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很聪明，你应该能听得懂。”顾景琛冷笑，眼里甚至带着淡淡得意：“灵珊，我可真是小瞧你了。”
她故意逼迫自己辞退她。
这样来，一：她可以避免那1000万的损失，二：她正好也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公司。
灵珊把他的表情尽收眼底。
她面色冷下来，既然被他发现，她索性也不再伪装：“所以顾总是不准备签离职协议书了？”
他自然不会让她如愿。
“想离开可以。”
他重新坐回椅子上，跷起了二郎腿，神色散漫：“那就先把1000万的违约金交了吧。”
这1000万，她原本就不想赔。
虽然说她那个设计稿卖了3000万，但是，如果让她从里面掏出一部分当作离职违约金，她也觉得像是肉包子打狗。
“顾总，应该不缺这点钱。”
灵珊轻笑，脸色淡淡的：“有些东西，我想顾总应该更好奇。”
她点了几下手机。
顾景琛的手机立马弹出消息，他低下头去，脸色寸寸变寒。
手机上传来的消息是几张照片，正是之前他和沈莹莹待在一起时的照片，甚至有牵手的……
“我不想闹那么难看。”
灵珊平静看他：“我们毕竟有几年夫妻感情，如果你不想让我把事情闹大，就睁只眼闭只眼签下离职协议。”
“这些照片的威力，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顾景琛见她句句带刺，心中艴然不悦，但还是压着脾气：“你的意思？”
“原本我只想要爸爸留给我的别墅，可若你把我逼急了，我就把这些照片公开，到时候，我们的婚内财产可要平分了……”
顾家是豪门贵奢，京市首富。
顾景琛作为当之无愧的主理人，若是离婚，她至少能分得他一半的财产，少说也有几千个亿。
“呵，你威胁我？”
他神色阴沉。
“是。”灵珊坦然承认，甚至有些想发笑：“所以顾总……”
她弯腰，把离职协议书重新推到他面前。
顾景琛气的咬牙，直接站了起来，一把攥紧她的手腕：“灵珊，我都不知道你心机如此深。”
“和您相比，甘拜下风。”
她将他甩开，神色冷峻，视线撇了撇离职协议书：“还不签？”
顾景琛黑着脸签完字。
离职协议书上甚至都渗透了笔墨，笔的力道格外大……
灵珊将离职协议书拿到手里转身就走。
顾景琛却叫住了她，神色还是冷的：“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闹？
灵珊懒得跟他解释。
她踩着高跟鞋刚想走，顾景琛就黑着脸挡在她面前，手里拿着那张黑色的副卡：“这个卡你拿走，我还没有穷到这个地步。”
那是结婚的时候，他就给自己随便用的副卡。
她现在看着只想冷笑，冷冷的从他手里接过，眉眼流转：“这卡……”
她手指一动。
那张黑卡当着他的面，直接就被扔到了不远处的**桶里，啪嗒一下掉了进去。
灵珊挣脱开他的束缚，转头就走。
顾景琛沉默的扭头，看着落在**桶里的黑色副卡，脸色黑的厉害……
灵珊办完了离职手续，出了公司。
她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日历，明天是8月3号，也许爸爸妈**忌日。
每次在空荡荡的灵家老宅。
她总是莫名的难受。
爸**墓在寒山，她准备明天为爸妈扫墓，顺便跟他们说说最近发生的事……
当初结婚时。
她曾经在爸**墓前笃定的发誓说，顾景琛一定会生生世世对她好。
呵……
她现在是真的看明白了，所有的人都靠不住，只有自己才能够靠得住。
她打开车窗，深呼吸。
回到老宅，她在最近的花店订了一束菊花和一束桔梗，让他在明早送过来。
“你要去扫墓？”
赵亚楠看见她手机上的消息问。
她点头：“好久没过去了，我想过去陪陪爸爸妈妈，和他们说说话。”
她说话的时候嗓子都是哑的。
赵亚楠心疼的厉害，抱着她安抚：“没事，之后会越来越好的，远离了那个渣男，我们以后肯定会更棒。”
“嗯。”
……
通往寒山墓园的路偏僻难行。
上到半山腰之后，车就上不去了，她只能下了车，穿着一个轻便的运动鞋上山。
来到墓前。
她已经累得气喘吁吁，额头上面都是薄汗，看到青草掩映下爸爸妈**墓碑。
她的眼一下子就红了。
心脏难受的厉害，她慢吞吞的走过去，将准备好的花束放在了墓碑前，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妈……”
“你在天上生活的好吗？还有没有继续跟爸爸吵架？”
“你们都吵了那么多年了，上了天堂就快乐点吧，不要再吵架了，我在地上生活的还算好，你们不用担心我……”
烟雾渺渺。
缥缈的烟雾遮住了她疏远的脸。
说完了话，她又拿起随身携带的湿巾，仔仔细细的把爸爸妈**墓都擦了一遍，但是这个墓好像被别人擦过了。
她看着干净的湿巾，愣了一下。
就在这时，耳旁突然传来踩着泥土的声音，现在还有谁来？
她扭过头。
顾景琛正抱着顾彦霖出现在这里，怀里还有一大束菊花……
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遇见。
她猛地攥紧了手里的湿巾，冷漠又疏远的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岳父岳母。”
他声音也淡淡的。
顾彦霖被放了下来，乖巧的抱着那束花，放在了他们墓前。
灵珊表情冷漠，忽的冷笑，忍不住竖起了满身的尖刺：“岳父岳母？我看你是叫错人了吧？我们都快离婚了，不用再假惺惺的。”
她面无表情的把那束花抱了起来，朝着他就砸了过去：“把你的这束花拿回去。”
那束花恰好砸到他的脸上，花瓣散了一地。
“爸爸！”
顾彦霖小脸一急，直接就对着灵珊怒目而视：“坏妈妈，你干什么欺负爸爸？”
灵珊并不会再因为他做的事情而心脏刺痛，居高临下的冷眼看他：“谁是你妈妈？”
“妈妈……”他瞪大眼睛。
灵珊从没有向他露过这么冷漠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