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春种秋收连忙扶住何玉琼,秋收更是一把推开李舅母,“冤有头,债有主,这聘礼爱找谁找谁去,把我家夫人气出好歹来,有你好看!”说完,两人把何玉琼扶了出去。
李舅母被推开,转头抓住孙文耀,“走,见官,咱们见官去。”
孙文耀哪里敢,见了官,他这辈子真的完了,拖着舅母哀求到:“舅母,饶命,聘礼,我出!”
听到孙文耀松口,李舅母放开手,从新走到高位坐下,弹了弹褶皱的衣角,摆好架势,开口说道:“我家阿玉从小金尊玉贵长大,虽说到你家做妾,但该有的聘礼一样都不能少,金银珠宝、丝绸织物、挂件摆物、田产铺面一样都不能少。”
李舅母并没觉得这份聘礼单有何不妥,当初孙家上门提亲,她也是要的这份聘礼,只是当初孙家穷,拿不出来,这门婚事才没成,如今孙家有个财神坐镇,这份礼不过是九牛一毛。
“这。。。。。。”孙文耀为难,这份聘礼少说也得两千两,当初就是为着这两千两才与阿玉分开,如今这两千两再次成了拦路虎,何氏伤了心,刚刚明确表示不会再帮他,他到哪里去找这两千两,不如拖上一拖,“舅母咱们好商量,何氏刚刚晕了过去,不如等她醒了,我再去求求她。”
见孙文耀找借口推辞,李舅母立马跳脚,抓这孙文耀又要往官衙去,“呸,别想糊弄老娘,今天拿不出这份聘礼,就跟我去见官,反正我们李家什么都没了,老娘也不怕将事情再闹大点!”
“舅母,饶命,母亲快救救我。”
钱对孙母很重要,但儿子是她的命根子,她不能眼见儿子抓去见官,只好松口,“出,我出。”
“不行!”要说孙文耀是孙母的命根子,那钱就是孙芸的命根子,孙家又不是她哥一人的,孙母要出这份聘礼,也是花了她孙芸的钱,她还没出嫁,以后还要嫁人,还要嫁妆,那这不是花她孙芸的嫁妆抬李玉进门吗,不行,当然不行。
“她李玉还能值两千两?!笑死人了,一个破了身子的残花败柳,还敢肖想两千两,我呸!我不同意!舅母要去告就去吧,我哥大不了蹲大牢,李玉只能被沉塘,看谁好得过谁!”
要说孙母要出钱不用经过孙芸的同意,但,上次救李玉出来剩下的五千两一直在孙芸手里,没有归还到账房去,所有才有了此刻孙芸对这份聘礼的反对权。
孙芸两手叉腰任由孙母怎么哀求就是不松口,心里还暗自得意,幸亏当初自己想要过过有钱人的瘾,把控着钱匣子没舍得还回去,否则,钱匣子里的钱又要飞一半了。
“母亲,我不要这么多聘礼,只要能让我进孙家门,就是没有聘礼我也愿意。”
李玉真心爱着孙文耀,她舍不得孙文耀上公堂,更不想自己被沉塘,跪求在李舅母面前:“母亲,求你饶了表哥。”
一番话惹得孙文耀更是心疼,一时间两人抱在一团哭的似被棒打分开的鸳鸯。
李舅母气到不行,搭好的台子,却被自家人拆台,女儿对孙文耀的爱意她如何不知,当年为着这门婚事在家要死要活,后来听说孙家娶了新妇,更是在家不吃不喝了三天,后来还是孙文耀偷偷来见面,女儿才吃了东西。
李舅母满眼失望,可那到底是她的女儿,她也舍不得女儿真被拉去沉塘,只好退步。
”八百两两银子外加一处一进院子,不能再少了。”
“母亲!”李玉还想求求李舅母,被李舅母一声喝住。
“你给我闭嘴!”
李舅母松口聘礼少了一半,孙文耀又燃起希望,跪走到孙母面前,求孙母同意。
孙母自然愿意,想到李玉向着自家儿子,定然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于是试探的说道:“嫂子,钱我们出,不过这院子不好买,一处如意的院子没个一两个月寻摸不到。”
“不如。。。。。。不如你们先住家里,咱们家还有一处空院子,刚好适合你们住,等后面寻摸到好的了,再去买,可好?”
一进院子,少说也要三百两,等人住进来,过一两个月问起,就说没有合适的再往后推,再拖上一年半载,买院子这事不就黄了吗,只要她不拿钱出来,这院子买不买还不是她说了算。
李舅母哪会不知孙母的算计,瞪着眉毛又要闹起来,却被李玉一把拉住,“母亲,求你同意了吧。”
李舅母败下阵来,颓着个脸坐到椅子上低声同意:“好吧。”
突然又高声说道:”要现钱,现在立马给我!”
”好,好,好。”孙母满脸笑容,转头对着孙芸吩咐到:“快去拿钱!”
孙芸磨磨蹭蹭一脸不情愿,孙母动怒,“这个家是我当家,不是你!”
见孙母动怒,孙芸只好同意,半刻钟后,抱着钱匣子进来。
磨磨蹭蹭打开钱匣子,又磨磨蹭蹭取出钱,还没递出去,就被上赶着来的李舅母一把夺去。
“可要数清楚,出了这个门,若说钱不对数,我可不认账。”
一边又一边,足足数了三边,李舅母才把八百两银票数清楚,折叠好放入衣袖深处,“行了,今晚把宴席摆上,再以平妻之礼来抬我家阿玉进门吧。”
刚损失了八百两的孙芸还没来得及心疼银子,听到李舅母还要求李玉作为平妻进门,当即又要炸毛,但又想到刚刚自己无论怎么反对,不仅没用还到搭进了八百两银子,于是觉定不能冲动,眼睛咕噜噜的转动两圈,跑到孙母耳边嘀咕。
“娘,何氏可是咱家的摇钱树,得罪不起,瞧她刚刚说的话,不就是不愿意李玉做平妻嘛,先下她一走,咱们就同意,这不是打她的脸吗,得罪了她,咱们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一番话到底提醒了孙母,于是笑着脸向李舅母商量道:“嫂子,平不平妻的,只是一个称呼,不如先让两个孩子把酒席办了,来日阿玉生下我孙家的血脉,莫说平妻,就是。。。。。。,你说对吧。”
李舅母听懂了弦外之音,心想着她们一家都得靠孙家过活,不能把人得罪死了,先让阿玉进了门再说,人吃五谷杂粮哪能没个生老病死,说不定过两年何氏一死,这个家不都是她们的吗。
李舅母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