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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奶奶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把话咽了回去，只是定定地看着照片，半晌没有言语。
走廊里太阳透过窗户移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让她的神情显得格外复杂。
“您认识他，对不对？”
陆川适时开口，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恳切，“我们是他的亲人，从很远的地方一路找来。”
“奶奶，您放心，我们不是坏人，是秋棠的家人。”
老太太视线再次审视一般地落在两人身上。
好一会儿，她长长地叹了口气，终于侧身让出门口的位置：“进来吧。”
两人跟着走进屋里，一股淡淡的檀香扑面而来。
这是一间宽敞的三室二厅，足有一百多平。
格局与他们那个年代的单元房相似，却处处透着精心设计的巧思。
客厅的地面铺着米白色的地板，光脚踩上去温凉适宜。
墙壁刷成了柔和的米黄色，挂着几幅水墨山水画。
画里的竹子透着股韧劲,沙发是浅灰色的布艺款，上面铺着手工刺绣的兰花坐垫。
旁边的落地灯罩是宣纸做的，暖黄的光线透过纸面洒下来，在地毯上投下朦胧的光影。
最让人眼前一亮的是客厅的阳台，打通后做成了茶室，一张梨花木茶桌摆在中央，
上面放着套紫砂茶具，旁边的博古架上摆着几个青瓷瓶，瓶里插着新鲜的雏菊，正开得热闹。
整个屋子收拾得一尘不染，连茶桌的边角都擦得发亮，透着主人对生活的热爱。
“坐吧。”
老太太指了指沙发，转身走向厨房。
拐杖笃笃地敲着地板，“我去给你们倒点水。”
俩人刚一坐下，就仔细观察，寻找秋棠的影子。
可是，并没有看到秋棠。
那秋棠呢？
两人在仔细打量着，旁边小姑娘则好奇地凑到沙发旁，也正好奇地打量他们。
目光在夏红旗陆川身上上转来转去，小手指无意识地卷着自己的羊角辫。
“叔叔，阿姨，你们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吗？” 她小声问道，眼睛里满是好奇。
夏红旗笑着点点头，“是呀，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呢？”
“我叫丫丫，七岁啦。”
丫丫声音很甜。
笑起来的样子也很好看。
看着可爱的小丫头，夏红旗又想起了她的暖宝。
丫丫说是七岁了，看着和暖宝差不多大，个子也差不多。
陆川把带来的礼品放在茶几上 。
红宝石一样的果子在灯光下泛着**的光泽，小姑娘看着，舔了一下舌头。
“这个给你吃。”夏红旗笑着，忙拿去果子递给小姑娘。
小姑娘眼睛一亮，刚想伸手去接，却又想起什么似的缩回手，懂事地说：“谢谢阿姨，要先问奶奶。”
这时，老太太端着两杯茶走过来。
茶杯是素雅的白瓷款，茶汤呈淡淡的琥珀色，飘着几片茶叶。
“尝尝吧，本地的云雾茶。”
她把茶杯放在两人面前的茶几上，目光落在那盘水果上，眼神又复杂了几分。
夏红旗笑着说：“一点心意，您尝尝。”
说着，她悄悄碰了碰陆川的胳膊，示意他去拿东西。
陆川会意，借口有东西忘在外面了，走到没人的角落，从空间里取出两个翠绿的大西瓜。
还有一篮刚摘的葡萄。
葡萄颗粒饱满，紫得发黑，一看就甜度十足。
西瓜表皮带着新鲜的泥土，还挂着层细密的水珠，像是刚从地里摘来的。
“这是我们从老家带来的，刚才来的时候不知道您在那间屋，就房子楼梯口了，奶奶您尝尝。”
陆川再次走进门，笑得很暖。
他把西瓜和葡萄放在茶几旁，顿了一下，又道，“家里种的，没打农药。”
老太太看着那两个圆滚滚的西瓜，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
她在这里住了大半辈子，从未见过这么精神的西瓜，尤其是那层带着灵气的水珠。
不像是市面上能买到的品种。
再看看那篮葡萄，颗颗饱满得像是要裂开，甜香顺着空气飘过来，勾得人直咽口水。
“你们太客气了。”
老太太的语气柔和了些，却还是没提秋棠的事，只是招呼小姑娘，“丫丫，去把水果刀拿来，把西瓜切了。”
丫丫脆生生地应了一声，小跑着去厨房取刀。
刀锋刚碰到西瓜皮，就听 “咔” 的一声，西瓜自己裂开了。
红瓤黑籽，像是块上好的玛瑙，甜美的汁水顺着纹路流出来，空气中瞬间弥漫开浓郁的瓜香。
“这瓜可真甜！”
丫丫咬了一口，小脸上立刻露出满足的笑容，含糊不清地说道。
老太太也尝了一块，点了点头：
“嗯，确实不错，比市面上买的甜多了。”
她看着两人，眼神里的戒备少了些，却还是带着几分犹豫。
看着两人的眼神，也是上下打量。
“你们两个说是从很远的地方而来，那是什么地方？”
听老太太问，夏红旗和陆川本能地对视了一眼。
关于这个，两人来的时候，也想好了说辞。
可是，因为对于这个地方很多问题还不了解，所以，一时间，也没有及时回答。
李奶奶见了，笑了笑，“是从国外过来的吧？”
“对对对，奶奶，我们从国外赶来的。”夏红旗连忙笑着回答。
本来，她就是想这么说的。
陆川勾了勾唇，点点头，却没说什么。
老太太点点头，“我就猜到，一定是国外了。”
说着，她的视线落在夏红旗手里拿着的时光宝镜上，“你手里拿着的这种款式的手机，我们这边就没见过。”
“喔……”夏红旗恍然大悟状。
呵呵笑了两声，把宝镜装入兜里。
陆川挠挠头，依旧没多说话。
言多必失，他还是适当的保持沉默是金吧。
否则，要是说自己是从另个世界飘过来的，可别怕老太太再吓到。
“那个，”夏红旗搓搓手，见时机差不多了，便轻声问道：“老人家，我哥秋棠他……不在家吗？”
说着，她四下张望。
依旧没有见到秋棠的影子，也听不到其他人的任何声音。
老太太瞥她一眼，将她表情尽收眼底。
她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放下杯子，叹了口气：“他不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