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京杜氏嫡长孙杜子淳,很少在人前露过面。
朱怀真认得杜子淳,是因为杜子淳去过一次姑苏求学。
然后,小葛告诉了朱怀真,这是杜子淳。
朱怀真猜想,小葛更想说的是,杜子淳可以利用吧。
都道祸不及家人,可是那人作的孽,都是为了家人。
家人享尽荣华富贵,是不是应该承受一切。
“殿下,杜子淳喜欢白鹿香。”荼靡急匆匆赶来,很是兴奋。
白鹿香,卖得不便宜,甚至比君子香贵价。
当然,伽罗香更名贵。
“杜子淳和赵怜儿可有相遇?”朱怀真漫不经心地问道。
“暂时还没有。”荼靡轻轻摇头。
“荼靡,近来丁香花开,在那香料铺子,装点一些丁香花。”朱怀真抿了抿唇瓣。
丁香花,淡紫色,高贵又忧伤。
上京人很喜欢丁香花,尤其是贵族。
朱怀真这是要借助丁香花,提醒赵怜儿,那青衫郎君是一位神秘的贵族。
果然,丁香花开,赵怜儿就与杜子淳相遇了。
那杜子淳很是单纯,自报姓名。
一个杜氏,足够让赵怜儿联想到上京杜氏。
而上京杜氏的贵子,赵怜儿都见过,除了那位嫡长孙。
“殿下,你刚才好像点了一出《墙头马上》。”荼靡调笑道。
不错,朱怀真不喜欢《墙头马上》。
除了情情爱爱,还是情情爱爱,很不正常。
当然,《墙头马上》本身没错,错的是将《墙头马上》挂在嘴边的闲人。
怕露惊宿鸟,风弄庭槐。看银河斜映瑶阶,都不动纤细尘埃。月也你本细如弓,一半儿蟾蜍,却休明如镜照三千世界,冷如冰浸十二瑶台。禁垆瑞霭,把剔团圆明月深深拜,你方便,我无碍。深拜你个嫦娥不妒色,你敢且半霎儿雾锁云埋。
“研究一下,怎么教杜子淳陷入爱情的深渊。”朱怀真摸了摸下巴,笑得意味深长。
朱怀真认为,首先要杜子淳动心,赵怜儿才会动心。
显然,她想多了,赵怜儿很是进取。
一次次相遇,一次次熟悉,然后赵怜儿赠送了杜子淳熏染君子香的小物件。
君子香的主要原料是沉香、茉莉花、鲜侧柏叶,工艺比较简单。首先,将沉香打磨成极小颗粒。其次,将干茉莉花与鲜侧柏叶叠成圆饼,侧柏叶在上,茉莉花在下,紧紧压着,再将沉香颗粒压入茉莉花之中,制成薄片形状的香饼,方便随身携带。
赵怜儿这是要将杜子淳当作陈明安的替身。
“殿下,那些小物件,有白玉镂雕双鱼式香囊、白玉龟游荷叶形佩、白玉雕灵芝纹蘑菇头簪、缠枝牡丹纹白玉梳子等等,都是贴身之物,这赵怜儿很大胆呀。”荼靡打趣道。
“哦,她居然不生病了。”朱怀真摇头失笑。
朱怀真的意思是,赵怜儿应当生病,教赵子淳怜惜,继而魂牵梦绕。
说白了,生病久的人,最不希望生病。
可惜,朱怀真要赵怜儿生病,大病一场,气若游丝。
“殿下,要将手伸到皇宫?”荼靡问道。
“不必,给周昭帝送一盒桂花糖蒸新栗粉糕。”朱怀真悠悠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