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暧昧的声音传来，夏红旗忍不住被他逗笑了。
她一个小粉拳头捶在男人胸口，“都这个时候了，还给我开玩笑。”
“谁给你开玩笑了，我说是真的……”男人坏笑一声，突然翻了一身子，把她压在身下。
窗外的月光渐渐淡了，天边泛起鱼肚白。
天刚蒙蒙亮，夏红旗和陆川就已经站在了李老太太家的门口。
门开时，飘出一股淡淡的粥香。
李老太太很早就爬起来，给秋棠熬了他最爱喝的小米粥。
“快来趁热吃点。” 李老太太往秋棠手里塞了个煮鸡蛋，指尖触到他的手时，又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去。
她的眼睛肿得像核桃，眼角的皱纹里还凝着未干的泪，蓝布围裙上沾着几点米粥的白渍。
秋棠捏着温热的鸡蛋，喉结滚动了半天，才挤出三个字：“妈，您也吃。”
这声 “妈” 让李老太太的眼泪瞬间又涌了上来，她转过身往厨房走，背影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我不饿，你们吃。”
见夏红旗和陆川来接人了，蓝灵从房间里跑出来，眼眶红得像兔子，手里攥着个布包往秋棠怀里塞。
“哑巴哥哥，这是我给你叠的千纸鹤，听说能保平安。”
布包里还露出一些棒棒糖，是秋棠小时候喜欢吃的那种橘子味。
夏红旗看着这一幕，悄悄从包里拿出两个水晶块。
晶莹剔透的方块里嵌着会发光的星点，是她昨天特意去买的，还没学会怎么用。
到了那边，也用不到的，现在送给蓝灵了。
“蓝灵，这个给你，” 她又打开个锦盒，里面躺着支缠枝纹玉镯，水头足得能映出人影，“这个也戴上，好看。”
“这太贵重了……” 蓝灵的手指刚碰到玉镯就缩了回去。
她觉得举手之劳的事情，拿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实在是不好意思。
可在夏红旗看来，再贵重的东西也比不上找会秋棠重要。
“拿着吧，” 陆川笑了笑，声音温和，“你姐送你的，就当做纪念了。”
蓝灵抬头望他时，睫毛上还挂着泪珠，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让陆川心里莫名一软。
收拾妥当要出门时，老太太女儿女婿才依依不舍地从卧室里走出来。
他们两个舍不得秋棠，刚刚说好了，来人接秋棠的时候，最好别让他们看到。
可是，秋棠真要走了，他们还是忍不住出来。
“哥，你多保重！到了那边，照顾好自己啊！”
“嗯。”秋棠眼睛一热，忍不住蹲下身子，抱起了躲在后面的丫丫。
丫丫搂住秋棠的脖子，哭泣了起来。
“叔叔叔叔，丫丫舍不得你走。”
丫丫这一哭，所有人都红了一眼。
夏红旗将陆川手里的樟木箱子接过来，递到老太太面前，沉甸甸的箱子，锁扣上还挂着个红绸结。
“大娘，这个您收下。”
“我不要！” 李老太太猛地摆手，拐杖笃笃地敲着地板，“你们把秋棠照顾好，比啥都强！我一个老婆子，要这些没用！”
“大娘，”夏红旗把箱子放在她面前地上，笑了笑，“等我们走了再打开，就是点不值钱的土特产。”
“大娘，您就收下吧。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您要是不收，我心里不安生。”
秋棠也跟着点头，声音虽哑却清晰：“妈，收下吧。”
李老太太看着秋棠眼里的恳求，又看了看夏红旗泛红的眼眶，终究是叹了口气，没再推拒。
既然是土特产，那行，她就收下了。
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脚步亮起又熄灭，到了单元门口，李老太太突然拽住秋棠的胳膊。
像小时候送他去学堂那样，一遍遍地叮嘱：
“到了那边要好好吃饭，别熬夜，受了委屈就回家，这里永远是你的窝……”
秋棠的眼泪砸在老太太手背上，老太太眼眶一红，又哭了。
蓝灵，丫丫，老太太……一家人站在门口依依不舍。
夏红旗掏出时光宝镜，镜面亮起时映出京城老家院子的景象。
暖宝正和两个小哥哥趴在沈家老爷子的大腿上，孩子们四下张望。
“太爷爷，我妈妈怎么还不回来呢？”沈逸辰奶声奶气地问，“她再不回来，我都快要想死她了。”
“就是呀，呜呜呜，想死妈妈爸爸了。”陆霆骁突然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老爷子坐在葡萄架下的摇椅上，轻轻地拍着哄着，“妈妈很快就回来了，暖宝都说了，妈妈这次会把舅舅带回来。”
“所以你们乖乖地，在等几日，不哭呦不哭呦。”
“羞羞羞，就会哭鼻子。”暖宝刮着小鼻子，冲着两个小哥哥做鬼脸，“都说了，妈妈很快就回来了，你们要是再哭，我可就不理你们啦。”
小丫头这么说着，嘴唇一憋，眼圈也跟着红了。
夏红旗看到这里，恨不得立刻冲回家。
“哥，我们回家了。” 一家人还在难舍难分，夏红旗走过来一把攥住了秋棠的手。
陆川也站过来，三人的影子在晨光里叠成一团。
“大娘，蓝灵，我们走了。”
夏红旗声音刚落，时光宝镜射出道白光，将三人裹住。
李老太太和蓝灵只来得及伸出手，那道白光就带着人消失了，空气里还残留着迷雾般的水珠气息。
“哥，保重 ——” 蓝灵的喊声在楼道里回荡。
李老太太扶着墙滑坐在地上，手里还攥着秋棠没吃完的鸡蛋，壳已经被捏得粉碎。
她呆呆地看门口的方向，一时间怀疑眼睛花了。
“灵儿，刚才我看到了什么？”
“他们是神仙，化作白光飞走了。”
那团突然消失的白光，让所有人都震惊在原地。
不知过了多久，老太太才被女儿女婿扶起来。
她看着玄关柜上的樟木箱子，赶紧让人找出钥匙打开了锁。
箱子掀开的瞬间，金光差点晃花了眼 —— 满满一箱子金元宝，个个铸着 “福” 字。
箱子里还有一个首饰盒，里面放着一对翡翠玉镯，和几个精巧的金银首饰。
“我的老天爷……”
李老太太瘫坐在椅子上，手里的拐杖 “哐当” 落地。
还真是遇到神仙了，她活了大半辈子，从没见过这么多金子啊，指尖颤抖着碰了碰元宝，冰凉的触感却烫得她缩回手。
女儿女婿也被这突然飞来的横财，给差点闪瞎了眼。
蓝灵凑过来看时，突然指着箱底的纸条惊呼：“姑姑，这有字！”
纸条上是夏红旗清秀的字迹：
“大娘，非常感谢这么多年，您及家人对我哥的照顾，大恩不言谢，这些金子，您收好。秋棠在这边有我们照顾，您放心。”
李老太太捏着纸条，眼泪又涌了上来，这次却带着笑。
“好好好，神先赐予的土特产就是不一样，我们好好收着。”
说着，一家人齐齐回头，望向白光消失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