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酒行内。
吧台后面的青年跌坐在地,捂着腿上的伤口,看向陈帆的眼中满是惊恐。
“这一枪,应该教会你怎么说人话了吧?别紧张,咱们俩聊聊。”
陈帆绕过吧台,蹲在青年面前,语气平淡的说道:“我知道这是霍振洲的店,也知道他现在不在家,只要你告诉我,如何能联系上他。”
青年吞咽了一下口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啪!”
陈帆听到青年的回应,把手搭在对方捂着伤口的手掌上,逐渐发力:“你跟我装傻呢?”
“呃!!”
青年感受到陈帆的手指,已经抠进了自己的伤口当中,额头瞬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在剧痛的刺激下,伸手就像旁边的烟灰缸抓了过去。
“嘭!”
陈帆身后的青年,一脚踹在此人的肩头,将他放倒在了地上:“他**,你还真想死啊?”
“放轻松,找你过来,不是为了要霍振洲的命,而是为了要救他。”
陈帆看着青年惨白的脸色,盯着对方的眼睛说道:“我知道霍振洲是个中间人,也知道他这次接活去了乌中,但他已经被目标给抓了!我是他的雇主找来的,目的是救人,你配合我,他或许还能活,如果你继续较劲,你们俩谁都活不成!”
“我没撒谎,我真的不清楚你在说什么!洲哥只说他去外地有事,至于你所谓的中间人,我完全不清楚!”
青年意识到自己不可能是这些人的对手,在求生欲的支撑下,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我们跟在洲哥身边,就是为了混一些零花钱,平时跟着收个账什么的,他得罪了什么人,轮不到我来承担吧!”
陈帆皱眉问道:“你跟在他身边多久了?”
青年悻悻回道:“能有两年多了!当初我在家闲着没事干,有个朋友说洲哥这里招人,每个月给两千块零花钱,出去办事什么的,还有额外的人头费,我想着自己瞎混也是混,还不如跟个大哥,所以就来了洲哥这!我们平时没什么事,大多时间都是在这打麻将!但这次洲哥出门后,就给大家放假了,只留下我看店!”
陈帆追问道:“他接外地的活,你没跟着去过?”
青年哭丧着脸回道:“我们也没干过外地的活啊,几乎都是处理呼市的一些小纠纷!这两年我几乎天天泡在店里,洲哥平时都不怎么外出。”
陈帆没有辨别真伪,继续问道:“卢兴你认识吗?”
青年点了点头:“兴哥我知道,他是开修理厂的,还有个二手车行!去年离婚后,车行判给他媳妇了,后来他炒期货和赌博,欠了一**债,厂子黄了,经常来找洲哥喝茶!”
陈帆见青年配合,移开了沾满鲜血的手掌:“除了卢兴之外,还有三个亲兄弟,应该也跟霍振洲关系不错吧?”
青年再度点头:“对!确实有这么几个人,前阵子他们也总来店里,我就知道带头的那个叫大年,其余的两个叫什么我不清楚,大家都叫他们二哥、三哥!”
陈帆关掉**保险,收回了怀里:“如果看见这几个人,你能认出来吗?”
青年看见陈帆的动作,松了一口气:“可以!他们都挺好辨认的。”
“带走。”
陈帆对自己的两名手下挥了挥手,率先走出门外,拨通了雷青的电话:“霍振洲身边的人,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小混混,估计他弄这么一批人过来,是为了伪装身份的!好在店里的人认识他的队友,我抓了一个,准备去乌中走一趟!”
雷青反问道:“需要我派人配合你吗?”
“我单打独斗惯了,身边带太多人,反倒不会指挥,有大雨、小雨、小付跟着就够了!”
陈帆坐进车内,补充道:“烟酒行这边动枪了,过来帮我收拾一下。”
雷青微微一怔:“都是自己人,怎么还动手了?”
“时间紧,任务重,想要尽快见到结果,暴力是最有效的方式。”
陈帆并未感觉自己的方式有什么不妥:“既然事情交给我办,就得按照我的思路去走!你也知道,这些端枪吃饭的人,脑回路都跟正常人不太一样,搭上线以后,我会尽量谈,如果谈不妥……”
“方世东必须死。”
雷青知道陈帆要说什么,主动把话接了过去:“霍振洲是对集团做过贡献的,白总对他的印象不错,如果有可能的话,尽量还是兵不血刃的解决问题。”
……
乌中。
陆涛接到老二的电话后,便在第一时间赶到私人医院,在老大的病房外面见到了胡越。
陆涛隔窗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老大,开口问道:“他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胡越摇头:“没那么快!医生说他伤到了神经系统,生理功能紊乱,器官功能障碍,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大堆,我也没记太清楚,中心思想就是医院这边会全天候监控他的情况,至于能不能活下来,得靠凭借他自身的意志力。”
陆涛转开了话题:“我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存在了一楼的药局,你去拿就可以了。”
胡越语罢,面色凝重的看着陆涛:“我想知道,集团让你接替东哥的位置,是马洪斌的意思,还是宝总的想法?”
陆涛早就料到胡越会提出这个疑问,向他反问道:“如果我说这件事自己事先并不知情,你相信吗?”
“你觉得呢?”
胡越语气生硬的说道:“谁都知道,丰金矿业是一大块肥肉,这么重要的职务,上面是不会随便安排出去的!否则东哥出事,也不会引发这么多人的关注!如果没有人在背后运作,他们凭什么把这个位置给你?”
“不管是方世东还是我,身上的职务全都是代理总经理!不同的是,方世东在丰金内部拥有很高的威望,可以拿到实际的控制权!而我这个所谓的总经理,除了一个头衔之外,还有什么?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只要我不用这个身份发号施令,也不插手丰金内部的事务,我们就不是敌人,对么?”
“恐怕未必如此吧?”
胡越并未因此放松警惕,而是异常谨慎的说道:“你又该如何证明,自己不是马洪斌安插在我们身边的眼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