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婉秀没有出声。
凌父犹豫了一下，说道：“爸，我想跟你谈一谈阿哲在公司的事情。”
“公司的事情一般都是阿夜在管。如果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的话，那就不用找我了。”凌老爷子淡淡地说道，将拒绝挂在脸上。
“爸，这也不是小事。”凌父说道，但有气无力的语气显得他很没有底气。
“说说看，什么事？”凌老爷子杵着拐杖，没有给凌父夫妻俩任何正眼。
凌父听到后看了一眼姜欢，眉头微微皱起，但没有说话，脸色仿佛在说有外人在，他不方便说的模样。
“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要是不想说的话，那就改天再说。”凌老爷子瞥了一眼，眼神冷淡。
“爸，这怎么说也是凌家的事情，她……留在这里听，不太方便吧？”凌父看向姜欢。
没等凌老爷子开口，凌司夜却说道：“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凌老爷子也点头，“确实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欢欢是阿夜喜欢的人。”
凌父低声道：“就算是喜欢的人，可毕竟还不是凌家人啊……”
“如果凌伯父不欢迎我，那我走好了。”说完后，姜欢松开挽住老爷子胳膊的手，转身欲要走。
凌司夜一把拉住姜欢的胳膊，来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腰，眸色冷漠，语气冷厉地看了一眼凌父，“除了爷爷，凌家谁也没有资格让欢欢离开。”
凌老爷子哼了一声，重重杵了一下拐杖，“欢欢是阿夜喜欢的姑娘，也是凌家的贵客！只有欢欢自己想走，谁也赶不走她！”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凌父顿时汗流浃背，他完全没有想到姜欢在凌家的地位竟然会水涨船高到这个地步，“我的意思是，让姜五小姐稍微回避一下……”
“没这个必要。”凌司夜冷冷说道。
“你！”凌父气道了，“这涉及公司的事情，就非要留一个外人在场吗？”
混账！不孝子！
“再说一次，欢欢不是外人。”凌司夜霸气地宣示主权。
在他身侧的姜欢眉眼一弯，脸上露出满意且欢喜的笑容。
她看向凌父，“凌伯父，我不是你们凌家的敌人，你没必要对我敌意这么大。更何况，涉及你们凌家公司的事，凌伯父不是应该选合适的时间来吗？你这带着凌伯母气冲冲过来，不像是为了公司的事，更像是为谁出气呢？”
别以为她刚才没有看到凌父的表情。
刚吃过早餐就过来，一看就不是为了公司的事。
如果真的是因为公司，在没吃早餐之前就该过来了！
“胡说八道！长辈讲话，哪有你这个小辈插嘴的道理？”凌父板着脸说道。
“够了！”凌老爷子喝道，“有事说事，不要在我面前吵架，影响我的心情！”
凌父的怒气瞬间被老爷子被吼没了，他咬咬牙说道：“爸，我来是为了阿哲的事情来的。您都不知道凌司夜这个当大哥的做得有多过分，他竟然安排阿哲在总公司那边打杂！净做一些倒咖啡的杂活！阿哲可是凌家的二少爷啊！”
“我没有。”凌司夜面不改色地说道。
“阿哲都跟我说了！你还不承认？”凌父瞪着凌司夜，眼神凌厉，仿佛看着的不是自己的大儿子，而是一个仇人一般。
在一旁的姜欢看到后，侧首抬头看凌司夜，不免得心疼凌他。
母亲早逝，凌父又是一个从来不将他当成亲儿子的父亲，真的挺惨的。
幸好，凌爷爷是关爱他的，不至于说惨到绝境。
许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凌司夜微微扭头，垂眸接触她的目光，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放心，没事。”
姜欢眼底都是心疼，但最后还是化为内心的叹息。
有时候，有些话，在一些场合，不方便说。
“阿哲跟你告状了？”凌老爷子表情严肃地看向凌父。
凌父摇头，“没有。是我问了阿哲在公司都做些什么，阿哲如实告诉我，我才知道。”
“所以，你来是想为阿哲出气？”
“我！爸，我只是过来讲道理。阿哲怎么说也是凌家二少爷，这些年的努力的成果虽然没有凌司夜的好，但也是很努力的了，本事也是有目共睹的。可去到总公司后，竟然是打杂，这就太过分了！”凌父越说越激动，有点控制自己的表情。
凌老爷子见状，看向凌司夜，“阿夜，你说说看。”
凌司夜松开搂着姜欢腰部的手，走上前，淡然说道：“他现在是总公司的一名基层员工，上头有好几个上司，让他做什么，都是上司来决定的。如果这都无法忍受的话，就没必要留在总公司。”
“你！”凌父气得抬手指着凌司夜，“如果不是你的授意，那些人又怎么敢对阿哲这样？”
“所以，你是想让我怎么做？”凌司夜斜睨一眼。
凌父说道：“怎么着也得给阿哲安排一个经理的位置！”
“他的能力，在总公司还坐不到那个位置。”凌司夜神色不变，语气也不变。
然而，这在凌父耳中，确实凌司夜看不起凌宇哲的存在。
凌父直接暴走，气得无视了凌老爷子还在身边，直接对着凌司夜大吼，“逆子！你可知那是你弟弟？你这个做大哥的，怎么可以对弟弟这么残忍？凌家家大业大，给阿哲一个经理位置，又有何妨？”
“他没有这个能力胜任。”
“你又没有试过！怎么知道阿哲没能力胜任？我看你就是有私心，就是不想让阿哲往上爬！你就是想压着阿哲，想将这凌家占为己有！你就是狼子野心，想将总公司都给吞了！你这个不孝子，仗着你爷爷对你的疼爱，你眼里已经没有我这个父亲是吗？”凌父句句话都在指责和质疑。
凌司夜缄口不言，静静地看着凌父生气。
等凌父一顿发泄之后，被司婉秀轻轻扯了一下衣服，轻唤一声‘老爷’，这才冷静下来。
察觉到冷冽的目光，他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看向目光主人，“爸，我，我不是故意这么说。”
凌老爷子紧紧盯着凌父，“你骂阿夜不孝，骂阿夜狼子野心，是在不满我的教导吗？是认为，我教的不好？”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凌父连忙摇头，“爸，我只是太生气了，所以才口无遮拦，我并不是质疑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