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骆宁的大婚之日已经定下了,听骆崇邺那边的丫鬟说的。”白慈容告诉白氏。
白氏:“她还没有给我儿偿命,怎可飞上枝头?”
白慈容安抚她:“爹爹的皇商,不日就要下来了。听闻户部后天就要递折子。”
“此事倒是很快。”
“每四年一次选皇商,都是这个日子,爹爹筹划了多年。要说快,倒也不快了。”白慈容道。
白氏颔首:“此事落定,咱们多了个依仗!”
又骂骆崇邺,“还想要审我的人!我一说建宁侯府,他就怂了。没用的东西。”
白慈容想了想:“娘,我觉得骆崇邺是不愿意闹大。他此前最在乎的,无非是他女儿的婚事。”
“他当然不想闹大。骆宁做不成雍王妃,他得哭死。咱们还有机会。等你爹爹和大舅舅做了皇商,我应该可以出来理事。
我恢复理事,先拿住骆宁。只要她落败,咱们又有建宁侯府的关系,骆崇邺什么都不会计较的。”白氏道。
白慈容颔首。
她又忍不住把邱士东告诉她的话,说给白氏听,“建宁侯府想认我做义女,送我入宫。
听闻陛下最近腻了圆脸娇憨的美人儿,丽妃倍受冷落。我若入宫,应该升得比丽妃快。”
白氏心口无比舒畅。
邱士东做了皇商、白慈容做了皇妃,再弄死骆宁,骆崇邺会像个龟孙儿一样拜跪他。
到时候,先逼得他请封骆宥做世子,再诛杀他。
骆宥成年之前,不能继承爵位,可有了世子名头,此事跑不掉。这期间,侯府就是白氏的。
白氏有仇报仇。
这大半年郁结,似乎都散了,她脸上又有了容光。
白慈容这大半年也灰头土脸的,白氏无比心疼:“娘一定要让你过上好日子。”
“好日子近在眼前,娘。”白慈容笑道。
骆宁的婚期定下,她便进宫去看望太后。
太后私下里也给她准备了添箱礼,除了金银珠宝,另外还有人。
“何、尹两位嬷嬷,你们相处得如何?”
“很好,她们待我极有耐心。”骆宁道。
太后:“那往后她们俩就跟着你吧。你身边的人,留在你跟前凑趣,管些琐事。”
骆宁道谢。
的确,孔妈**性格,不太适合做内院总管事妈妈。骆宁替她养老,叫她在跟前管着小厨房。
秋华、秋兰历练得不错,她们肯定是骆宁的陪嫁丫鬟,也会是王妃身边的一等大丫鬟。
骆宁这边说话,太后身边的女官来回事。
“母后,我先去偏殿抄写佛经。”骆宁说。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不急。偏殿乱得很,回头再收拾。”
又看向女官,“事情如何?”
“陛下说,丽妃罪不至死,贬她为美人。打入冷宫,一应俸禄全减。”女官道。
太后颔首:“你去看着些。”
女官退了下去。
骆宁好奇:“怎么突然要把她打入冷宫?”
“她昨日失手,用砚台砸了大皇子。大皇子昨晚发了烧,皇帝盛怒。”太后说。
骆宁愕然,却又问了一个最无关紧要的问题。
骆宁听到“砚台”二字,就很敏感。
丽妃用砚台砸了大皇子,什么砚台?
可千万别是澄砚。
故而,她问太后:“是什么砚台?”
太后笑道:“一方湖砚。就是你送哀家的那个。”
骆宁舒了口气。
她没有继续打听,转而关心大皇子。
“大皇子是吓着了,喝了些安神散,今早已经退了烧。皇帝在坤宁宫看着,一夜没阖眼。可怜,那是他唯一的儿子。”太后说。
说到这里,太后露出几分哀戚。
骆宁知道,她一定为了皇帝的子嗣操碎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