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抬头看向阮南嫣轻声道:“嫣儿,走了。”
阮南嫣虽说平日里无法无天的,但是还是挺听哥哥的话的,现在他说走,自己也只能跟着走了。
但是就在俩人即将要离开的时候,阮南清的脚步一顿。
他转过身,直接掠过了李言祈看向李意欢,眉眼舒展,露出来毫不掩饰的丝丝温柔笑意,“欢儿,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意欢眨了眨眼,不懂为什么会突然喊她,但是他总归是没有恶意的,便点了点头,“哦,好。”
她刚准备要下床榻,却突然被一股力气拦住,语气极其的不善,“等等!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非得要借一步?”
李意欢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这么大的戾气,只能解释道:“可能是南清哥有什么事情,我去去就回,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的。”
这话一出,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凝固了起来,如至冰窟。
李言祈转头看向她,目光冷如寒冰,“你刚刚喊他什么?”
李意欢缩了缩脖子,“南……南清哥啊。”
李言祈的神色一沉,眼底爆发出来阴寒的冷意。
他应该是生气了。
因为隔着这么远,李意欢都听到了他咬牙的声音。
“那你喊我什么?”
李意欢如实回答:“侯爷啊。”
李言祈没有再说话,而是眼睛灼灼的看着她,脸色阴沉的要滴出水来,就连他的周身都萦绕着丝丝的寒意:
【李言祈生气了?】
【他为什么生气啊,我的称呼有问题?】
【没有问题吧,我不是一直都这么喊的吗,而且别人也都这么喊的,多么官方多么正式啊。】
【那他生气个什么劲?】
【还是说他生气的点其实根本不是我喊了他侯爷,而是我要和阮南清即将私自相处?】
李言祈轻轻的抓着李意欢的胳膊,阻止着她要离开。
而此时,那个熟悉的卷轴也再次的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每个字都异常的清晰。
看到卷轴的最后,李言祈阴森的神情变得柔和了不少……
不错,还算是知道他现在生气,也知道他生气的点是什么,总归自己做了这么多她能看得到,那就证明自己的付出不是单打独斗。
李言祈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内心翻涌的怒火,“罢了,这些事情日后再说,你身子刚好,不宜走动,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吧!”
李意欢顺势点了点头,“好吧。”
反正她和阮南清之间好像也没有什么需要非得背着人说话的事情。
而在她答应后,面前的李言祈的神色则肉眼可见的缓和了不少,拉住她胳膊的手指也明显也松了不少。
李意欢挑了一下眉头……
【吼吼吼,我就说嘛,李言祈和阮南清绝对有一腿!刚刚阮南嫣还不承认呢!你瞧,李言祈自己都坐不住了!】
【刚刚一听我要跟着阮南清出去,脸色立马就臭了,好像是被人欠了他几百万一样,但是一听我不去了,脸色立马就好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吃醋了!】
【啧啧啧,怪不得古代都三妻四妾呢,李言祈心里有个白月光江雨眠,还把花魁白未染搞大了肚子,现在对着阮南清还卿卿我我的不撒手……】
【真会玩啊。】
【不过,道德不道德的我们先放在一边,这霸道侯爷和温柔首辅的CP我是磕定了!嘿嘿嘿!】
【……】
李言祈刚刚缓和下来的脸色,在看到突然再次出现的卷轴后,彻底的黑成了木炭。
不,甚至比木炭都要黑。
“咔嚓!”
一声清脆的声音想起,面前放在床榻上的桌案瞬间被一只大手摁的劈裂开来。
那可是实木的啊!
李意欢正沉浸在自己的CP里,压根就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场景,乐呵呵的看着面前的阮南清,问道:“南清哥,什么事情呀?”
阮南清余光看了眼脸色阴沉的李言祈,心底里虽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也不在乎,轻轻的笑了笑,温柔道:“欢儿,是我突然想起来,今日来时路过一间首饰店,突然看到了一个发簪,觉得很是适合你,便买了下来。”
随后,他从袖口处掏出来了一个盒子,递给了她,“你瞧瞧,喜欢吗?”
光是看那盒子,就精致的很。
李意欢不懂得雕刻,也不懂得古物,但是那盒子做的异常的精美绝伦,她这个什么都不懂的都知道定然价值连城。
果不其然,一打开,一只精美的发簪露了出来。
这发簪的做工并不精细,比不上之前皇上赏赐的她那些,但是却重在独特,上面镶嵌的珍珠和宝石也异常的精美,甚至在发簪的背部竟然还刻了一行小小的诗:
“我见众生皆草木,唯有见你是青山。”
这诗词好像是眷恋的情人,不敢开口,只能躲在角落里暗暗私语呢喃,或者是只敢偷偷的看一眼。
卑微却又……强大。
很矛盾,可是又恰到好处,爱意振聋发聩。
李意欢瞪大了眼睛,这首饰行的人情趣还不错啊,还知道在后面刻情诗呢。
阮南清见她看着那簪子没动,便开口问道:“欢儿,喜欢吗?”
若是仔细听的话,会听出来他语气里竟然有些小心翼翼的期待。
李意欢点了点头,“嗯,还有新意,我很喜欢,只是南清哥你怎么好端端的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啊?”
阮南清听到她说喜欢,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意便也浓了几分,“你喜欢便好,这东西不值钱,就当是给你压惊的礼物吧。”
李意欢张嘴,刚准备再说点什么呢,一旁凑了个脑袋过来的阮南嫣看到簪子突然瞪大了眼睛,比李意欢刚才的眼睛瞪的还要大:
“哥,这不是你前些日子一只在雕刻的簪子吗?原来你是给小欢欢的啊!亏我还以为是给我的呢。”
李意欢一怔,“什么?这还是南清哥自己雕的?”
阮南嫣点头:“对啊,你都不知道,我哥前些日子找了很多的手艺师父来拜师学艺,闷在屋子里一学就是一整天,不吃不喝的,好多次手心里都磨出来了血丝,就连这上面的宝石都是我哥亲自去寻来的,可谓是有市无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