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德魁嗯了一声,诺诺点头。
“德魁啊,你和正东是我的左膀右臂,有你把关我就放心了。只要你能帮助我度过这个难关,我是不会亏待你的。一会儿你去把外面那个毡房拆掉运进来,搭建在前面那个据点附近,还由我使用。”杜天应商量的语气中,不乏笼络人心的意味。
几天来他一直琢磨着一个问题,大漠深处不同于城里的公司,过去的一些做需要调整。之所以与陆坚的较量总处于被动的地位,搞得他焦头烂额,一来因为那小子太厉害,难以对付;更重要的是手下人不卖力,这与他对待下属的态度不无关系。
平时,他总是盛气凌人,动辄责骂。生活上却不闻不问,不把下属当人看,自然会激起对他的反感,甚至憎恨。虽说一群乌合之众,笼络不好就没人替他卖命,工作自然就开展不起来,他的目的也就难以顺利实现。
而龙德魁正在为最近的失误感到愧疚和不安,听了这话受宠若惊,发自内心能体谅到主人的难处,也正好给了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怎么样,又困难吗?”见龙德魁愣住了,杜天应不免有所疑虑。
“既然杜总这么信任我,我保证圆满完成任务。为了您的安全,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龙德魁赶忙回过神,态度十分坚决。
“这才像我的得意门生,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杜天应满意地点了点头,带着一丝得意的微笑又是安慰,“当然喽,你也不用有太大的压力,四虎很快就会带着一批很厉害的人过来,协助我们维持秩序,就算他陆坚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再敢造次,说不准很快就会死于乱枪之下,永远从这个星球上抹掉。到时候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专心致志地开展工作。好好干吧,跟着我总有一天会让你出人头地,好日子还在后头,前途一片光明啊!”
“杜总,什么时候行动?”龙德魁倍受鼓舞,表现出了很大的积极性。
“现在快九点了,找几个人先把外面的毡房搬运进来,下午我们一起进里面考察一下。”杜天应看着手表,扬了扬手。
龙德魁点了点头退出去,不一会儿带领几个人骑着骆驼就出发了。直至消失在沙丘后面,杜天应才回到毡房里放松地躺下来,和文静有一搭没一搭说了几句话就睡着了。
与此同时,陆坚一刻也没有放松警惕。
他知道,杜天应一定气得暴跳如雷,会不惜一切代价夺回保险柜,并进行疯狂的报复。因此他一大早带着望远镜来到前面的沙丘顶上,直至太阳高高升起,才发现山豁口处有四五个骑着骆驼的人径直朝东奔去。
因此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几个骑骆驼的人,琢磨着该如何将保险箱搬运回来。保险柜里到底有什么秘密,着实令人着迷,也令人难耐。他一动不动坐在山丘顶上,琢磨了良久,直至日头爬上中天,出口那边除了帐篷里偶然有人出入,也不见那几匹骆驼返回来的踪影。
“陆坚,下来吧,该吃饭了!”
犹豫之际,忽听得有人呼唤,他才站起身,举起望远镜又朝那边看去。那几个人正好返了回来,骆驼背上都驮着许多东西,立马断定他们是出去搬运外面那座毡房。看来,杜天应真要破釜沉舟在沙漠里面安营扎寨。回到毡房他就把所看到的情况,以及自己的判断对着众人的面说了一遍。
“如果那块破羊皮真是藏宝图的另一半,简直就是天下的一大奇闻。过去千百多年,突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一定使上苍的安排。单凭这一点,杜天应的阴谋就不会得逞。”包力德激动得翘起小胡子,眨巴着眼睛充满了好奇。
“如果能拿到藏宝图的另一半,我们就可以轻易找到藏宝处。”
“必定价值连城,到时候我们就发大财了。”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充分发挥了一番想象力。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即使真的拿到宝藏,谁知道会带来什么灾祸。根据我的判断,那块破羊皮对杜天应来说比生命都重要,如果真的是藏宝图的另一半,不可能放在保险柜里走人。种种迹象表明,丢掉保险柜他表面上着急,实际上很坦然,足以证明那块破羊皮不在里面,而是带在身上。”陆坚分析判断着,不抱多大希望。
“现在猜测为时过早,也没多大意义,抬回来打开就知道了。”巴依拉显然对保险柜很感兴趣,急于想把它抬回来。
“不管那块破羊皮在不在里面,也不管到底是不是藏宝图的另一半,打开保险箱一看便知。无论多难,今晚务必把它抬回来。至于如何打开,我自有办法。”陆坚点着头,表现的也有些急不可耐。
“杜天应一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断定我们当时不可能把保险柜搬回来,必然会在毡房的周围或者路边设下埋伏,直等着我们的出现,现在去回冒极大的风险。”包力德则摇着头,提出了异议。
陆坚有意识地耐住性子,进行了一番深入的分析判断。
开着大汽车出去虽然容易暴露目标,凭着自己的实力和长刀的魔力,手里又多了条长枪,即便与他们发生正面冲突也没什么可怕。
问题是,一旦暴露了目标,姓杜的明里斗不过他就会暗地里下毒手,防不胜防。
即便自己能够逃过一劫,也不敢保证包力德兄弟不会受到致命伤害。
急性子的陆坚只想揭开保险箱里的秘密,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更何况发生正面冲突是早晚的事情。
既然态度如此坚决,包力德也就无话可说,其他人更是无条件服从,大家狼吞虎咽吃罢饭开始做准备,当太阳即将落山时,大汽车载着一行人沿新开辟的路线就出发了。
经过艰难跋涉,当汽车驶出沙漠上了公路,夜幕就已降临。
为了尽可能不暴露目标,车灯也没开,汽车摸着黑慢腾腾行进在公路上,直至远远望见苏台幽暗的灯光,大致判断了一下方位,便把汽车停放在路边那座沙丘背后,一行人拿着木棍和绳索,凭着直觉朝目的地奔去。
没有任何参照物的黑暗中,即使做了记号,要在重重沙堆中间辨认出藏有保险箱的那个沙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好在陆坚当兵时受过这方面的特殊训练,大体判断了一下方位,凭着记忆径直走到一个沙堆附近,十分肯定地指向前面那个沙堆。
巴依拉急忙过去,一看果然上面插着那根树枝,招呼众人七手八脚把保险箱挖出来,用绳子牢牢捆上,抬起来就走。
尽管两人一组轮流抬着,却因太重移动得速度极其缓慢,用了二十多分钟才抬到汽车跟前。
喘了口气,刚要抬上汽车,西北方向突然投来一束刺眼的灯光,随后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众人顿时慌了神,急忙躲到沙堆后面,俯下身子仔细观察。说时迟那时快,汽车瞬间驶了过来,不偏不倚停在对面相距不足二十米的公路上,随后下来两个人,站在路边一面大声说话,一面用手电朝东照去。
“既然偷走了怎么可能扔下,杜总完全是侥幸心理。”
“他分析得也有一定道理。那么重个铁疙瘩,骆驼肯定驮不动,只能藏起来,以后找机会用车拉走。”
“怎么能断定就是陆坚干的呢?”
“听说过保险柜被撬,没听说过被人偷走,除了陆坚谁有那么胆大?”
“的确胆子够大,能量也不小,那小子简直神了,但愿我们别遇上他。”
“杜总说了,一旦发现那小子的踪影立马开枪,格杀勿论!”
“怕的是没等我举起来,枪就到了人家手里。我看别太认真,应付一下得了,小心丢了小命。”
“也许是最后一次冒险,四虎的敢死队一到,我们恐怕都得下岗。”
“四虎有那么厉害吗?”
“我也是听说。但他们毕竟人多,手里都有枪,陆坚再怎么神通广大,恐怕也招架不住,想活命只能开溜。”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又回到汽车上,随着车门砰砰关上,在明晃晃的灯光引领下飞速朝南而去,眨眼间消失在黑暗深处。
陆坚他们这才松了口气,连忙抬起保险箱放在汽车上,悄然原路返回。尽管有惊无险,总算一路顺利,心情格外激动,面对着保险柜充分发挥着想象力。
激动之余,不免有所顾虑。杜天应果然在调兵遣将,矛头直指陆坚,难不成四虎手下的敢死队真有那么厉害吗?
包力德竭力劝说陆坚不要继续跟姓杜的作对,惹不起就躲起来,万不得已全部撤离。
陆坚却淡然而笑,一言不发,皱着眉头陷入沉思。
回到驻地,众人议论纷纷,喜忧参半,陆坚却在开动脑筋研究这个保险柜,一面转动密码锁,一面帖耳仔细听,一直折腾到后半夜。
就在众人都耐不住性子,东倒西歪欲将睡去之际,密码锁咔哒一声,保险箱奇迹般地打开了。
众人无不为之振奋,纷纷围过来,期待着激动人心的一刻。
然而,打开后才发现,里面虽然塞得满满荡荡,除了一叠叠美女**图片以及**杂志,就是一摞书信或者日记本,还有一些看似没有多大价值的玩石。
最值钱的当属一盒猎枪子弹,那块破羊皮终究没有出现。众人大失所望,唉声叹气没了话说。
“分明听那女人说保险箱里有块破羊皮,怎么就不见了,一定是杜天应带走了。只要存在,就不愁拿不到手。”陆坚却不甘心,志在必得。
“那块破羊皮既然对杜天应比生命还重要,就不可能撂下。谜底总算揭开了,我们也就不要心存幻想,应该一门心思地考虑该如何对付四虎的敢死队。”失望之余,包力德依旧心存顾虑,特别提醒。
“不能就这样便宜了姓杜的,我想生擒话拿他。”陆坚不经意的这一句话,却语惊四座,尤其包力德简直难以置信,**气直摇头,“那样等于虎口拔牙,使不得!”
“不只是虎口拔牙,而是擒贼先擒王。只要生擒活拿了杜天应,这一带的恶势力就会土崩瓦解,大漠里自然就恢复了宁静。要是能从他身上搜出那块破羊皮,如果真是藏宝图的另一半,我们不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宝藏吗?”
“恐怕这是你的一厢情愿。杜天应那么狡猾,怎么可能让你生擒活拿。常言道狡兔三窟,有了这次教训,以后恐怕就很难找到他的行踪了。”
“趁四虎的人没进来,杜天应也没站稳脚跟,我们不妨来个出其不意,瓮中捉鳖!”陆坚心急如焚,恨不得立马抓住杜天应。
虽然觉得有一定道理,却都很疲惫,反应迟钝,包力德就不想那样去冒险,一旦失手后果不堪设想。其他人也都认为,千里迢迢,四虎不可能立马到来,不如了解清楚再作打算。只有找到杜天应的下落,做好充分的准备,才能做到万无一失。
“既然怕打草惊蛇,我先去侦察一下,了解清楚明天夜里行动。”经过慎重考虑,陆坚最终同意了大家的看法。
“还是我跟你一起去吧!”巴依拉一听,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
“看来咱俩是一对好搭档,那就走吧!”陆坚欣然点头,两人分头准备了一下,跨上骆驼朝南奔去。
此刻天空乌云密布,四周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冷风飕飕,沙尘弥漫,看样子又要变天了。不过,在这特殊时期,陆坚并不讨厌恶劣的天气,甚至欢迎沙尘暴的到来,那样以沙幕作掩护,来无影去无踪,借风发力,如虎添翼,何惧什么四虎的敢死队。
“陆坚慢点,不然会迷路!”听到呼唤陆坚才回过神,发现巴依拉已被甩在后面,只好放慢速度等他赶上来,颇为得意,“我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无论多么恶劣的天气,不管地形多么复杂,路线多么曲折,只要走过一次,蒙上眼睛也不会迷失方向。”
“你能在众多沙堆中准确地找到藏有保险柜的那个,走进梦幻山谷就不会迷失。”巴依拉点着头,啧啧赞叹。
“那倒不一定!”陆坚谦恭一笑,又表示怀疑,“到现在我也不相信,大漠深处会有个梦幻山谷。如果真有,进入里面会产生什么幻觉,我倒很想体验一下。”
“一定存在,不然怎么会有个梦幻山谷结构图,那可是两千年前老祖宗留下来的。总有一天,我们不但能进去,而且会把宝藏带出来。”巴依拉确信无疑,也十分肯定。
“经你这么一说,我就更有信心了。”陆坚打起精神,抽打着骆驼又加快了速度。
摸着黑急速前行,直至进入山豁口才放慢速度朝五灵山方向看去,却黑漆漆什么也看不见。
凭直觉摸索着来到山脚下一个隐蔽的地方,把骆驼交给巴依拉,陆坚独自靠近了过去。到了跟前才发现,毡房和帐篷里面都黑灯瞎火,周围除了阵阵朔风发出的飒飒响声,听不到任何动静,死一般沉寂,里面的人似乎正在沉睡中。
陆坚长松一口气,蹑手蹑脚靠近了过去。
“要变天了,黑咕隆咚的哪有情况!”帐篷里突然钻出个人来,站在门外啊呜啊呜打着哈欠呢喃着。
“刚子,你**别老站在门口,周围转一转!”陆坚刚躲到旁边一个沙堆后面,一道手电光就照**过来,随后帐篷里传来了训斥声。
刚子应声打起精神,小心翼翼朝前走去。到沙堆跟前回头一看,见帐篷里的人终究也没出来,嘟哝着停下脚步,点上一支烟坐在了沙堆旁一块石头上。
相距几步之遥,陆坚恨不得一把揪住他问个明白。
但却只能忍耐着,一动不动蹲在那里。
直等刚子抽完一支烟哼哼唧唧回到帐篷门口,陆坚才来到毡房背后,屏息静气地听了起来,却什么也听不见。
陆坚只好爬上毡房顶,掀开天窗一角,帖耳又是仔细听。却依然没听到一点动静,好像里面没人。他很纳闷,如果杜天应离开这里,必定住进了刚从外面搬进来的毡房里。可是那座毡房搭建在哪里呢?带着疑问,他飘然跳下去,悄然凑到帐篷后面,隔着一层帆布,里边的说话声听得很清楚。
“龙哥,我转了一圈,什么情况也没有,你就放心吧!”
“有情况就晚了,你应该多转几圈。难道你就不怕陆坚要你的脑袋吗?”
“外面冷风飕飕,沙尘弥漫,天黑得像锅底,他来干什么,就不怕沙尘暴刮上天吗?**!”
“你骂谁**?你整天牢骚满腹,想干吗?有能耐当老板去,还用得着在这里放哨吗?”
“龙哥,我跟你闹着玩的,你别生气!我是说,杜总不住在这里,即便陆坚来了,只要我们呆着别动,他也不至于杀了我们,何必这么紧张。”
“越是这样,越要加强警戒,难道你忘了?不久前就在这里,陆坚烧掉了杜总最心爱的毡房,你敢保证那样的事情就不会再发生了吗?你睡吧,我出去转转。”
听到这里,陆坚悄然离去。
看来包力德的判断是正确的,杜天应已经离开这里,必定钻进沙漠深处躲了起来,那样的话想抓住他就不那么容易了。
带着无奈,陆坚只好回到巴依拉跟前,跨上了骆驼,顶着劲风往回赶路。回到驻地已是狂风大作,沙尘飞扬,沙尘暴如期而至。
此刻包力德和兄弟们正围坐在一起喝茶,急切地等待着陆坚和巴依拉归来。
如果能够找到杜天应的下落,明天夜里就可以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以沙尘暴作掩护将他生擒活拿,铲除这一祸害,让大漠恢复往日的宁静与祥和。直至喝下一碗热乎乎的奶茶,两人才把详细情况讲了一遍。
“既然杜天应有所提防,生擒活拿就没那么容易了,我们只能跟四虎硬拼。四虎到底有多厉害,我们一无所知,后果很难预料!”包力德虽然有所失望,却在预料之中,也就不感到多么意外,而是为如何应对四虎表示担忧。
“我正在思考一个问题,我们到底有没有必要跟杜天应纠缠不休?如果为此付出沉重代价,值得吗?”陆坚说出这话,倒不是畏怯,而是萌生了强烈的责任感。
包力德兄弟都是老实巴交的牧民,如果不是他陆坚挑起事端,不可能跟杜天应进行激烈的争斗,自然就不会冒太大的风险。
他们若有个意外,他陆坚难辞其咎,必将悔恨终生。
“兄弟没必要多虑。我不是早跟你说过嘛,在我们看来,这片大沙漠,特别是五灵山,比我们的生命还重要。不错,如果没有你,凭我们的力量无法与杜天应抗衡。即便那样,我们也不会任其胡作非为、肆意践踏,也会奋起反抗跟他们拼命。如今有了你,我们就有了主心骨,即便付出沉重代价,即便牺牲了生命也在所不惜。我们也考虑到你的难处,其实这本来就跟你没关系,是我们连累了你……”
包力德的着一席话不失为肺腑之言,陆坚倍受感动和鼓舞,心中也立马有了足够的底气,一种从来不服输的力量和勇气再次充盈于心,产生了无穷的力量,语气格外坚定地说道:“既然这样,我陆坚理当不负众望,不铲除杜天应这股邪恶势力,誓不罢休!”
“这才像陆坚说出的话!”包力德捋着小胡子,满意而笑。
“沙尘暴马上就到,真是天助我也!杜天应,你就是钻进地缝我也要把你挖出来!”陆坚起身来到门口,望着外面拳头攥得咯嘣响。
“想必你们都饿了,吃点东西好好睡上一觉,明天再做打算。”包力德说着张罗起来,很快把热腾腾的饭菜端了上来。
吃过饭大家就躺了下来,一夜无语。
一阵响动把陆坚从睡梦中惊醒。他缓缓睁开惺忪的眼睛,环顾周围,见众人依然一动不动躺着,发出轻微的鼾声,沉浸在酣睡之中。
陆坚懵懂着竖起耳朵,听得外面狂风呼啸,门缝和天窗呜呜作响,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土腥味。毡房更是摇摇欲坠,大有被刮上天之感,想必外面已是飞沙走石,天昏地暗。
“这几天你一直没好好休息,趁着这鬼天气多睡会儿。”忽听得包力德梦呓般呢喃,陆坚赶忙回过神,道了声,“我睡好了。外面好像有动静,我得出去察看一下。”一骨碌爬起身,丫开门一看不由倒吸了口凉气。
天空又变成黄褐色,外面一片昏暗,能见度不足二十米,沙尘暴比前两次还要严重。
即便如此,陆坚也毅然决然地走出去,围着毡房转了一圈。见骆驼静静卧着,不停咀嚼着,看上去十分坦然,他便来到沙丘后面一看,整个大汽车几乎被沙子掩埋了,只好又返了回去。
“今年的气候真有点反常,六月了怎么还刮这么大风!”刚要推门,包力德钻了出来,眯着眼重重叹了口气。
“上苍在帮助我们,给杜天应来个下马威。要是四虎一伙正好赶上这天气,就算他们不怕死也会丧失了斗志。”陆坚则倍感欣慰,语气中不乏幸灾乐祸的意味。
“我们伴随着沙尘暴长大,即便在大漠深处遇上这种天气,闭上眼睛也不至于迷失方向。什么时候行动你做决定,有我们带路你尽管放心。”包力德长出一口气,特意又安慰了一番。
“有沙尘暴做掩护,我们这就到五灵山的西面搜寻。想必杜天应也不会走出太远,而且面对沙尘暴他会放松警惕,这是个绝佳的机会。”陆坚有意识地打起精神,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众人毫无异议,洗漱毕吃过早餐,时间就到了晌午,然后分头做准备。
两个塑料罐都装满水,把许多干肉鲜肉和奶制品放进车厢里,绳子手电以及打火机等凡是想到的东西也都带上,怕的是进去一时出不来,或者遇到意想不到的困难,所以准备得相当充分。
直至太阳西沉,沙尘暴非但没有停止的迹象,反而愈加猛烈,却也按原定计划准时出发了。
骆驼在前面带路,汽车紧随其后,顶着风暴很快消失在沙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