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动作,伤口住的颜色愈发浓郁起来,三当家连忙的按住他肩膀将人给重新按了回去。
“大哥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三当家斜坐在床边,伸手撩开盖在身上的杯子,伤口住的白布已经渗出一片血渍,就连那棉被之上都被染红。
“着了小人的道了!”大当家愤愤的呸了一声,尤不解气的说道:“你现在赶紧的派人去查,看看到底是谁派来的人!”
“知道了大哥,你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的将伤口养好。”三当家语重心长的说道,忽然惊奇的问道:“怎么不见二哥?”
“二哥可受了伤?”
一提到二当家,大当家的脸色瞬间灰败了一片,他摇了摇头眼底的怒意更甚:“老二死了!”
“死了?”三当家猛地站了起来,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怎,怎么会死了呢?今早上还好端端的人!”
“哎!”大当家又是一声长叹,“怪我!都怪我啊!”
“我不该贪心,我就该听你的话好生的避上些时日,不然也不至于叫人算计到这种地步!”
“算了大哥!”三当家摇了摇头:“现在木已成舟了,你千万不要太过自责,不然二哥知道了心里也不会痛快的!”
三当家又安慰了几句,起身朝门外走去:“大哥你这几天好生休息吧,山里的事情还有我呢!”
此前三当家就对他说过最近官府查的严,叫他暂时停手避一避风头。
可是今日大当家一看那山下有几匹好马,最近城里的马价格一路飙升。他心生贪念才叫老二下去将马给偷过来,却不料赔了夫人又折兵。
出了这样的事情,大当家现在对他的话是坚信不疑,闻言又想起自己现在的情况,只好闷声不语将山里的事务全权交给他打理。
三当家又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出屋子,看到屋子外围绕的众人面色不由得暗了暗。
“都回去吧!叫大哥好好休息休息。”
“三当家!那大当家和二当家的仇怎么办?”
一众人显然是不买账:“那帮人欺人太甚,难道咱们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会!”三当家义正言辞的说道:“只是咱们山上的人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山下之人必然是严阵以待防着咱们呢!”
“大哥和二哥的仇不是不报,只是现在咱们势弱必须暂避风头!”
“昔年有越王勾践卧薪尝胆最后大仇得报,如见你我等上一等又有何妨?”
一听他扯上什么越王的,下面的人就更加听不懂了,他们都是靠着一身莽撞的劲儿办事的,眼下有仇未报却叫他们隐忍,这怎么可能说服的了他们。
“三当家莫不是怕了!”其中一人冷冷的哼了一声:“你平日里读那些没什么用的劳什子书也就罢了,现在还想用那些屁话糊弄我们?”
“我告诉你,没用!”
“对!”
“就是!”
男人的话一出,立马一呼百应,男人见状更是骄傲的挺起胸脯:“我告诉你,要是不看在大当家的面子上我才看不上你个没用的窝囊废!别以为大家叫你一声三当家,就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我还就告诉你,俺们就听大当家的话!”
“好啊!”三当家非但不恼,反而退开一步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开口说道:“既然你们都说只听大哥一人的话,那就亲自进去问问大哥好了。”
“看看这是不是大哥的意思!”
“我!”那人嘴硬,却还不到命硬的地步,一看要他亲自去问大当家的瞬间就怂了下来。
后面跟着起哄的几人见状也是瞬间熄了火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三当家见众人安静下来了,这才接着说道:“现在大哥身受重伤,二哥又不在了,山上诸多事物尽数交由我处理,若有人不服的现在就可以离开山头!”
“从今日起,我不想听到任何人说什么报仇的事,若是有人胆敢不听命令擅自下山闹事,到时候可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三当家冷冷的丢下这句话,抬步就从几人身前走过,却没有一个人敢伸手拦他。
平日里一直躲在大当家和二当家身后的男人,如今却散发着极强的压迫感,几个还没反应过来的人一见三当家走远,嘴里又不干不净的骂了起来。
“呸!娘娘腔,现在给老子装腔作势起来?”
可是那男人骂完,四周却没有一个人敢应和他了。
男人愤愤的瞪了一眼周围满脸忌惮的几人,心底又是一声暗骂,这才不情不愿的往回走去。
“主子,可要查查那几人的来历?”赶往城镇的马车上夜五隔着车厢询问道。
“不必了。”连郕戟淡淡说道:“那几人身上一身寻常人家打扮,可是脚下穿的确实官靴,而且有人善于易容足可见这帮人并非是府衙的官差。”
“若是府衙的官差不该有如此江湖人的作风。”连郕戟思索了片刻开口说道:“去查查最近可有巡抚下派?”
“是!”夜五应了一声,没一会儿耳边传来一阵鹰啸,萧安然好奇的探出头去看就见那只熟悉的尖嘴白鹰赫然出现在几人头顶,正绕着马车不断盘旋。
马儿显然也被突然出现的白鹰惊了一下,夜五急忙控住缰绳才眉角马匹乱动。
“这,这是什么!”
萧安然看到那只白鹰的瞬间眼都亮了,这不是她第一次见到鹰了,但却是她见过最漂亮的一只。
夜五吹了一声口哨,那只白鹰猛然俯身飞了下来,问问的落在马车旁的把手上。
尖锐锋利的爪子深深地嵌入木制的扶手上,一双眸子灵活的打量着四周的人。
“这,这……”林棋哪里见过这种东西,刚才在天上飞的时候就觉得庞然大物,如今一落下更是吓得他心肝儿都在颤抖。
“长风!”夜五伸手在那白鹰的羽翼上摸了摸笑着说道:“几天没见怎么胖了一大圈?”
白鹰颇为不满的摇头避开他的**,一双鹰眸冷冷的盯着他,直到夜五自怀里取出一大包酱肉,那只白鹰的目光瞬间变得纯净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