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博脑子灵活，懂事儿。
梅燕手臂的事情上，算他欠张生一个人情。
至于日后要怎么还，难说。
但这人情，肯定不便宜。
张生并未离开斩妖司。
他去了斩妖司的停尸房。
洪元的尸体，毕竟从外面带了回来，不管怎么说，都应该验一验。
【验尸洪元！】
【死因：心脏破裂】
【您的心脏强化 100000】
【……】
【您的傀儡获得同步强化！】
【获得天赋： 仿形！】
仿形……这便是洪元身上最大的秘密，也是他深受流山仙人器重的原因。
只要模仿目标的动作，便会产生与对方同样的效果。
比方说张生模仿牛博出拳的动作，哪怕他从未接触过这套拳法，也能发挥出与牛博相差无几的威力。
相似度越高，发挥出的威力便越接近。
可惜，只能用于模仿功法。
这就足够了。
只要体力足够，依靠【仿形】，完全能把敌人给气死。
同样的功法，同样的招式，根本破不了招。
张生结束验尸。
正想开启玉佩传送阵，去京城走一遭。
没想到，长公主的婢女突然到访。
“张大人，长公主有请。”
婢女冷眼看着张生。
她对长公主忠心耿耿，所以在看到这个“负心汉”的时候，心里不由得为长公主鸣叫不平。
张生有些纳闷。
长公主这个时候找自己做什么？
“长公主有说什么事吗？”
婢女冷笑道：“当然是去当牛做马。”
张生：？
“此话何解？”
婢女道：“长公主说了，要累死你，这不是让你当牛做马，还能是什么？”
张生：……
还是去看一眼吧，吃点亏就吃点亏。
……
长公主别院内。
张生进门后，便天昏地暗，地动山摇。
冷静下来后，长公主扑在他的怀里，哭了很久。
“张生，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你不能死。”
张生叹息一声，轻轻抚过长公主的秀发。
他很清楚长公主心中的孤独。
别院孤单二十年，等来皇兄林帝的死讯，心中的依靠一个接一个的死去。
如今，只有张生，能给长公主一些心理安慰。
至于身在皇宫内的太皇太后，远隔千里，关照不了什么。
“放心吧，好人不长命，我不是什么好人，活的时间一定很长。”
“可我觉得你是个好人？”
“我是好人？来来来，我让你看看到底好不好……好不好！说话！好不好！”
“好…不好…你坏透了…”
夜半时分。
长公主躺在床上，睡得安稳。
张生悄悄离开。
无论如何，京城那边，他都是要去一趟的。
新帝登基，上次只匆匆见过一面。
有些话，张生势必要与元帝说清楚。
传送阵开启。
张生的身影，出现在了皇宫之内，直接进入元帝寝宫。
深更半夜，元帝并未入睡，整个人焦头烂额，坐立难安。
察觉到有人进屋，元帝心中一紧。
可看清张生的容貌后，元帝竟有了几分安心。
“你终于来了。”
元帝这才坐到椅子上，像是看到了救星。
张生眉头微皱，“出什么事了？”
元帝深吸一口气，“太皇太后，两个时辰前薨逝，死因不明。”
张生面色一变。
太皇太后……那个喜欢勾搭小太监的老太太。
当初张生被当做杀死林帝的帮凶时，太皇太后还助他度过了一劫。
这位老人家年岁也不小了。
薨逝实属正常，元帝为何会说死因不明？
“验过尸了吗？”
元帝摇头。
“没敢乱动尸体，本想找你过来，没想到你直接来了。”
“你来了，朕就安心了。”
张生眉头紧皱，“有发现别的问题吗？”
元帝道：“少了两个贴身婢女，护卫也少了两个，不知所踪。”
总共少了四个人？
这算个疑点。
“带我去看看尸体。”
元帝连忙答应。
然而，张生忽然收到手底下暗卫传来的消息。
暗卫在京都城外，发现了拜妖会的成员。
这些人，接走了四个从城里出来的人，并且迅速撤离。
张生果断下令，让暗卫前去拦截。
“恐怕，太皇太后的死，与拜妖会有关。”
他将收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告知了元帝。
元帝脸色难看。
“拜妖会……朕倒是将这群宵小，忘得一干二净。”
登基以来，一直都是妖族和宗门余孽在闹事，拜妖会安静蛰伏了许久。
谁能想到，这群贼人竟然憋了波大的，直接搞死了太皇太后。
这可是大罪过！
元帝心情沉重，恨不得立即动手，灭掉拜妖会。
“这群贼人，太猖狂了！”
“陛下稍安勿躁，一切，等验尸完成后再说。”
“对对对，还是你办事严谨。”
结果出来之前，谁也不敢说一定是拜妖会害死了太皇太后。
张生与元帝前往太皇太后寝宫。
尸体躺在床上，剩下的婢女和护卫，暂时被扣押。
只剩下护天卫，仍然守在这里。
元帝一招手。
护天卫立即掀开帘子。
看到床上的尸体，张生的心情一时间有一些复杂。
他与太皇太后，同屋生活了那么多天。
老人家虽然不正经，喜欢跟小太监牵扯，却对张生很友好。
那张慈祥的面孔，此刻冷冰冰地出现在眼前，张生心中五味杂陈。
“陛下，让其他人都出去吧。”
元帝点点头，驱散所有护天卫，将整间屋子留给张生验尸。
“老人家，怎么说走就走了。”
张生坐在床边。
他没有剖开太皇太后的尸体，而是直接搜魂。
除却一些不堪入目的记忆外，这位老人家的经历，堪称女中豪杰。
几十年前，先帝去世，林帝尚未登基时，太皇太后以一己之力，压住了朝廷的所有权臣。
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林帝都难以办到，太皇太后却做到了。
“真是个传奇的老太太。”张生喃喃自语。
然而，那段时光，却并非太皇太后最艰难的日子。
对老太太来说，真正令她痛苦的，是林帝死讯传来的那一刻。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胜过世间一切悲痛。
如今母子二人也算是以另一种方式团聚。
张生继续翻找记忆。
两个时辰前。
太皇太后仍然像往常一样，准备命人送一批小太监过来。
没想到，进来的却是两名贴身婢女，外加两名护卫。
太皇太后疑惑。
却没想到，这四个人，竟然联手捂住她的口鼻，要了她的命。
一丝一毫的交流都没有。
“所以，太皇太后的记忆里，也没有这四个人真实身份的情况？”
“看来……”
“有必要去拜妖会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