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他的眼底就闪过凛冽寒意。
片刻,他才无奈开口:“好,我喝还不行吗?”
叶少夫人这才眯眼笑起来:“阿谦最乖了,娘亲亲手给你熬的鸡汤,你可得要喝的干干净净,一滴都不许剩!”
叶谦真的喝完了,他还用锦帕擦了擦嘴。
叶少夫人满脸喜悦的端起汤碗道:“娘亲不打扰你读书了,你要早点睡,可千万别太熬夜!”
说完,她就转身匆匆离开。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叶谦才将嘴里的那口鸡汤吐出水碗里面。
他哑声说道:“来人!”
他的贴身小厮从外面走进来道:“大公子,有什么吩咐?”
叶谦将手里的汤碗递给他:“你跑一趟林府,去找林老太医,让他验一验这鸡汤有没有毒!”
小厮不敢怠慢,立刻应声离开。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叶谦才低声嗫嚅:“娘亲,千万别让我猜对,那样,我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了!”
不多时,小厮就面色凝重的匆匆返回。
他将汤碗还给叶谦道:“大公子,林老太医说这汤碗里面放了毒药,虽然不致命,但是会让你的身体会变得十分虚弱,他问你喝下多少,须得尽快服下解药,不然,对肺腑会造成严重损伤!”
看到递过来的解药,叶谦一双眼眸骤然变得复杂。
亲生母亲要害他,而外人,却顾及他的命,竟是毫无保留的将解药给直接送来。
谁善谁恶,当下立判。
他立即服下解药,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底一片冷漠。
他会如愿发作,他倒是要看看那个狠毒的女人要利用他做什么?
清晨,往常最是勤勉的他却卧了床。
他没有亲自去给叶少夫人请安,因为他体力不济。
叶少夫人满脸焦灼的前来探望他,并请了郎中进府诊脉。
郎中查不出端倪,只开些并不管用的汤药就告辞离开。
又过了两天,叶谦病的越发严重。
叶少夫人整天以泪洗面,她哭着说道:“阿谦,你不能有事,你是母亲的心头肉!”
叶谦心里嗤笑:“是要下毒的心头肉吗?在这世上,虎毒都还不食子,可你做为母亲,竟然亲手下毒!”
但是面上却颤声安抚:“娘亲别怕,儿子会好起来的,儿子是你的依靠,如何就被一场小病给打倒?”
叶少夫人擦着眼泪道:“外头那些庸医治不好你,我这就进宫去请太医,他们的医术高超,肯定能查清你的病因!”
叶谦拦不住她,只能任由她去找皇上。
很快,她带回几名太医。
只不过他们的说辞跟外面的郎中也差不多,都说叶谦身体无碍。
叶少夫人哭着质问:“既然无碍,为何他会没有半点的力气,如今是连筷子都拿不起来了,这难道要让他活活饿死?”
太医们面面相觑,片刻才提醒:“要不叶少夫人去请侯夫人吧,她见识广,应该能查出大公子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叶谦下意识开口:“不用了,多谢诸位,劳烦母亲先将他们给送走吧!”
他背过身去,不再理会众人。
叶少夫人只得将他们送出去,他们欲言又止。
叶少夫人无奈开口:“我儿倔强,我会劝劝他的!”
为首之人这才说道:“大公子才华横溢,在书院的成绩很好,将来必然是朝廷栋梁,还请夫人务必要劝说他,莫要再耽搁下去!”
叶少夫人点点头:“我明白的,作为他的母亲,我也希望他能尽快恢复健康!”
送走几位太医之后,叶少夫人这才面色忧愁的来到叶谦面前。
她试探着开口:“要不,母亲去一趟战义候府?”
叶谦毫不犹豫打断:“不必,母亲无需为难自己,既然这么多医者都说我无碍,那么定然我的身体的确没问题,我兴许只是太累了,等明天我就可以起床继续读书了!”
叶少夫人见他态度坚决,也没再劝。
她起身走出房间,冲着身边的侍女使了个眼色。
侍女出府去抓药,将叶谦重病的消息宣扬的到处皆知。
最先听到的是战淼,她只觉得不可思议。
明明之前叶谦还好好的,还去参加狩猎大赛了呢。
她从书院回去就去找战轩,她大声询问:“二哥,你听说叶谦重病的传言了吗?”
战轩正在给叶礼喂药的手指一颤,直接撒了他满身。
他也顾不得擦拭,立刻焦灼追问:“你哪里得来的消息?可靠吗?”
战淼皱眉回答:“当然可靠,外面都传遍了,还有人说他病的快死了,就连宫里的太医都治不好他的病!”
叶礼面色苍白的提醒:“轩老大,去问问大哥,大哥跟他在一起读书,应该最了解他的近况!”
战轩连忙安抚:“好,你先别着急,我这就去找大哥打听!”
说完,他就匆匆跑走。
战淼柔声安抚叶礼:“若是消息是真的,你也不用紧张,可以让我母亲去看看他!”
叶礼有些心神不宁,他想要尽快见到大哥。
不多时,战轩紧紧拧着眉心返回。
他哑声说道:“大哥说叶谦派人跟院长请了假,归期不定,他自狩猎大赛之后,再也就没见过他!”
叶礼如何还能受得住,他挣扎着起身就要往外走。
战轩迅速拿了大氅披在他的身上:“叶礼,你要冷静,你真想去国公府吗?你不要忘了,那个女人还在!”
叶礼眼泪落下来:“我不能因为她就不见我大哥了,明明他之前还好端端的,如何就染了重病?”
战轩用力握住他的手:“让我去可以吗?你如今伤势还没完全恢复,根本就受不住半点的打击!”
叶礼倔强摇头:“不,我必须亲眼看到大哥才能放心,轩老大,求你了,让我去吧!”
战轩不忍心再阻拦他,只能扶着他坐上马车。
两人来到国公府,倒是没有被人阻拦。
叶少夫人很识趣,她似乎希望叶礼能再回到国公府。
叶礼见到叶谦的时候,他正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
他颤声呼喊:“大哥,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