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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 他的胡茬蹭得她发痒,“说,你在这别墅里,到底还藏了多少宝贝?”
“哈哈哈,多得让你意想不到。”
“是吗?”男人的视线在卧室里扫来扫去,“那么,我的宝藏媳妇儿,要不要把你的宝贝拿出来让老公欣赏欣赏呢?”
陆川知道,他媳妇儿有收藏的癖好。
今日来到这里,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可更让他意外的,是这空间里藏着如此多的宝贝。
多到超乎他的想象。
关键是,这里的世界太美妙,这里产出的果实实在让人贪恋啊!
本来,外面那么多好东西都让他震惊到了,可,路过一楼的时候,里面居然藏着许许多多他见都没见过的美味。
实在是,让人震惊!
而且,她这二楼的卧室里,看着就能感觉还有许多他意想不到的。
沈春晓笑眯了眼睛。
见他如此好奇,就故意逗他。
“哈哈,想看?那你可得好好爱我。”嗯,柜子里还有个百宝箱呢。
那是前世重生前从资本家渣爹手里带来的钞票,和金银珠宝。
至于那座“金山”,喏,也被她藏起来了。
要不要打开给他欣赏一下。
只是,要是打开了,只怕会吓到他!
女孩子笑得眉眼弯弯,“往后的日子,好好爱我吧,只要足够爱我,保证让你有数不清的荣华富贵。”
男人的笑意也变得肆意起来,“那……,你想让我如何爱你?”
说着,他猛地欺在她身上。
“臭丫头,居然撩拨我?”
八十年代的北京盛夏,火车站台前热得像个蒸炉。
柏油地面蒸腾着热气,蝉鸣声从站台边的老槐树上泼下来,混着蒸汽机车的嘶鸣,烫得人耳膜发疼。
林慧茹身上的旗袍早已被汗水浸透,贴在背上被风一吹,湿乎乎的。
她攥着苏月雅的手,指腹蹭过对方腕间那道浅疤。
那是沈玉莲生前咬伤的,此刻已经结了疤。
“月雅,到了那边,好好保重自己……”
林慧茹的声音带着不舍。
“我会的,嫂子,你也保重。”苏月雅说着,又望向沈鸿志怀里那只黑檀木骨灰盒。
盒上嵌着的名字在阳光下闪得刺眼。
这次陪着爱人来找闺女,本以为能帮他圆了梦,把沈玉莲接回台湾。
却不想,到了最后,能带回去的只是一个盒子。
沈鸿志面色悲痛,手指**着“沈玉莲”三个字,久久难以释怀。
沈鸿煊站在三弟沈鸿志身侧,军绿色挎包带子勒得肩膀生疼。
他看着三弟怀里的骨灰盒,喉结上下滚动。
本想安慰几句,喉结上下滚动几番,还是一个字没有说出来。
骨灰盒里面装着的,那个曾经爱缠着他要肉吃,要新衣服穿的姑娘,也是他曾真心疼爱过的。
他曾把她当成亲闺女疼爱,只可惜……
想到了许多事,沈鸿煊眼眶红了,看向三弟低声说道:
“鸿志,不要难过了,走的人已经走了,我们活着的人,要多保重身体才是。”
泪水从沈鸿志眼眶涌出,他握着骨灰盒的手却在抖,指缝间渗出的汗珠子,在黑檀木上洇出小小的湿痕。
“哭什么哭?”突然,一道苍老的声音飘入耳际,“鸿志,这都是玉莲的命!”
“她命该如此,走了,也是一种解脱。”
“以后,到了那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可不能因为这个孽畜在毁了自己的身子。”
熟悉的声音传来,沈鸿志猛地抬头,瞬间哽咽不已。
“爹!您怎么来了?”
“不是说,身体不舒服,就不送我们的吗?”
“爹!”
林家老爷子拄着枣木拐杖从人群里挤出来,天太热了,他浑身已经被汗水打湿。
粗布褂子汗湿得能拧出水,白胡子粘在下巴上,看向那骨灰盒,浑浊的老眼瞬间涌满泪。
“鸿志,不要哭!”
“这个孽畜,生前做过那么多有辱我沈家门风的事,还是早死为好!”
“依我的脾气,不把她骨灰撒着喂狗已经不错了,你还愿意把她带到台湾去,已经是她的造化了!”
老爷子说着最狠的话,眼里的雾气却出卖了他的内心。
到底是自己的亲孙女,看着那骨灰盒,说不是心疼是假的。
“爹——”
沈鸿志看向爹爹被泪水布满的眼,见他如此憔悴疲惫,精神也一下子萎靡了下去。
沈鸿志瞬间愧疚不已。
他知道,是玉莲不好,让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在他有生之年,倍感耻辱。
让他一生的自负与孤傲,都毁在一个孙女之手。
“爹,是我没教育好女儿,是我对不起您。”
老爷子摆摆手,“走吧,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一个堂堂将领,铮铮铁骨,这一生,可不能因为这个畜生毁了。”
“不要为她伤心难过,她已经去了该去的地方,而你,给我振作起来!”
“走吧,多保重!”老爷子声音微微颤抖起来,拐杖 “笃笃”砸着地面。
“三小子,这火车一开,隔着重洋呢!等你再次回来,怕是只能给我这把老骨头送终了!”
“爹!”
沈鸿志 “咚” 地跪在滚烫的水泥地上,膝盖与地面相碰的闷响,惊得周围人纷纷回头。
他把骨灰盒放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向老爷子磕了几个头。
“爹,您老得活着!好好活着!等我下次带着全家回来给您过百岁大寿!”
“您要是敢说丧气话,我……我就不回来了”最后几个字带着哭腔,像被砂纸磨过的玻璃。
“呵,臭小子,那我就等着你带着全家回来给我过百岁大寿。”
老人伸出枯瘦的手,颤巍巍地摸了摸沈鸿志的后脑勺。
那动作和几十年前沈鸿志小时候调皮被揍,他偷偷给儿子揉脑袋时一模一样。
“傻小子……” 老爷子的泪滴在沈鸿志的脊梁上,“到了那边,好好待月雅,别让她受委屈……”
苏月雅心疼地颤了颤,她背过身去,右手死死攥着半只碎玉镯。
那是她出嫁时,娘家的陪嫁玉镯。
冰糯种的料子,上面雕着缠枝莲。
玉莲要玉镯那天,她心疼好久,但是还是把这镯子给了她。
本因为沈玉莲走了,她可以把这镯子拿回来。
却不想,玉莲火化那晚回来,这镯子好端端地摆在梳妆台上,突然 “啪” 地裂开,断口处像朵骤然凋零的花。
此刻碎玉的棱角嵌进掌心,疼得她倒吸凉气,却比不过心里那剜心的痛。
这上好的翡翠玉镯,就这么毁掉了!
真比沈玉莲走了,还让她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