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齐将军,今天晚上的芙水关非常可疑,往日里,城头上火把通明,而今天晚上却黑乎乎一片,连个人影都没有。”
“不但如此,城内还出奇地安静,恐怕其中有什么猫腻。”
叛军的中军大帐,一个斥候模样的人跑了进来,毕恭毕敬地汇报了起来。
什么,还有此事?
听到了这个消息,齐司煌的眉头瞬间就紧皱了起来。
他也不明白穆良玉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但是既然他们有所行动,那就必须要重视起来,先打探明白再说。
“再探再报!”
“不,来人,推我去芙水关下,老夫要亲自去观察。”
齐司煌本来还想让手下人去查探,但内心之中总是有些不放心,于是立即更改为亲自前去。
三炷香的时间过后,齐司煌就坐着四轮车,在三万铁骑的陪同之下,来到了芙水关之下。
“奇怪,芙水关里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偶尔还能看到了几只乌鸦落在城墙之上……”
齐司煌反复观察了一个时辰,嘴里面还念念有词。
他一向谨慎,此刻见到了如此诡异的情况,也难免有些犯嘀咕。
按照道理来说,飞鸟不惊,那就意味着关内根本不会有人。
但此刻他却根本不敢大规模地打进城去,生怕其中会有什么埋伏。
“来人,组建一个敢死队,爬上城关打探一下情况。”
保险起见,齐司煌还没有轻举妄动,而且派出了一个十几个人的小队伍,以绳索套在了城墙上,攀爬了上去。
在他的想法之中,如果这十几个人突然暴毙,那么关内就必有埋伏。
然而,又是一个时辰过后,那十几个敢死队却毫发无伤的回来了,而且还给齐司煌带来了一个更加令人兴奋的好消息。
关内一个敌人都没有,全部都已经撤离了。
而且撤离的还非常匆忙,还留下了两万石粮草……
“齐将军,这已经很明显了,穆良玉惧怕咱们的战壕地道战法,所以连夜弃城逃走了。”
“哼,穆良玉,她也不过如此,除了那些天雷炮,她也没有任何手段了。如今天雷炮奈何不了战壕地道,就只能灰溜溜的逃跑了。”
“齐将军,依我拙见,不如全军入关,再分兵四路,全力追击,绝对不能给穆良玉任何喘息的机会,势必要把他们一网打尽,踊跃后患。”
众位叛军之将纷纷开口说道,一个个都显得特别激进,就像是一群闻到了血腥味的野狗一样,恨不得追上穆良玉,将她千刀万剐。
不过,这也是在情理之中。
毕竟穆良玉三番五次的将他们击败,还让他们损失那么多的人手和物资,就连主帅的随身佩剑都被穆良玉给缴获了。
这种深仇大恨,必须十倍百倍地讨还回来。
“全军听令,迅速进入关内。”
“但是谁也不准出关追击,违者斩!”
齐司煌不愧是顶级名将,他可比其他人谨慎多了,而且更加深谙兵法。
在他的眼里,芙水关可以占领,但穆良玉绝对不能追。
她深夜撤退,而且还这么悄无声息,很有可能会在路上设置埋伏,如果没头没脑地追上去,必然会遭遇到迎头痛击。
届时必然会损失惨重,得不偿失。
况且,只要占据了芙水关,那么穆良玉军团就会陷入被动,南方的蛮族之地就是一片不毛,穆良玉肯定不可能会有所作为。
时间一长,穆良玉这一支大离最后的劲旅,就会变成一群草寇,就连穆良玉本人都要早晚被他所擒。
“这,遵命……”
众位叛军将领虽然还有些不服气,但是主帅都已经下达了命令,他们也只能执行。
先入关再说。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一直都在野外扎营,不但非常阴冷潮湿,而且还总是有蛇鼠虫蚁的叮咬。
这一次入了关,终于可以有个好地方休息了。
轰!
曾经拼命攻打却未能移动分毫的巨大城门被打开了。
十几万叛军蜂拥而入,一个个的脸上还洋溢着兴奋的神色。
拿下芙水关,那就意味着压制了大离最后一块国土。
此时此刻,他们就在形势上彻底窃取了大离的每一寸土地。
只要再将穆良玉这一支抵抗部队给灭了,那么就可以高枕无忧地享受篡夺而来的果实了。
“齐将军,我们的十几万大军已经全部入关了。”
“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发现任何抵抗人员,而且也没有穆良玉军团的影子……”
斥候急忙前来汇报。
“嗯,他们的粮草在哪里,马上带我去看看。”
齐司煌最在意的还是穆良玉来不及转移走的那些粮草,毕竟叛军打了这么久的仗,粮草一直接济不上,如今缴获了穆良玉的粮草,刚好可以解决他的燃眉之急。
两炷香的时间过后,齐司煌就被推到了粮草大营。
不过在这一路上,他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每一条街道上都堆积了很多的干草和干柴,而且空气之中隐约还弥漫着一股子十分诡谲地味道。
虽然猜不到为什么会是如此,但却让他的心中隐隐有着一股子不安。
“齐将军,这些就是穆良玉留下来的粮草,还请过目。”
斥候指着那些堆积如山的仓廪,一脸兴奋地说道,要不是以为军纪严明,他们都想要上去抢了。
“嗯,去给我取来一些,我来亲自查探一下。”
齐司煌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狂喜之色,然而还是显得那么谨慎小心。
他总是觉得有些奇怪,既然穆良玉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撤离了几万大军,那为什么不能带走这些粮草?
以他对穆良玉的了解,这个好徒弟绝对不会犯下这种浅显的错误,更不会以粮草来资敌。
难道,这粮草被下了毒?
穆良玉的目的就是为了毒死他这十几万大军?
齐司煌带着这个想法,抓起了一大把粮草,凑到了鼻子前闻了起来。
“不对劲!”
“这粮草虽然没有毒,但是却喷上了一种奇怪地油状物,而且味道特别刺鼻子。”
“糟了,速速传令全军,马上撤离芙水关……”
齐司煌突然瞪大了眼睛,扯着嗓子吼了起来,完全没有一军之主帅的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