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亲当天改嫁了 第六百九十四章 奇怪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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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句话他却好似用了半个世纪一样长的时间,最后一个字落下徐华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吞噬,看着面前的男人眼底只剩下惊惧。

都说养虎为患,徐华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会有这样的感慨。

果然,当年第一次见到这位少主子的时候他心底便涌起了一阵异样,如今看来他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

只可惜,等这位为徐家贡献了大半生的忠奴察觉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回去吧,若是兄长问起,便告诉他事务繁忙,还是住在这里更方便一些。”徐德才摆了摆手,面带笑意的看着徐华恭顺的离开,知道背影消失在眼前,他唇边的轻笑才慢慢消失,只留下了眼底的嘲讽。

被徐华打了岔子,徐德才也将那小乞儿的事情抛之脑后。

自从徐二做出的事情被人爆了出来敲了登闻鼓,钱知府几次勒令徐家将人交出来,徐德正虽然不愿名声受亏,迟迟不愿交人,可是知府这次好像下定了决心的要把人给绳之以法。

徐家到底只是个官宦世家,而钱家在他们手中吃了亏,钱老爷带着人早早的离开了淮阳,钱知府好似没了后顾之忧一般,彻底的与徐家撕破了脸。

徐二还是下了大狱,徐德正虽然口中说着不愿再管他,可是这几日仍在处处疏通关系,只望着能早些将徐二给捞出去。

可是这一次钱知府下了死命令,无论徐家出多少银子,竟然是连保释的资格都不给他。

虽然钱知府对外说是那位曲大人的命令,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钱知府这是因着他徐家人的身份而多有牵连。

虽然如今案子还未开审,但是徐德才已经彻底不将他这位二哥看在眼里了。

就算最后徐德正想了法子将他捞了出来,单凭他这一遭徐德正也不会委以重任了。

而徐家他们这一脉子孙淡薄,徐德正唯一的儿子年纪尚小不堪重用,老二虽然有几个孩子,但是大多都像他父亲一般不着调,现在看来也就只有他这个三弟可以一用了。

这几年徐德才几乎都在住出与商铺之间往来,尚未娶妻身下更无子嗣,怎么看都是一个可以放心使用的工具。

就算他只是个庶子,但是身上到底是流着徐家的血,徐德正现在无人可用,总不至于将徐家交给一个外人打理,因此只能将目光投向这个他从来没有放在心上的兄弟。

不过这只是第一步,徐德才从不在乎是否能入这位兄长的眼。

他真正想要的是徐家,是整个徐家!

狼子野心,这是对无能之人的痛斥,而史书从来都是胜者书写的。

而徐德才,他要做的就是那个书写史书之人。

可是这一切,徐德正都从未知晓过,在他还暗暗窃喜自己有个堪以重用的兄弟的时候,从来没想过自己这位兄弟心里想的却是怎么将他这位兄长给取而代之。

夜幕深沉,一片乌云笼罩在淮阳城的上方,遮住了最后一抹月光。

翌日,天边阴沉沉的一片,连带着屋檐上的新雪都不显白皙。

甲子拿着一个比他还要高出不少的扫把努力的将细碎的雪推到墙角,刚一回头却看到一个面色白皙的女子正站在屋檐下静谧无言的看着自己。

“曲儿姑娘?”

甲子回身,朝着女子露出一个笑脸:“天冷,你怎么出了屋子?”

几日不曾见她,甲子险些忘了院中还有这样一个人物。

曲儿闻言也朝着甲子笑了笑,抬脚轻轻的踩进新雪中,脚下发出一道轻微的“吱嘎”声,女子上前伸手轻轻拂落他肩头的积雪。

“小公子起的这般早,可是有什么心事?”

甲子摇了摇头,指着天上仍在不断飘落的雪花:“等会儿太阳一出来,这些积雪下面融化了再被寒风一吹容易结冰,倒不如趁早将它们铲掉。”

“反正我也睡不着,就出来扫雪了。”

“倒是姑娘,怎么也出来了?”

曲儿轻轻一笑,目光悄然落在一处紧闭的房门,眼底浮现出一抹落寞:“这几日待在屋子里有些烦闷,便想着出来看看雪。”

“啊!”甲子苦恼的挠了挠头:“抱歉,我扰了姑**性质。”

他看了眼院子已经被他搅扰的不成样子的雪,还有手里的扫帚有些不好意的朝着去曲儿笑了笑:“对不住,我不知道你……”

“这怎么能怪罪小公子呢?”曲儿笑着摇了摇头,面色恬静如水丝毫看不出媚态,一身素白的长裙轻轻落在雪上,仿佛与这天地间的一片白融为一体。

甲子闻言没再说什么,曲儿也没有开口,只是抬头静静的看着天边飘落的雪花。

几片雪花落在她身上,曲儿姑娘还未来得及伸手便已经悄然化作天水,在指尖溢散。

“可惜了。”女子低声轻叹,转而抬眸朝甲子轻轻一笑:“外面是有些冷了,辛苦小公子。”

“没事,没事!”甲子笑着朝她挥了挥手:“曲儿姑娘你快些进去吧,莫叫这些雪花打湿了衣服。”

说完他便不管身后之人,兀自清理着地上的积雪。

曲儿见他干的卖力,不知何时已经转身离开了。

天边的乌云慢慢散去,太阳重新高挂在天边,为这片雪白的天地带来一丝暖意。

曲林春打着呵欠打**门,就看见甲子正埋着头蹲在一堆积雪前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男人歪了歪脑袋,朦胧的眼中还有几分茫然:“还是年轻好啊。”

这位御史大人轻叹一声,还未来得及说出下一句,就被一阵风给打断,男人的身子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刚刚开启的房门有一次紧紧闭合。

甲子听到声音回头,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他晃了晃脑袋,摔落头上的积雪,只当做是自己听错了不予理会,将目光重新落在面前的雪堆上。

他晃了晃已经冻的通红的手掌,在衣服上摩擦了两下试图缓解寒冷带来的麻木,地上一团小小的积雪被他捏成了一只小狗模样,两对大耳朵耷拉在一旁,只有脑袋有点点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