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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男子走来，夏红旗和陆川猛地扭头看去。
男子从次卧缓步走来。
他已经换下了正装，穿着一身舒适的家居服，脸上带着刚下班的疲惫。
当他的目光与夏红旗相遇时，夏红旗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整个人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不是他！
不是秋棠！
眼前的男子虽然身形与秋棠有些相似，眉眼间却没有半分秋棠的影子。
秋棠有两颗小虎牙，笑起来的时候会微微上扬，带着几分狡黠。
而这个男却没有，他眼神里透着睿智，与记忆中的少年判若两人。
夏红旗的肩膀微微垮了下来，心里涌上一阵难以言喻的失望。
她下意识地看向陆川，发现陆川也皱着眉，显然也认出这不是秋棠。
怎么会这样？难道真的找错了？
李老太太将夏红旗的表情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却什么也没说，只是侧身让那对年轻夫妻过来。
“他们是来找人的，说是找一个叫秋棠的。”
老太太简单地解释了一句，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年轻夫妻对视一眼，男子开口问道：“秋棠？我们不认识这个人。”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汉城男子特有的温和，“您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女子也跟着点头：“这栋楼里好像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人呢。”
夏红旗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看着眼前的一家人，看着李奶奶平静的脸，看着年轻夫妻眼中的淡定。
突然觉得自己这一趟，可能并没那么容易找到秋棠。
“抱歉，可能是我们弄错了。”
陆川率先反应过来，拉了拉夏红旗的胳膊，语气里带着歉意，“打扰你们了。”
年轻夫妻礼貌地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看了看老太太，一起转身回了主卧。
主卧的门轻轻关上，隔绝了里面的动静。
夏红旗和陆川默默对视片刻，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窗外的天色彻底黑了下来，小区里的路灯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远处传来汽车驶过的声音，还有邻居家隐约的电视声，衬得这间屋子格外安静。
“抱歉哈，我就不留你们了。”
老太太了逐客令，语气里没有了之前的客气，只剩下疏离。
她说着，不等夏红旗和陆川回应，就伸手握住了门把手。
“砰” 的一声，防盗门在两人面前关上，将所有的希望都关在了门内。
夏红旗和陆川站在走廊里，看着紧闭的房门，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办。
声控灯因为长时间的安静而自动熄灭，走廊里陷入一片昏暗，只有安全出口的指示灯发出微弱的绿光，映着两人落寞的身影。
晚风吹从窗户缝里钻进来，带着夜晚的寒意，吹得夏红旗打了个哆嗦。
她抬头看向窗外。
宝蓝色的天空中缀满了星星，比之前任何一个夜晚都要明亮。
可此刻，再美的夜景也无心欣赏。
两人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怎么办？” 夏红旗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难道秋棠真的不在这里？”
陆川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他知道，现在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没用，只有找到秋棠，才能驱散她心里的失落。
他抬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眉头皱得更紧了。
李老太太的反应太奇怪了，那个男子明明不是秋棠，她为什么要表现得这么紧张？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陆川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再等等。”
夏红旗抬头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走廊里的凉意浸得人骨头缝都发寒，夏红旗望着那扇紧闭的防盗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时光宝镜。
镜面的冰凉像是能透过布料渗进皮肤，让她心里最后一点侥幸也熄灭了。
“走吧。” 她低声说，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陆川点点头，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往电梯口带。
声控灯在两人身后熄灭，走廊重新陷入一片昏暗。
只有安全出口的绿光固执地亮着，像只窥视的眼睛。
电梯下行时，夏红旗靠在陆川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心里的失落才稍稍缓解了些。
走出单元楼，夜风吹得更急了。
香樟树叶在头顶 “哗哗” 作响。
小区里的路灯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一前一后地晃着，透着说不出的萧索。
“对不起，是我认错人了。” 夏红旗闷闷地说，眼眶又有些发热。
陆川捏了捏她的手心，声音温和。
“不怪你，那人背影确实像。再说，咱们至少确定秋棠就在这栋楼里，跑不了。”
两人沿着来时的路，原路返回。
再次走到临江宾馆，他抬头望了眼不远处亮着灯火的海鲜馆，眼睛一亮。
“媳妇，你看对面那家海鲜馆味道应该不错，咱们去尝尝？”
看着他特馋的样子，夏红旗被他逗得 “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抬手擦了擦眼角。
“就知道吃。”
话虽这么说，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跟着他往临江宾馆的方向走。
回到宾馆房间时，窗外的江景已被夜色染透。
对岸的摩天大楼亮着璀璨的灯火，像一串散落在黑丝绒上的钻石，彩虹桥的光带依旧变幻着色彩，将江面映得五光十色。
夏红旗脱掉外套扔在沙发上，瘫坐在床边，看着镜子里自己沮丧的模样，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还在想呢？”
陆川从空间里摸出瓶汽水，拧开递给她。
“李老太太越是遮掩，越说明秋棠就在里面。咱们今晚养足精神，明天一早再来，我就不信她能一直拦着。”
冰凉的汽水顺着喉咙滑下去，带着甜甜的橘子味，夏红旗心里的郁结散了些。
“你说得对。” 她坐直身子，眼睛亮了起来。
“反正也找了这么多年，不在乎多等一天。走，吃海鲜去！”
两人换了身干净衣服，锁好房门往楼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