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亡国?绝无可能,宇文邕黄口小儿,老夫却从不打无把握之仗,那北齐大军敢来长安,老夫定会联合突厥大军让他们有去无回!到时,擒下那小皇帝和兰陵王,再反攻北齐!”宇文护胸有成竹说道,至于那情报中的什么金龙,无稽之谈,定是夸大其词。
“什么?!你何时联系的我父汗?!那又为何不在皇上攻城之时相助?!”本为突厥公主的阿史那氏大惊。
“哼,皇后倒是夫唱妇随,但突厥可汗可不像皇后这般识人不清,比起宇文邕那小儿,自然是老夫这个盟友更加可靠。”宇文护冷笑,虽然他也没想到宇文邕这小子竟这般没用,败的如此之快,但好在他早有准备。
阿史那氏闻言有些怔愣,但随即眼中又浮现几丝期待,若父汗果真派了大军前来相助,或许可以救下陛下,至于这皇位,她定会想办法劝父汗改为支持陛下的,如今当务之急还是救回陛下。
朝堂之上的不少北周大臣伏跪在地,直呼要拥立大冢宰宇文护登基为帝,力挽狂澜。
还未等宇文护翘起嘴角,按传统走个三请三让的谦虚流程,殿外突然传来阵阵喧哗惊呼声。
“不好啦!北齐大军打进来啦!”
“龙!是龙啊!”
“快逃啊!”
宇文护脸色大变,匆匆而出,站在殿外的台阶之上眺望,只见下方无数北齐大军从四面八方涌入,宇文护目眦欲裂,震惊失措:“怎么可能?!!北齐怎么会这么快攻入长安?!为何无人来报?!老夫明明派了大军与突厥军一同守在城外,难道是突厥可汗欺骗了老夫?!”
“大冢宰,这可如何是好啊!”北周朝臣也站在宇文护身后惶恐说道。
“完了,咱们已经无处可逃了。”
“废帝宇文邕误国啊!!”
“实在不行就和他们拼了!杀两个不亏!”有武将喊道。
“莽夫!依本官看,是到了弃暗投明的时候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投降的快,没准在新朝还能混个官位。有那摸爬滚打多年才身居高位的大臣暗暗想道。
“什么?!未战先降,你这懦夫。吾羞与尔等为伍!”说罢那武将便抢过殿外守卫的兵器,冲下台阶只身迎向黑压压的北齐大军,很快便被擒获俘虏。
这时,似有阴影在一众北周朝臣上方落下,宇文护抬首望去,便看到了飞在空中的金龙和寸心。
想到此前收到的情报,宇文护眼神闪烁:“这位想必就是北齐皇帝陛下吧,老夫北周大冢宰宇文护。发兵攻打北齐一事,全是废帝宇文邕所为,老夫可从未生过进犯北齐之心。今日得见陛下,老夫才知晓何为天命所归。护飘零半生,未逢明主,愿拜陛下为尊,将北周献于陛下!”说罢宇文护便跪倒在地,原本老谋深算的脸上尽显虔诚。
“什么档次也敢模仿吕奉先的台词?这老小子眼神贼溜溜地一看就不怀好意啊。”混沌珠传音说道。
其余宇文护的党羽也跟着跪倒在地。唯有少数忠于北周的大臣不愿归降,仍笔直站立在原地,表情视死如归。
皇后阿史那氏怔怔地看着空中寸心,怪不得英明神武的陛下落败地如此之快,原来对手竟非凡人。
寸心站在金龙之上,表情冷漠,并未出言回应宇文护等人的投降,宇文护的额角渐生冷汗,心头狂跳,预感越发不妙。
这时,兰陵王高长恭带领一队亲卫军,押解着宇文邕也来到了殿前。
“陛下,皇城已被控制,北周宗室重臣的府邸,也已被包围。”高长恭向寸心禀告道。
阿史那氏注意到高长恭身侧表情颓丧绝望的宇文邕,当即焦急担忧地就要飞扑过来:“陛下,您没事吧。”
一亲卫军忙拔刀制止阿史那氏的靠近,阿史那氏只得泪眼盈盈与宇文邕隔刀相望。
跪在地上的宇文护看到这一幕,眼珠子一转又生一计,他试探着起身,见寸心眉峰未动,拔出腰间佩剑便要捅向宇文邕,高喊着要替陛下除掉这想入侵北齐的罪魁祸首。
见此,宇文邕目露鄙夷,很是瞧不上宇文护这个迅速滑跪的软骨头,但一想到北周果真称得上是在他手中所灭,便心灰意懒,闭上双目,并未躲避宇文护的剑锋。
阿史那氏连声悲呼不要,只见电光石火间,持剑扑过来的宇文护已是被高长恭一脚踢飞出去。
“在陛下面前也敢妄动刀兵,生有反骨,该杀。”
形容狼狈的宇文护努力克制心头的杀意和怨恨,强撑笑脸表示他只是想为陛下分忧。
这时,空中的寸心淡声开口:“分忧?长安城外想要袭杀朕的大军,听闻是奉大冢宰之命行事。朕已解决了出言不逊的突厥可汗,你这位突厥可汗的好盟友,也该下去陪他才是。”
“不……”宇文护想要挣扎。话音未落便被一道天雷化为飞灰。
当然,什么突厥盟友的倒在其次,实在是在混沌珠的调查中这宇文护称得上是坏事做尽,留之无用。
见状,一众宇文护的党羽皆是抖似筛糠。阿史那氏和宇文邕也是瞳孔放大,尤其是韬光养晦多年只为扳倒宇文护的宇文邕,见他多年的心腹大患竟就这么干净利落地化为了灰烬,心中竟生出几分悲凉怅然。
阿史那氏回想着寸心方才的话,明白自己的父汗已是死在了这位小皇帝手中,只是不知她们突厥儿郎,如今还剩下几何。这杀父之仇,她又该不该报,又该如何报呢。
寸心却是懒得去管阿史那氏的想法,总归她入城那日,那突厥可汗放任手下兵士肆意劫掠附近村庄,还想强辱良家女子,死有余辜,那些个只会欺辱手无缚鸡之力百姓的兵痞,也是跟着他们的可汗一起化成了飞灰。
宇文护不顾百姓死活引狼入室,更是该为此付出代价。或许长安城外的那几处村庄,本就是宇文护与突厥可汗交易的一部分也未可知。
又是几道天降神雷劈死了几位为虎作伥罪孽深重的北周大臣后,寸心才飞身而下,正式宣布入主长安,北周从此划入北齐版图。
至于那些北周朝臣,能力不错行事作风尚可的就暂时留任观察,没什么能力还对寸心任用女官指指点点的,直接回家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