还要重视。
她朝慕歌抛出一个鼓励的眼神，迫不及待把两人赶走。
季凌舟开着车，慕歌只能坐在副驾驶。
说起来，这算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刚见面就要去约会，慕歌微微垂着眼帘，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平时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菜？”
季凌舟很耐心。
慕歌尽量忽略那一丝尴尬：“我不挑，只是最近几天吃不了辣的。”
季凌舟点头，在导航上输入了一个位置。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好不容易到了餐厅，慕歌抬头，心里想的却是：
在这种地方吃一顿饭，应该很贵吧？
……
周景渡把叶芝芝送回去之后，直接回了公司。
天色已经暗了，他给刘秋打去电话，得到的答案却是慕歌没有回别墅。
刘秋只请了半天的假，没继续在医院照看，不知道慕歌现在的情况。
周景渡莫名有些心烦。
不该把她一个人扔在医院的。
陈助理恰好敲门进来送文件，周景渡看着文件，顺口吩咐：“拿着慕歌的病历档案去查，确认她的位置和安全。”
总裁怎么对一个佣人这么上心？
陈助理觉得奇怪，却不好开口，片刻之后面色古怪地回来。
“周总，慕歌没在医院，而是在金桥附近的一家餐厅里。”
她一个人怎么会跑到那里？
周景渡捏了下眉心：“晚上的饭局，也定在那家餐厅。”
陈助理点头去办，同时在心里念叨着。
不该问的事情不要瞎操心。
半个小时后，陈助理开车抵达餐厅门口。
“总裁，请下车。”
陈助理打开周景渡这侧的车门，却看到他的目光透过餐厅玻璃，直直看向某一处。
陈助理也跟着看过去。
餐厅里，一对男女相对而坐，各自吃着面前的餐点。
女人抬起头，笑着看了对方一眼。
男人拿起一张餐巾纸，轻轻擦去她嘴角边的痕迹。
远远看去，虽然只能看到侧影，但显然气氛十分融洽。
陈助理猛地一看，被这场面吓得不轻。
这个女人的长相和身材，怎么看都和太太一模一样。
网上前几天还在流传总裁夫妻恩爱，难道这消息要在今天塌房？
周景渡看到了女人的脸，也觉得眼熟。
却不是觉得她长得像叶芝芝，而是，两人似乎在哪里见过……
金桥那晚，是她吗？
陈助理哆嗦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周，周总，里面的人是……”
“就你会说话？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