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琳注意到冷若澜的表情变化，换个了称呼，微笑道：“姐姐？”
这丫头片子！
冷若澜嘴角抽搐了一下，打开梳妆镜看了看今天的妆容，感觉也没什么错处，闷不做声的走开，毕竟作为成年人，不能真去跟这丫头撕头花，有失体统。
一落座，就翘了个二郎腿，狠狠瞪了一眼旁边眼观鼻鼻观心的陈煜。
陈煜瞄了眼冷若澜今天的透肉黑丝，目光移动向被凳子挤压得微微变形的臀瓣，又看了看她精致的妆容。
上次出席曹风华那次饭局，冷若澜也不曾这么精心打扮过。
冷若澜平时素面朝天，口红都不用，今天这番着装，很可能是之前那个‘当助理’的要求，虽然当场拒绝了，但回去拧巴了一下，还是准备充当那个角色，毕竟公司里，没有更合适的人选。
但没想到，陈煜喊来了季知琳，有气性不奇怪。
“看什么看。”冷若澜注意到陈煜的视线，没好气道。
“当然是好看才看。”
冷若澜别过头去，“用不着你说。”
顿了顿，冷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有个室友，曹风华那宝贝女儿，知不知道这件事？”
室友这是什么称呼，很简单就能联想到‘同居’，一想到同居，不免就有男女关系的猜测。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陈煜便简单解释了一番：“她跟我妹是好朋友，**爹背了赌债，房子卖了，老妈又在外省，无处可去，就在我家借住一段时间。”这话是有点春秋笔法在里头，但很能说明情况。
“你解释什么，我又不管你到底是跟哪个小女友谈恋爱。”冷若澜面无表情道，“倒不如说，你有个女朋友，我还要放心一点，免得你对我——”
顿了顿，她把话头掐断，语气虽然不善，但眉头却柔和了下来，看了一眼季知琳说道：“啧，你这家养的小美女，是够大胆的，敢跟你一个屋檐下，这都能写小说了……”
陈煜听到冷若澜主动提及‘小说’这个词，神色微妙的又想起那篇在天涯的短篇。
说起大胆和浪荡，哪有你冷女士大胆，表面上是高材博士和培训班老师，背地里是天涯知名官能小说作者。
昨天他看了眼论坛，发现‘冷然’似乎又有新作发表，这码字速度跟码代码有得一拼，不过之前那个短篇倒是直接删掉了。解释是说‘评论太多五百多条’看着烦。
但新短篇又设置了个读者互动，说评论过百更新。太火不行，不火也不行，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心态。
新短篇的开头陈煜看了一眼，道具皮鞭已经初登场了，看得陈煜眉头一跳，在互联网上放肆冲浪的冷女士，估计又要取材用材……
哦对，要设置一下浏览器，得去把天涯论坛屏蔽，省得冲浪小达人陈悠悠这祖国小花朵被荼毒。
过了一会儿，移动来的人打来一个电话，说是马上要到楼下。
这年头申请sp资质还是有一定门槛，毕竟移动刚拆分不久，国字头企业步伐都比较谨慎，发放资质的第一批企业是搜狐、网易、腾讯这些，这可都是独角兽，所以小公司要弄下来，还是比较困难。
移动跟sp供应商的分成比例是15：85，移动15
因为让利够多，所以又催生出了下游的下游，2002年初面世的短信联盟，就是在移动抽走15的情况下，再抽走百分之五十，还是有大把小网站接入。
在当下，他就纯搞个有sp资质的公司壳，让其他公司挂靠，其实也能得利不少。
陈煜去上了个洗手间，回办公桌上，去找曹楚文给他买的华子，当然不是他抽烟，只是这时候烟民地位还可以，散根烟还是挺便利的社交手段。
但是烟放着，打火机没了。
“我火机呢？”
正要去找曹楚文再拿一个，一旁的眼镜仔忽然站起来，凑到他耳边，虚指了一下前台的季知琳。
“白的老板娘偷偷藏起来了。”
陈煜：“……”
注意到陈煜的视线，季知琳微微偏转过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算了，车上有。”陈煜不跟她计较，但低头一看，烟没了。
“我华子呢？”陈煜愣了一下，他这小破公司怎么天天犯贼。
眼镜仔眨巴一下，又小心翼翼的说道：“呃，黑的老板娘，从窗户丢出去了。”
“……”陈煜看向坐在工位上的冷若澜，后者瞥了他一眼，只是冷冷的跟他对视，连负罪感都不带有。
对他抽烟的态度，几个女人有相似但又泾渭分明。
曹娴雪咋咋呼呼，但也没把那根大丰收丢**桶里去，只是表示嫌弃。
季知琳喜欢四两拨千斤，当个小扒手偷火机，他要是硬抽，小季估计就是使个性子，不会真怎么样。
冷女士最直接，直接丢。
陈煜无语道：“不是，你怎么不管管小曹。”
冷若澜不说话，想起上回在她家，对方那混账的一次强吻，低头没好气噼啪的敲击着键盘，在自己的摸鱼用的word文档上敲下一句话：他的嘴又碰不到我的脸！
……
陈煜只好作罢，招呼着季知琳下楼。
季知琳下楼梯的动作还是有点慢吞吞的，一天时间不够她适应高跟鞋：“你跟这个冷阿姨挺熟？”
“哄回来的博士高材生。”陈煜看她走得七扭八扭，伸出手臂示意她搀上。
“哦，博士，那二十五往上了吧。”季知琳看了他的手臂一眼，置若罔闻的扶着栏挪动着小脚，高跟鞋发出错落的嗒嗒声，反正是没有给他占便宜的意思。
“你可别在她面前提，小心跟你急。”
季知琳撅着小嘴：“我怕什么得罪她，反正公司又不是我的。你担心我把你的博士高材生气跑啊？”
没等陈煜回复，少女接着问：“你这公司是不是没财务？”
“这种行政岗现在没什么必要，我兼着。”公司现在规模还小，很多事情都是亲力亲为，水电费都要陈煜自己跑去交，财务当然也是他干的了。
“也就是以后需要咯。”
陈煜笑眯眯的反问：“干嘛，你想当管账的老板娘？”事实上不少中小公司，财务口是在自家人手里把持着，要么老婆要么亲戚。发展大了，才又‘下设’一个融资型的cfo。
季知琳脸上铺着淡淡的粉色：“谁要当，我是说，我学财务的，以后你可以雇我。”
陈煜点头应是，其实一早他就跟季知琳提过，让她来公司当个小编辑给刘志宏打下手，这活儿没什么门槛，也比外头兼职轻松不少，但后者没同意。
似乎总是跟他维持着经济上，泾渭分明，两不相欠的状态。
从昨天又收下他的衣服，到今天主动提出来上班，不知道为什么，季知琳这个小刺猬像是突然伸起懒腰，舒展开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