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脸上自信的笑容消失，满是慌乱。
“周、周总，我保证不会因为怀孕耽误公司项目进度。”
周景渡看了一眼她胸前的工牌。
市场部经理，王艺。
全场寂静，所有人都以为周景渡对王艺的表现不满，投来同情的目光。
“公司没有那么苛刻，身体不好可以休产假，岗位保留。”
周景渡注意到她，是因为王艺孕吐的动作。
她干呕的样子和叶芝芝太过相似。
王艺不敢置信地抬头，神色激动：“谢谢周总！”
大屏幕上展示着ppt页面，会议已经接近尾声，周景渡放下签字笔。
“这次会议提前结束，你来一趟总裁办，我有问题问你。”
说完这句话，周景渡率先走出会议室。
会议室内一片寂静，直到周景渡离开之后，才爆发出惊呼。
“王艺，周总竟然注意到你了，你出息了！”
王艺没搞清楚周景渡的想法，不敢多说，快步跟上。
会议室里的人陆陆续续离开。
与此同时，公司群里也炸开了锅。
群里一片震惊，毕竟周景渡是出了名地对待工作严苛负责。
“王艺在讲解规划报表的时候出了纰漏，周总竟然没生气？”
“听说，还特地把王艺叫去了办公室，说有问题要问她！”
“盲猜周总打算和夫人备孕了。”
……
总裁办。
听到小心翼翼的敲门声，周景渡头也没抬。
“开门，你去外面等着。”
陈助理点头，把王艺迎进来，贴心地关上门。
面对周景渡，王艺浑身不自在。
“总裁，我已经做过了检讨，我应该事先预料到可能发生的情况，避免因为个人原因，影响会议的进行。”
周景渡抬头，把面前的女人上下打量了一遍。
身材没有走样，单纯从外表看不出怀孕的迹象。
“让你过来不是说这些，你怀孕几个月了？”
王艺声音都哆嗦了：“三，三个月。”
听到她战战兢兢的声音，周景渡摘下鼻梁上戴着的金丝眼镜。
“我和夫人在备孕，让你过来是想了解一下孕期知识。”
这句话当然不是真的。
周景渡只是想进一步确认，叶芝芝的反应是否正常。
听到总裁的要求，王艺放松了一些。
“说起这个，我倒是有点心得，毕竟是二胎，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周景渡点头，问话时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怀孕前期，有没有可能需要喝中药？”
王艺有些疑惑，却还是点头：“前三个月孩子胎象容易不稳，医生可能会给开点保胎的中药，对婴儿没什么伤害。”
周景渡想起曾撞见叶芝芝喝中药。
看到他回来，叶芝芝的表情像见了鬼一样，差点把手里的药碗打翻。
如果喝的真的是避孕药，她在紧张什么？
周景渡有些心不在焉：“继续说。”
王艺不安地看了总裁一眼，挑着简单的注意事项列举。
“作为孕妇的注意事项也有很多，为保证孩子的发育，最好不要穿高跟鞋和紧身的衣服，尽量不要化妆或者化淡妆。”
周景渡把她说的这些方面一一和叶芝芝比对。
叶芝芝之前的穿衣风格很显眼。
她喜欢浓烈的色彩，穿的裙子很显身材，高跟鞋通常八厘米以上。
可是最近，她突然变了风格，开始穿着宽松的衣服，就连高跟鞋也换成了微跟平底。
在什么情况下，一个人会产生这么大的变化？
“你可以回去了。”
周景渡用指腹揉了下眉心，只觉疲惫。
如果叶芝芝真的怀孕，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傍晚，周景渡回到别墅。
佣人站在一旁，接过他的西装外套。
“周先生，外套要送去清洗吗？”
周景渡淡淡应声：“叶芝芝最近喝的什么中药？”
佣人摇头：“我没有见过配方，无法判断。”
“想办法拿到她喝剩的药渣，私下送过来。”
佣人垂下头：“是。”
周景渡朝着书房走去，看到楼梯上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慕歌？”
听到声音，慕歌抬头。
叶芝芝脑子抽风，放着那么多仆人不用，非要让她下楼热牛奶。
这次还没走到厨房，就撞上了周景渡。
慕歌心中一颤：“周先生，有事吗？”
“送杯咖啡去书房。”
周景渡说完这句话，朝着楼上走去。
平时慕歌会尽量避免和他接触，可这次明显躲不过去，只能随机应变。
好在磨咖啡的事她做惯了。
推开书房沉重的木门，慕歌连头都不敢抬。
把咖啡放在书桌上，她声音闷闷的：“先生，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不打扰您办公。”
慕歌无比希望他松口，只是事与愿违。
周景渡没有放她离开的意思，反而进一步展开话题。
“你在叶芝芝身边待了多久？”
叶芝芝给她安排身份的时候，没有串通这部分的口供。
慕歌眼睫微颤，在脑海中飞快想出一个答案。
“大概四年左右，我记得不太清楚，可能有误差。”
周景渡的目光迟迟没有离开。
“按照你的年纪推算，四年前你应该正在上大学，还是说，你没念过大学？”
这人是要查户口吗？怎么问得这么详细！
慕歌的声音明显有些停顿。
“我家里穷……总之叶小姐给了我一笔救命钱，此后我一直跟着她。”
慕歌一副不愿提起这些往事的样子。
她的话模棱两可，并不是单纯的谎言。
“很缺钱？”
听到周景渡终于转移话题，慕歌松了口气，连忙点头：“是，我很缺钱。”
周景渡出手阔绰，上次眼都不眨地拿出来那么多钱，确实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对面的男人天生带着上位者的姿态，他的语气不急不缓。
“缺钱，我可以帮你。”
慕歌惊喜地抬头：“真的吗？”
如果可以选择，她也不想过这种没尊严的日子。
“叶芝芝给你开的工资是多少，我出三倍的价格，要求很简单。”
慕歌眼神闪烁了一下，直觉他的要求不会简单。
周景渡的指节轻轻叩着木质桌面，响声沉闷。
“替我盯着叶芝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