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小张欲哭无泪。
二三十个人炖几条小鱼苗，怕是鱼腥味都尝不到吧？
营长变了。
有了老婆，战友都不香了。
等萧言澈回到家里，已经快12点了。
他抬手敲窗户，听到屋里传来沈佳茵平稳的呼吸声，连忙住手。
算了，还是不吵醒她了。
去制衣房那边转了一圈，房门锁着进不去，眼下也只能到柴房将就一晚。
第二天，沈佳茵还在屋里没起床，便听到两小只的惊呼声：“哇，有鱼，哪里来的鱼呀？”
“肯定是姐夫拿回来的，你看这旁边还有姐夫的行李包呢。”
沈佳茵连忙起床走出房间。沈承宇连忙把两条两三斤重的鱼拿到她面前：
“大姐，难怪姐夫昨晚没回来，肯定是去给你捉鱼耽误了时间，回来太晚，便没有叫我们。你看这鱼还是活的呢。”
沈佳茵当然明白这臭小子话里话外都是帮萧言澈说话的意思。不过他确实知道她喜欢吃鱼，那天是穿书以来第一次吃鱼被刺卡着的尴尬，她还没忘呢。
“先养着吧，咱晚上吃鱼。”她把萧言澈的行李包拿进了屋里。
“太好了，咱晚上有鱼吃了！”三丫兴奋得一张小脸通红，馋得口水翻涌。
这年头，这些地方还没人养鱼卖，要吃鱼得自己去潭里抓。沈佳茵突然想到：养鱼卖倒是个商机，看来这养殖业后面也可以让堂哥们搞一搞。
晚上，沈佳茵早早回家把鱼杀了，做了个红烧锅巴鱼，麻辣香鲜，光闻着就馋得人口水直流。两小只围着盆子转来转去，沈佳茵也吞咽着口水。
也不知萧言澈什么时候能到家，姐弟仨一人尝了一块鱼，香得差点把舌头吞掉。
“这鱼是你们姐夫抓的，咱们尝个味儿就行了，得等你们姐夫回来一起吃。”
两小只虽然意犹未尽，也忙不迭点头。沈承宇在心里给自家姐夫比了个大拇指——还得是他姐夫，一句话不说，两条鱼就把大姐给哄好了。看大姐的样子，已经不生姐夫的气了。
只是好景不长。随着时间推移，大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直到晚上10点也不见萧言澈的身影，小三丫已经打起了瞌睡，点头如小鸡啄米。
沈佳茵猛地起身：“不回来算了，咱自己吃！”
推动板凳的声音把打瞌睡的三丫惊醒了，她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姐夫回来了吗？是不是可以吃鱼了？”
沈承宇：“……”
他真的对自家姐夫恨铁不成钢，可又不得不为他说话：“姐夫肯定是有要紧事去忙了，不然早回来了。”
“二弟烧火，咱热饭菜。”
很快，饭菜热好，鱼香味满屋飘。三丫也不打瞌睡了，精神大振——她第一次吃鱼，兴致高得很。
沈佳茵一边吃饭一边提醒三丫注意鱼刺。这个年代的鱼纯天然无污染，活水养出来的，确实鲜嫩。
见大姐没吃多少便停了筷子，沈承宇也没心思吃了——他是被自家姐夫给气的，连续两晚上被放鸽子，谁能高兴得起来？
用了三天时间，砖瓦全部装进了窑里，可以开始烧制。
傍晚，有汽车进村的声音，沈佳茵姐弟仨与李明香等人忙跑到大路边去看，原来是给砖厂拉煤炭来了。
村长几人蹲在车厢里的煤炭上面，副驾里坐着萧言澈。看见他们过来，汽车停了下来，萧言澈拉开车门跳下来，一身湿漉漉的，手里提着两条鱼。
他先给李明香打了声招呼，然后很自然地把鱼递给沈佳茵：“我先换身衣服，再去砖厂看着卸煤。”
男人腿长，眨眼就不见了人影。
李明香调侃沈佳茵：“这小子倒是有能耐，那鱼可狡猾了，他也能弄到。为了给你抓鱼，浑身都弄湿了，也不怕冻着。”
沈佳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陪笑。让沈承宇和三丫把鱼提回家去，她也得去砖厂看看。
沈佳茵到砖厂没多久，萧言澈已经换好衣服过来了。她准备去帮着卸煤，男人却拿走她手上的铁锹：“这点活男人干就行了，你回去做饭吧，我饿了。”
男人的声音低沉，目光柔和。沈佳茵有些不适应，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只觉得男人捏了捏她的手，也不知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被他捏过的地方酥酥麻麻。
“是呀，佳茵丫头，你回去吧，言澈给你抓鱼可辛苦了，做点好吃的犒劳他。”
罗国强一调侃，大伙就跟着笑。
“村长大伯，二叔公，大伯和堂哥们，你们等下一起来我家吃鱼吧。”沈佳茵俏脸微红，匆忙招呼了一声，赶紧转身跑了。
等到煤炭卸完，天彻底黑了。萧言澈还在屋外，便闻到了饭菜香味扑鼻，向来不重口腹之欲的人，也没忍住口水翻涌。
沈承宇和三丫听到屋外的动静，连忙跑了出来，一左一右拉着他：“姐夫，你回来啦？”
“姐夫，快进屋，大姐做的鱼可香了，就等你回来一起吃呢！你都不知道昨晚我们做了鱼等你，你都不回来，大姐可生气了……”
三丫是个话唠，巴拉巴拉就把昨晚的情况说了。
“抱歉，昨晚没及时回来。”他抬眼便对上沈佳茵的视线——她正站在大门口看着他，“昨晚因为煤炭的事情去了公社那边，没找到人过来通知你们一声。”
他既给两小只解释，也是说给沈佳茵听的。
沈佳茵心里也释怀了，还以为他是故意不回家呢，原来是因为买煤的事耽搁了，那她就不计较了。
“先洗洗再吃饭吧，水已经烧好了。”她说。
“好，谢谢。”
萧言澈去提水洗澡，沈佳茵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屋拿了给他做的睡衣出来：“换这个吧。”
萧言澈接过睡衣，眼底闪过惊喜——小舅子说给他做的衣服全都拆了，这是还给他留了一套？
他伸手接过衣服，柔软的布料摸着就舒服，想到自己先前的误会，道歉的话到了舌尖又转了回去。这会儿两小只还在一旁，他还是等下回了房间再跟她好好道歉吧。
等他洗好澡，一家人才坐上桌吃饭。没有别的菜，只有一盆鱼。沈佳茵刚夹起一块鱼，就听男人说：“你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