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气氛如紧绷的弦,一触即发。闫惊雷与闫争衡相对而立,两人之间仿佛有看不见的电流在穿梭,火花四溅。
闫惊雷微微皱眉,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与严肃,缓缓开口说道:“老四,你好好想想,难道这第一次的比赛非得是闫家人夺魁,才算是显公正吗?老爷子举办这赛事,那是有着更深层次的目的。你动动脑子,不要老是因为那所谓的面子,就目光短浅地只盯着比赛的名次,而忽略了老爷子真正的用心良苦。”
闫惊雷顿了顿,深深看了闫争衡一眼,继续说道:“今夜你来找我,我念在咱们兄弟一场,尚且还能以兄长的身份,与你推心置腹地说说这些心里话,希望你能听得进去。可到了决赛场上,你可得收敛着点儿,莫要再像今日这般胡闹。你要是再胡来,那可真的是要让闫家的脸面扫地,到时候,咱们闫家在这修行界还如何立足,又如何让旁人信服?”
闫争衡听了这话,脸上的讥讽之色愈发浓烈,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道:“好一个推心置腹,二哥,你这三言两语,可真是把我踩在地上,却把自己捧到天上!怪不得大哥当年都斗不过你!只可怜我闫家那嫡长子,走得不明不白的,怕是这里面的事儿,只有你心里最清楚吧。”说罢,他斜睨着闫惊雷,眼中满是挑衅。
闫惊雷听闻此言,顿时双目喷火,怒喝道:“放肆!你怎能如此胡言乱语,大哥的事儿那是意外,你莫要在这里无端猜测,血口喷人!”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屋内如雷鸣般炸响,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整个屋子仿佛都被这股怒气笼罩了起来。
闫争衡却丝毫不在意闫惊雷的愤怒,依旧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悠悠说道:“可是二哥你有没有想过,当年,你能成为大哥的磨练石,让大哥在与你的一次次较量中不断成长,如今,我会不会也成为你的磨练石呢?说不定,咱们在老爷子的眼里,都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但不管怎么说,老爷子的目的倒是达到了,就拿这次比赛来说,闫家老二的掌心雷一出,那可是让有头有脸的各路修道者大开眼界,想必老爷子心里也是满意的吧。”他的话语里带着几分阴阳怪气,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往闫惊雷的心口上扎针。
就在这时,屋内这般激烈的动静已经被外面的护卫人员察觉了。闫惊雷身边的几名贴身高手,皆是顶尖的道法修炼者,他们从黑暗中如鬼魅般闪动,眨眼间便从四面八方围在了闫惊雷的屋外,个个神情警惕,严阵以待。
其中一人上前,恭敬且小心翼翼地朝着屋内询问道:“门主,门主,我等可否进屋?”那声音虽然压低了,但在这安静的夜里,还是清晰可闻。
闫惊雷此刻眉头微皱,心中有些烦闷,朝着门外大声说道:“没你们的事儿,退下吧。”
门外的几人听了,虽心中仍有些担忧,但也不敢违抗命令,便准备再次隐入黑暗之中。
然而,闫争衡却突然快步上前,一把推开门,那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站在门口,目光扫视着外面的几人,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高声说道:“我倒要看看,如今这金堂和木堂合二为一了,又出了多少高手。”
原本外面那几名高手见门突然被推开,一下子更加警惕起来,手都不自觉地放在了各自的武器上,做好了随时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可当他们看清来人是闫争衡时,又立马恭敬地躬身行礼,齐声说道:“参见四长老。”那态度转变之快,也是无奈之举,毕竟闫争衡在闫家的地位也是颇高,他们可不敢有丝毫怠慢。
先前介绍过,闫家内部一共分为五个门堂,这五个门堂分别对应着金木水火土五行元素,原本,这五个门堂是由闫老爷子的五个虎子分别掌管,这五人辈分从高到低分别是:闫御霄,闫惊雷,闫逸尘,闫争衡,闫静渊。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可以将其形容为五股势力,各自有着不同的发展方向与职责所在,共同维持着闫家的运转与繁荣。
可经过了这些年的种种变故之后,如今的局面已然不同往昔。闫家老二闫惊雷凭借着自身的实力与威望,目前已然掌握了金木两堂,手下能人辈出,势力在闫家之中堪称最大。而闫家老四闫争衡,虽说只独管着火堂,但那火堂在他的经营之下,也是风生水起,势力同样不容小觑,在闫家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至于这其中到底经历了哪些变故,那之后自然会有详细的叙述,此刻暂且按下不表。
就在这时,闫争衡的目光落在了其中一个拱手施礼的人身上,他仔细打量了一番,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叫出名字道:“闫沐风,当年你跟着我大哥的时候,那可是好不威风啊,整日跟在大哥身边,我这个火堂的门主,都得敬畏三分。如今怎么着,却在这儿给我二哥看门护院了,哈哈哈,也算是一番别样的‘孝心’了。”这一番话,说得那叫一个尖酸刻薄,明摆着就是故意在众人面前让闫沐风难堪。
闫沐风听了这话,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紫的,心中又气又恼,拳头都不自觉地握紧了。可他深知闫争衡的身份,也明白此刻若是发作了,那后果可不是他能承担得起的,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咬着牙,硬是把这口气给咽了下去,站在那儿,别提多憋屈了。
闫惊雷自然是一眼就看穿了闫争衡的心思,知道他这四弟是不放过任何挑拨离间的机会,就是想在这儿搅弄风云,让自己这边的人心生嫌隙呢。
他不耐烦地冷哼一声,说道:“老四,你为难门堂下面的兄弟,这就是你的不作为了。大家都是闫家的人,本应齐心协力,你却在这里故意找茬,你这般行径,可就太失风度了。”
闫争衡却不以为然,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说道:“二哥,我这不过就是随口一说,开个玩笑罢了,怎么到你这儿就成故意为难了?再说了,我看闫沐风这度量大着呢,肯定不会往心里去的,是吧,闫沐风?”说着,他还故意看向闫沐风,眼神里满是挑衅。
闫沐风心里那个气,但又不好反驳,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四长老说笑了,我自然不会往心里去的,都是一家人,哪有那么多计较的。”那话语虽然说得客气,但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无奈与勉强。
“一家人?臭泥鳅沾点盐水,真把自己当海鲜了?你有那个资格吗?”闫争衡突然再次发难。
闫惊雷见状,眉头皱得更紧了,心中对闫争衡的做法越发不满,刚要开口再斥责几句。
闫争衡却抢先说道:“二哥,你也别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嘛,我今儿来,除了说这些事儿,其实还有个事儿想跟你商量商量呢。”
闫惊雷冷冷地看着他,没好气地说道:“你能有什么好事儿跟我商量,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再拐弯抹角的了。”
闫争衡也不生气,依旧笑着说道:“二哥,你看这决赛马上就要到了,我想着,咱们是不是可以让火堂的弟子和你那边金堂、木堂的弟子联合起来,一起准备准备,开启一个投决环节,这样胜算也能大些嘛,毕竟都是为了闫家的荣誉呀。”
阎惊雷质问道:“你又要搞什么名堂?”
“二哥,你这可就误会我了,我只是想提醒你,名额虽然定了,但是其中的争议还有的搞头,就拿那个红袍女鬼……”闫争衡明显是故意当着闫惊雷护卫的面说这些话。
闫惊雷一听,立马就识破了他的意图,冷哼一声道:“老四,你打的什么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比赛本就是各凭本事,况且名额已定,你就别白费心思了。”
闫争衡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说道:“你不让金,木两堂的弟兄参加也就罢了,我火堂的人你也要赶尽杀绝,你针对我个人不要紧,可是苦了五堂的弟兄,我就不答应了!”
“一派胡言!”
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争执起来,互不相让,屋里的气氛愈发紧张,而屋外的那些高手们也只能静静地站在一旁,谁也不敢吭声,只是暗自祈祷这场风波能尽快平息下去。
可看这架势,闫惊雷和闫争衡之间的矛盾一时半会儿怕是难以化解了,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闹出什么更大的动静,这闫家内部的局势,仿佛也因为这场争执,变得更加错综复杂、波谲云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