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娇娇小美人在修罗场求生 第150章 Chapter150

选完衣服,时间还早。

姜栀枝借口去看朋友偷偷溜了出来。

漂亮又矜贵的大小姐坐着专车,两只手指搭在窗户上,看着汽车驶过A市最繁华的几个区,沿着街景一路往外,上了高架桥,下了高架桥,在路上弯弯绕绕,开了近一个小时,才驶入了一条破旧的街道。

像是很多年以前的楼房,外面的墙皮破损了,石灰墙面上泛着斑驳的黄,玻璃外的管道铁皮也褪色了,生锈的痕迹在上面堆叠,有推着三轮车的婆婆叫卖经过。

地面上的水沟没排干净,绿色的**桶外一层脏污,泛着油亮的黑。

姜栀枝的白色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偶遇没拴住的大黄狗遇到生人“汪汪”直叫,姜栀枝也只是往旁边躲。

还好大黄狗没有追她,对她只是恐吓。

临近中午,上班下班的人增多,疾驰而过的车扬起灰尘,姜栀枝立刻捂住了鼻尖。

太没有素质了。

被灰尘扬进眼睛的姜栀枝在后面默默吐槽着。

七拐八拐,终于来到了阿厌发给她的那家诊所——

王晓梅内科诊所。

牌匾是蓝色的牌子,上面是白色加粗的大字,缀着街道办事处的名字。

下面是一条有些褪色的红,写着全科医疗和电话号码。

姜栀枝对照着牌子看着消息上的图片,确定一模一样,这才走了进去。

中午的诊所有些吵。

一边挂水一边看动画片的小孩,左手打针右手写作业的中学生,穿着花袄戴着厚厚帽子的老年人……

姜栀枝的视线一个一个扫过,最后在最里面的不锈钢椅子上,看到了缩起来的阿厌。

位置太小,那双长腿有些委屈的蜷缩着,单薄的冲锋衣拉到最上方,帽子压了下来,遮住大半张脸。

只露出线条流畅的下颚,还有高挺立体的鼻梁。

在冷风呼啸的中午,多夹了一层塑料布的门合上,穿着白色高跟鞋的女孩走了进来,坐到了顾厌旁边。

她没有叫醒对方。

顾厌依旧还在睡着。

小诊所的人进进出出,开始说脏话的小孩被母亲拍了一巴掌,“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帽子遮住半张脸的青年有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将帽子推了上去,

“小屁孩,你是不是想挨揍?”

他太凶,刚刚骂完自己爹**小屁孩哭的脸上两道泪痕,吓得捂住了嘴。

空气中传来一声轻笑,伴随着淡淡的玫瑰香,像是一场引他沉醉的好梦。

顾厌视线不经意的一扫,瞳仁紧缩。

坐在他旁边的少女笑意盈盈,花瓣一样的唇弯了起来,因为声音低,连揶揄他的调子都显得有些嗲:

“好凶啊,小厌哥……”

顾厌的视线直直地盯着她,喉结迅速滑动着。

像是不敢确认她真的在这儿。

小诊所的门又开了一下,凛冽的寒风灌了进来,穿着黑色冲锋衣的青年终于如梦初醒。

他几乎手忙脚乱地揭开了手上的胶布,拔掉了正在输液的针头。

在少女的惊呼声中,面容英俊邪肆的青年以最快的速度脱掉了身上的冲锋衣外套,迅速裹在了姜栀枝身上。

“这里没有暖气,也没有空调,”

他有些急的解释着,语气都带着懊恼:

“你怎么来了?来这种地方……”

这么肮脏的地方,见证着他从一个坏小孩变成一个坏蛋的温床,滋生着他的邪恶,见证着他的不堪,冬天冷的能冻死人,夏天到处都是苍蝇乱飞的地方,还有随时会对漂亮女孩吹口哨的飞车党……

她怎么能来这儿?

她这么娇气金贵的小女孩,就应该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站在A市最繁华的高楼上,俯视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在一众人奉承的视线里,骄矜地点评着楼下驶过的豪车还不如她身上的一件首饰的零头。

她怎么能来这种地方?

那张带笑的年轻脸庞满是紧张,几乎惴惴不安地拉紧了对方身上的衣裳,他怕自己摸过输液管的手指会把她弄脏,声音都带着莫名的慌,

“枝枝……”

“来看看你呀!”

面前的女孩长睫忽闪忽闪,举起了手里拎着的保温餐盒,

“我跟妈妈说有朋友在生病,她做了最拿手的营养餐,让我带过来,说是好消化又有营养!”

“我没事……”

顾厌声音有些闷,想牵着她的手,又有些不敢。

周围不少人好奇的视线看了过来,有人在夸她漂亮,顾厌脸一黑,轻轻隔着衣服握住了对方的手腕,

“走——”

“可是你的针还没有打完——”

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黑色的冲锋衣蹭着少女昂贵的羊绒大衣,在“吱呀”响起的开门声中,将那个破旧的小诊所远远甩在了后面,冲进了呼啸的北风里。

阿厌声音有些急,怕冻到了她,又怕她会嫌弃自己,语速飞快:

“我这就找车送你离开,这里太冷了,又破又脏,我——”

“司机把妈妈送回家,很快就会来接我。”

少女轻软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弧度圆润的杏眼看着他,瞳仁闪闪发亮:

“但是你不要尝一尝我妈妈做的饭吗?葱烧排骨可是她的拿手好菜,平时我都要靠撒娇才能尝一尝……”

留着黑色碎发的青年有些茫然地看着她,看着她笑眼清澈,看着那张毫无瑕疵的粉白脸庞。

干净昂贵的斗篷套装在午后的日光中闪出粼粼的光泽,背靠着陈旧破败的小巷。

像是偷听来的故事中的小公主一样,静静地站在不属于她的贫民窟,站在他摸爬滚打长大的地方……

披着他的衣服,在璀璨到几乎要让他晕厥的日光中,炙烤着他恶劣卑**而又极度不甘的欲望。

身上一件薄薄的卫衣被北风贯穿,在背后透出如弓的弧形。

他想说话,可是凛冽的北风灌入口腔,压着他的舌尖,一路沿着肺腑而下,烧得他心脏都在发热发麻。

为什么必须是嫂子呢?

他想。

任何人一旦想到她,都会知道她是他故去大哥的遗孀。

嫂子这样的人,就应该被那些蜷缩在地上的臭虫敛去目光,在战战兢兢的俯跪中立于最高的地方。

他愿意跪在她脚下。

虔诚地亲吻她,沐浴着她的圣光。

就好像她是他的妻子一样。


本章换源阅读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