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宁孟薇好端端坐着,莫名被擦破脸,本能的,扬起手就朝宁喜儿脸上扇去。
萧止淮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太子妃这是要做什么?”
“臣妾的脸,被她刮伤了。”宁孟薇气得胸脯剧烈起伏,“殿下,她是故意的,她故意刮破臣妾的脸!还请殿下公平处置,莫要偏袒!”
宁喜儿开口:“确实是妾身错了,还请殿下快召御医为太子妃诊脉开药,以免留下疤痕!”
宁孟薇猛地呆住。
御医……这时候请御医,当众诊脉,那岂不是……
她强行挤出一个笑容:“一点擦伤而已,不碍事,倒也用不着请御医。”
“要请的。”宁喜儿抿着唇,低头道,“虽然只是擦伤,但出了血,见血就是大事。万一留下疤痕,或是留下什么隐患,那就是妾身的大罪过了。殿下,这御医,必须得请!”
柳嬷嬷心口一慌,顾不上尊卑,忙道:“葳蕤殿有外用伤药,能祛疤,确实不必劳动太医院。”
“田总管。”萧止淮淡淡道,“立即请御医前来!”
田总管点头,转身就走出了葳蕤殿。
宁孟薇的心口发虚。
随即扶住太阳穴,往后一倒。
柳嬷嬷连忙扶住她:“娘娘怎么了娘娘?”
“头疼。”宁孟薇艰难开口,“扶我去屋里躺一会。”
宁喜儿冷笑。
这肚子里的孩子,至少一个多月了,而宁孟薇与太子同房,在二十多天之前。
只要太医诊脉,就能查出时间不对。
混淆皇室血脉,宁孟薇这个太子妃,做到头了。
宁孟薇靠在床上,死死拧着帕子:“柳嬷嬷,拿出本宫所有的体己银子,无论稍后哪位太医前来,直接砸银子收买。”
柳嬷嬷紧张的团团转:“娘娘,收买一个人没那么容易,除了利诱,还得威逼,时间太紧张了,不知道能不能行……”
“不行也得行。”宁孟薇咬牙,“这个孩子,绝不能出任何纰漏。”
正说着,外头传来田总管的声音:“太子妃娘娘,御医来了。”
柳嬷嬷掀开帘子出去,只见,太医旁边,还有好些个人,太子,赵侧妃,宁良媛……
这么多双眼睛,叫她如何收买.
柳嬷嬷恨不得登时晕过去。
一行人走进屋内,顿时显得空间逼仄。
柳嬷嬷艰难开口道:“还请殿下在这里等候,由老奴带太医进去就行了。”
萧止淮沉着脸。
宁孟薇手段颇多,当年阿晚在宁孟薇手头上吃了不少苦。
焉知,宁孟薇会不会故意夸大病情,来陷害喜儿?
他迈步就朝内室走去。
柳嬷嬷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宁孟薇双瞳紧缩。
就在这时——
一声痛苦的惨叫传来。
站在最后方,躲在角落里的静梅,突然捂住小腹,整个人蹲下去,蜷缩在地上。
初春厚厚几层衣裳都挡不住她**溢出的血,粉色宫裙被染成了大红色,看起来触目惊心。
“静承徽!”赵如雨大惊失色,“快,太医,来给静承徽诊脉!”
太医刚走到宁孟薇床榻前。
一个是太子妃。
一个是承徽。
孰重孰轻,太医还是能分清楚的。
宁孟薇迅速从床榻上坐起身:“本宫无碍,请太医快去瞧瞧静承徽,她肚子里怀着太子血脉,肩负着为太子开枝散叶的重任,万万不能有事!”
太医转身朝静梅走去。
宁孟薇狠狠松了口气。
本来,她还以为静梅这个**婢已经成了赵如雨的人,万万没想到,这关键时刻,竟能为了她挺身而出。
她还以为静梅是装病。
起身走出去一看,顿时骇然。
只见静梅的衣衫上全是血,一张脸如土,豆大的汗珠不停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