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阳光已有些烈,琴川的驻军将领看着城墙下的瑾阳军,只觉浑身发寒。
他看的清清楚楚,站在前面的正是砚国曾经的大将军,周睢!
县令也是面色难看:“大单于不是说派了蛟横将军过来吗?为何到现在还不见人影?”
按时间算,蛟横在晨间就应该到了。
将领遥遥看着周睢,眼神阴戾:“可能出事了。”
县令也猜到了这样的结果,咬牙:“周睢此次带的兵应该有两万左右,我们只怕守不住。”
城中守兵其实不少,约有一万五左右,如果是普通军队,他们这么多人守城完全没问题,但,这是瑾阳军!
一天就拿下他蛟军好几座城的瑾阳军。
一个轰隆就把蛟泰和牧乞轰上天的的瑾阳军。
将领咬牙:“守不住也要守,如果琴川失守,定阳危,这是大单于给我们的死命令。”
县令正要说话,就听城下传来洪亮的声音。
“你们可是在等援兵?”
城墙上的蛟族人看过去,才发现周睢拿着一个奇奇怪怪的东西对着他们喊话。
周睢也不管他们什么反应,继续道:“不用等了,他们已被我瑾阳军全灭了。”
将领心里一凉,面上却是不显,大声喊道:“我蛟军援兵有数万人,岂是你说灭就灭的,休要乱我军心。”
周睢笑了:“我只是好心告知而已,没其他意思,你可知他们是如何灭的?”
“不急,听我慢慢道来。”
将领:“……”
以为讲书呢,还慢慢道来!
不等他反应,周睢的声音清晰传入守城蛟军耳中。
“我先是派人在平岭那片荒地埋伏,打的他们屁滚尿流,丢盔弃甲,慌不择路。”
“等残兵好不容易逃出来,眼看就要到琴川,正高兴乐呵呢,很遗憾,我又在峡谷安排了伏兵,给他们最后一击。”
“按时间算,他们这会应该全军覆没,死的妥妥的,所以你们别等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蛟军开始骚乱起来。
昨天丘宁郡连失五县让他们人心惶惶,好在他们很快得知大单于派了援兵过来。
现在瑾阳军却说,他们寄予厚望的援兵已经被灭?
这让他们如何不惶恐?
将领又气又急:“你休要胡言,我蛟军是天佑之族,怎会轻易被你们伏击?”
“妖言惑众,简直妖言惑众,你瑾阳军没本事攻我城池,就想乱我军心,卑劣,实在卑劣!”
周睢冷讽道:“天佑?天佑怎会让我等一天之内拿下几城?就连你们的大将军都死在我主公手里。”
蛟军再次哗然,大将军死了?
他们这些普通士兵还真不知蛟戾已战死。
此时不由面面相觑,所有人的眼里都有了迷茫和恐慌。
周睢的声音还在继续:“所以,我建议你们还是投降吧,只要你们器械投降,我保证给你们一条活路。”
将领面色难看:“你们要是真有如此能力,又怎会被我等灭了国,国土地被我蛟族拿了大半。”
周睢也不生气,带着傲气,声音洪亮:“确实,不过那时我主公还没起势罢了,不然你们还未出关就可能被我主公打回去。”
“既然你们不识趣,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手往前一指。
“杀!”
之所以跟蛟军说这么多,并不是真要蛟军投降,不过是乱蛟军军心罢了。
轰隆一声巨响,琴川的战斗正式打响。
此时姜瑾也带着兵到了紫崖。
妘承宣戴着望远镜,蹙眉:“那是谁?怎么被挂在城墙上?”
姜瑾的眼神有些冷,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小身影应该姜淳的太子。
猛皊满脸嗜血看着姜瑾,声音带着恨不得噬她血的阴狠:“瑾阳公主!”
大将军的尸体还没来得及厚葬,姜瑾竟又带着兵来攻打他紫崖,真当他蛟军是吃素的。
姜瑾态度温和:“昨天不小心失手杀了你们大将军,我深感愧疚,特地前来送他一程,让你等这些下属下去陪他,也算了却你们同袍之义。”
猛皊被她的话气的全身颤抖:“你也别得意,当初你不过是我蛟军的阶下囚,你父皇母后皆是为我蛟军所杀,若不是我大单于仁慈,你已经死了,你应该感念我大单于的不杀之恩。”
姜瑾也不生气,甚至没一点情绪波动:“果然不愧是蛮族,嗜杀成性,毫无廉耻礼义。”
“如此侵占他人国土,做了那么多灭绝人性之事,尔等竟说的如此理直气壮,此为天理不容。”
“不过,我为人善义,免得你等长途跋涉回去,我允许你等留在这里,跟你们大将军一起。”
猛皊都气笑了,他指向太子方向:“这人你认识吧,按辈分的话,他要喊你一声姑姑,想要攻城,那就从他的尸体上踏过。”
姜瑾语气冰冷:“你蛟军也就只能做这种蝇营狗苟之事了,可惜你们连蝇营狗苟都做不好。”
猛皊心中一跳,忙看向旁边的士兵。
士兵吓的噗通跪下:“军师,我,我也不知他那么脆弱,挂了一晚上就,就死了。”
他真觉得自己很冤,昨天不过是抽了这个太子几鞭子,之后就把人挂了出去。
谁曾想,今天早上一看,太子竟然死了!
猛皊差点吐血,如果不是在战前,如果不是当着瑾阳军的命,他非要把这个兵军法处置了。
姜瑾语带讽刺:“你们蛟军号称勇猛之师,却拿一个孩童当前锋,你们不觉羞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