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他强娶为上 第174章

可一听见他的声音,林知意又回想起那尘封已久的记忆——

他拽着李小柱的脑袋往石头上砸去。

一片血腥。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微微一抖,见他脸上疑惑,眉目带着担忧,她急忙压住心底的惧意。

“只是做了一个普通的噩梦。”她声音有点发虚。

萧洹给她擦了擦冷汗,温声道:“别怕,我在这呢。”

林知意点点头,“时辰不早了,世子也早些歇息吧。”

萧洹灭了灯烛。

两人躺下,距离不远不近。

有床帏遮挡着投进来的月光,床榻内一片漆黑。

林知意听着萧洹沉稳均匀的呼吸声,暂且没了睡意。

她知道自己的手一片冰凉。

那日她醒来后,天已经黑了,而他们林家却已经在回京的路上。

她还没问话,素云就告诉她说山里来了一只大老虎,把李小柱活生生咬死了。

随后就问她:“姑娘,听那个丑哥哥说,你是被大老虎吓晕的,你真的看到大老虎了吗?有没有这么大?”

素云张开手比划着。

林知意白了脸,口水咽了又咽。

她想说出真相,却又怕“大老虎”也来把自己撕碎。

她母亲大概看她脸色不对,急忙把她抱在怀里,说道:“昭昭别怕,已经没事了。”

并且再三叮嘱素云不可再提此事。

林知意回去京城后还是病了一两个月,此后就不愿意再去西郊田庄。

母亲还当她真的见了大老虎吓着了,并未生疑。

没想到……

没想到这只大老虎正躺在自己身侧。

临近黎明时分,她才再次睡着。

然而在睡梦中,她似乎闻到了一股颇为香甜的味道,而后睡的更加昏沉。

不知睡了多久,耳边传来两道声音,从模糊到清晰。

“世子,您的迷香似乎用得太多,是否要请大夫过来看看?”是灵香的声音。

“不必。”萧洹说,“这迷香是安神香,对身子无碍,等她睡够了,自然就会醒了。”

“可这有一天一夜了……”

林知意也在此时睁开眼睛。

看着头顶的床榻暖黄色的帷帐,脑袋还有些昏沉,不禁愣了又愣。

这不是宅子里的主屋,而是听雨轩里的东厢房!

她的呼吸当即乱了。

萧洹怎么将她带回听雨轩了?!

莫非……

她失了神,没留意到脚步声在靠近,直至到一只带着薄茧的手挑起了帐子,她才猛然一惊。

萧洹一身绛红广袖长袍,束着玉冠,矜贵无比。

他凤目轻垂,眼神凛冽的看着她,让她心中生寒。

“昭昭,你醒了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林知意睡了许久,皮肤白得发光,她坐起身,青丝柔顺的垂放在后背和肩膀上。

她还未想好措辞,萧洹便已坐下,声音冷得如同千年寒冰:“是不是想问我为何带你回了听雨轩?”

林知意看他,点了点头。

萧洹逼近她,一字一句说:“因为你前晚做噩梦的时候,让我别打断你的腿。”

林知意的心震了震,一脸惊疑。

所以,他就从中猜测到她当晚必定见过慕时。

他果然是最有耐心的猎人,当时并未声张,反而等她睡着了后,再偷偷将她带回来听雨轩。

听雨轩的守卫更加的森严。

慕时想带她走,难过登天。

不仅如此,萧洹应该是想将计就计,给慕时一个教训。

萧洹的手伸过来。

林知意下意识一躲,面带惊恐,比以前更甚。

他神色淡然,说道:“我一直不与你说,就是怕你这样,昭昭,你能忘了我那会的样子吗?”

林知意轻轻摇头,颤声说:“你那时候才十岁上下,你……你却……”

“就敢杀人?”萧洹声音依旧平淡,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林知意生了怒:“当日是我母亲好心收留你们,医治你们,你却恩将仇报,下如此狠手杀了我的朋友!”

萧洹冷笑一声,“他若不自己找死,我才懒得弄脏自己的手。”

“他不过是拿小石头扔了你一次!”林知意眼中含泪。

“怎么了?”萧洹看到她眼中的泪珠,骤然发怒,一把将她摁倒在床榻上。

紫红色的被褥衬得她的脸色更加的苍白。

“你与他青梅竹马,我杀了他,你很伤心吗?”萧洹面色阴沉,“昭昭,那**说你有心上人,只求我当无事发生,所以你的心上人是他吗?呵,好啊,当**家人捡回了他小半的身体收殓下葬,我这就命人将他那点尸骨挖出来,将他挫骨扬灰!”

“你疯了吗?!”

林知意惊怒不已,挣扎起身,抬手往他脸上打了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萧洹忽然顿住,一边的脸颊迅速红肿了起来。

在纱帘后面候着的灵香惊了惊:“世子……”

萧洹恍若未闻,摸了摸自己的脸,而后轻声笑了起来,笑意极为阴鸷。

“林知意,你竟为了一个死人打我。”

林知意也被自己的举动吓到了。

她还在愣神之际,萧洹便是侧头,问道:“人呢?”

灵香垂头不敢看,回答道:“在地牢,世子,可要把人押过来?”

“把他们带到莲花园子。”

萧洹吩咐完,就唤了人进来,伺候林知意洗漱更衣。

正是傍晚时分。

莲花园子仍是暑气正盛,萧洹牵着她走到八角琉璃亭那儿,两人已是热出一身汗。

湖中有几条小舟。

每一条上面都有一个人。

他们似乎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却哭天喊地着,求大人们放他们一条生路。

走出凉亭,便是观莲台。

桌子上摆着弓弩和长弓,还有数十支羽箭。

林知意此刻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手足冰凉不愿再往前一步。

“昭昭,你得往前走,才能看清楚他们是谁。”萧洹硬拖着她上前。

林知意眼瞳紧缩。

母亲去世后,那西郊田庄被二叔变卖,并且赶走庄上所有的佃户。

而姓李的那一家,也正是李小柱的家人,正分散的站在小舟上。

“你……”林知意声音更颤,“你要……要做什么?”

“不是我要做什么,而是你要做什么。”萧洹拿起一把长弓,掂量了一下,“这把长弓重了些,你还是用弓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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