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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红旗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实话吧，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说假话吧，又觉得不太好。她本能地看向陆川，眼神里满是犹豫。
陆川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我们是来找人的，一个亲戚。”
“亲戚？” 少女的眼睛更亮了，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什么样的亲戚呀？说不定我认识呢。我从小就在这小区长大，闭着眼睛都能摸到每家每户的门。”
“啊——”夏红旗的心猛地一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那真是太好了！
原来这姑娘也住在这个小区，那她认识秋棠吗？
她看着少女真诚的眼睛，心里的犹豫渐渐消散。
或许，这个女孩真的能帮上忙？
“是一个年轻男子，大概二十多岁……”
她小心翼翼地描述着，宝镜里看到的秋棠的样貌。
秋棠已经不小了，可是，镜中的他看上去像个少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水土的原因。
“个子吧……，” 她顿了一下，实在不知道，于是转移话题，指了指自己牙齿。
“他有两颗小虎牙，眼角有颗小痣。”
少女皱着眉头，认真地想了想，摇了摇头。
“没印象哎。这小区里的年轻人我基本都认识，没听说有眼角带痣的。”
她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们要找的人，是不是住在58楼？”
夏红旗和陆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
“你怎么知道？” 陆川问道，语气里带着警惕。
少女指了指不远处的单元楼，笑得一脸得意。
“因为你们一直时不时地，往上面瞧呀，而且……”
她顿了顿，狡黠一笑，“放心吧，这楼里的人我熟得很。你们再说说，他叫什么名字？”
“还有，你们为啥要找他？和他什么关系？”
夏红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看着少女真诚的脸，心里的天平不断摇摆。
告诉她吧，或许真的能得到有用的线索。
可不告诉她，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陆川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眼神里示意她说说看。
夏红旗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如实相告，“我们不知道他现在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别人都叫他…… 小哑巴。”
少女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把话咽了回去，只是定定地看着两人，神色变得格外复杂。
居然，真让她猜到了哎！
夏红旗和陆川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从少女的反应来看，她显然是认识这个 “小哑巴” 的。
“你们……” 少女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找他做什么？”
阳光穿过树叶，在三人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莫名的紧张。
夏红旗知道，接下来少女的回答，很可能会成为找到秋棠的关键。
夏红旗的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紧紧攥着蓝发少女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对方微微一颤。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眶里的泪水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他是我丢失了十七年的哥哥。”
这句话像积压了太久的山洪，终于冲破堤坝，带着无尽的思念倾泻而出。
十七年，足以让青丝染上白霜，让顽童长成大人。
她的家人们还在等待，爷爷一直在坚持，想在有生之年见到秋棠。
“所以，如果你知道他的下落，请你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她的声音哽咽着，几乎是在哀求。
“这些年我们找了他无数地方，吃了多少苦都不怕，就想知道他还活着，就想再看看他，带他回家。”
蓝发少女被她眼中的真挚和痛苦打动，脸上的复杂神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恍然大悟的了然。
她轻轻挣开夏红旗的手，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过去：“你别哭啊，我知道他在哪里。”
夏红旗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忙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眼神里重新燃起希望的光芒：“真的吗？你真的知道？”
“嗯。” 蓝发少女点点头。
夏红旗连忙又道：“那你把他的消息告诉我好吗？只有你能帮助我找到他，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看着她急切的样子，女孩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俏皮的笑，“真的？你刚才说的话可要算数。”
“真的是，要什么都给？”她眼睛不由地撇下陆川。
“当然，当然算数！”
夏红旗再次保证，生怕对方反悔，“只要我能找到哥哥，无论你要什么东西，只要我有的，我都会给你！”
陆川站在一旁，看着夏红旗激动的样子，心里既酸涩又欣慰。
他知道，找到秋棠是她这么多年的执念，如今终于有了线索，她不激动才怪。
蓝发少女听完夏红旗的话，眼睛亮得像两颗熟透的黑葡萄，突然惊喜地跳了起来，马尾辫在空中划出一道欢快的弧线。
“哇，原来你是我哑巴哥哥的妹妹呀！”
她一把抱住夏红旗的胳膊，亲昵地晃了晃。
“这么说，你也就是我姐姐啦！放心吧，姐姐，既然如此，我一定会带着你找到哑巴哥哥，保证分分钟就能见到他！”
夏红旗被她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一愣，随即涌上一阵狂喜：
“真的太谢谢你了！你叫什么名字？等找到我哥哥，我们一定好好谢谢你！”
“我叫蓝灵。”
少女笑得一脸灿烂，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谢就不用啦，你不是说我要什么都给我吗？”
“对，我说过。” 夏红旗毫不犹豫地回答，只要能找到秋棠，别说是东西，就算是让她做什么都愿意。
蓝灵的目光突然一转，像颗精准的**，直直地落在了陆川身上。
她踮起脚尖，围着陆川转了一圈，嘴里发出 “啧啧” 的赞叹声，眼神里的欣赏毫不掩饰。
阳光照在她蓝色的发丝上，泛着奇异的光泽，让她看起来像个狡黠的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