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子有点颠 第十六章:李甲之死

吴府。

后院。

户部侍郎吴长疆怒气冲冲走向院中雅亭。

一脚踹翻正左拥右抱着两名婢女的吴晋。

“混账!”

“谁给你的狗胆!”

吴长疆气得浑身发抖。

额上青筋暴起!

抄起手中的藤条,以惊人的手速往吴晋身上猛力抽打!

“老爷,何至于此啊?!”

吴晋的母亲黄茵闻声前来,张开手臂,将吴晋死死护在身后。

“晋儿,快给你爹道歉!”

看着吴长疆如此剧烈的反应,又瞧见不远处跪着的三名黑衣人。

吴晋瞬间反应过来。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个劲地磕头道歉:“孩儿知错!孩儿知错!”

吴长疆一把掀开黄茵,举起右手,猛地一巴掌扇在吴晋脸上。

“就因为你技不如人,便要派人刺杀李世子?”

“还自诩饱读诗书!你读的就是这番道理?!”

吴晋双唇煞白,眼神无处安放。

“爹,您,您是最了解孩儿的。”

“您知道孩儿并非鲁莽之人!”

吴晋战战兢兢道:“孩儿此番行事,也是为了我们吴家啊!”

话音刚落,吴长疆又是一巴掌。

“混账!死到临头还在狡辩!”

“看我今日不打断你的腿!”

就吴长疆那架势,要不是黄茵拦着,吴晋今日怕是不止折条腿那么简单。

“老爷,您先听晋儿把话说完啊...”

黄茵眼里噙着热泪,话里带着哭腔。

再硬的钢铁直男来了也得心疼几秒。

吴长疆怒哼一声,别过头去。

“爹!”吴晋在地上跪得笔直,“诗会落败一事虽有伤孩儿颜面。”

“但还不至于让孩儿心生歹意。”

“孩儿之所以刺杀李云济,是想借着此事,投效太子门下!”

吴晋捂了捂脸上的巴掌印,跪着往前挪动几步,委屈道:

“良禽择木而栖。”

“父亲之所以在朝中处处受制于人,正是因为没有靠山!”

“孩儿实在看不下去,所以才出此下策!”

吴长疆眉梢微动,本就愤怒的神色又添上几分愕然。

“你以为,你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能骗过苏相?!”

“如今人赃并获,苏相若是怪罪下来。”

“我们全家都要为你陪葬!”

吴晋两眼一横,瞥向不远处的黑衣人,阴险道:“父亲请放心,孩儿早有打算。”

话音落下,几名黑衣人突然抽搐,呈角弓反张之势。

倒地挣扎十数下,便没了动静。

吴长疆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大脑一片空白。

怒火下沉后,尽显颓然。

迈着沉重的步子,一言不发,往前院走去。

......

翌日。

相国府。

旭日初升。

李云济半睁着眼穿好衣着,伸个懒腰,伸手开门。

“滋——”

一道刺眼金光亮起,李云济只感觉指尖有些酥麻。

“公子醒啦。”十一拉起门旁的木窗,悠然道。

李云济透过窗看着房间外布满的金光符咒,疑惑道:“这是什么?”

“结界。”十一解释道:“昨夜子时,清梦姑娘找来几个术士布下的。”

“何解?”

“让他给我闭门思过!别成日不是醉月楼就是教坊司!”十一学着苏清梦的模样,叉着腰说道。

“那我吃喝拉撒怎么办?!”李云济膀胱一颤,起这么一大早,就是尿给憋的。

十一递进去一个食盒,以及一个尿壶。

李云济当即失语。

怒冲冲接过尿壶,先尿了再说。

“公子,你现在禁了足,昨夜的事该怎么办?”十一趴在窗上,疑惑道。

“人都死了,无凭无据的,还能怎么办?”李云济打了个冷战。

“难不成公子就这么忍气吞声?”

十一突然站起,表情中透漏着“你能忍,我不能忍”的意思。

“那些杀手昨日可是下的死手!”

李云济微微一愣,笑道:“放心吧。”

“这个吴晋,我迟早收拾他。”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说罢,李云济整理好衣着。

扭头才发现,十一正直勾勾盯着他。

怒骂一句**!

十一瘪了瘪嘴,没再说话。

闲来无事,李云济舒展舒展身子,准备锻炼锻炼身体。

在屋里找了根横杆,做起引体向上。

随便一做便是五十个。

又趴在地上做了两百个俯卧撑。

五百个下蹲。

“什么情况?”

李云济暗自感叹。

方才那组动作。

换做以前,能做十分之一都得累得够呛。

此刻的他竟感觉仍有余力。

“公子。”十一不知何时又趴在窗边,“您现在已是八品武者体质,寻常的锻体方法已经没什么作用了。”

“不早说。”李云济无奈道,“那我该如何修炼?”

十一收摸了摸下巴,娓娓道:“公子服下培元丹之后,筑的是武道丹田。”

“眼下想要有所突破,应该寻一本功法秘籍。”

李云济闻言,一脸坏笑道:“有没有那种招式潇洒,帅到掉渣的功法?”

十一沉吟半晌,灵光一闪道:“有!”

“剑法!”

“五品以上,能以气御剑。”

“三品以上,可御剑飞行。”

“至于二品么...”

十一卖了个关子。

李云济被吊足了胃口,“如何?”

“二品剑士已非凡人之躯,可开天辟地!”

“公子的父亲,也就是王爷,便是二品尊者!”

十一语气中颇带自豪。

李云济两眼放光,“原来我爹这么厉害!”

可转念一想,有觉着有哪里不对,沉声道:“既然这么厉害,他当年是怎么死的?”

据李云济所知,二品尊者已是睥睨众生的存在。

西奉区区一个小国,单凭一个二品傀师便可立足于天下。

漠北能与大乾抗衡,靠的也是那位二品儒士。

至于大乾,自从李甲死后,虽无二品实力的高手。

但胜在武道、术道颇为昌盛,三品小宗师不在少数,故而也能盘据一方。

关于李甲的死因,这么多年来李云济从未开口问过。

前主模糊的记忆里,只有当年那场葬礼上随风飘散的白绫。

李云济隐隐能感觉到,前主曾无数次试图遗忘这段记忆。

但效果甚微。

就像扎根在脑海里的刺。

每逢深夜,它便会悄然钻进血肉。

让人痛不欲生。

十一有些诧异地看着李云济。

思索片刻,长叹一声道,

“当年王爷与漠北一战,本已胜券在握。”

“谁料那韩季同突然破境,晋升二品。”

“于三千里之外执笔问春秋。”

“王爷当时经过连夜奋战,又以肉身迎此一击。”

“最终不敌,被斩断气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