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把声音压的很低:“我听说,这些抢匪都是瑾阳军假扮的。”
姬冕等人再次目瞪口呆:“你说甚?”
不是,这怎么又跟瑾阳军扯上关系?
掌柜摊手:“我也是听说的,据可靠消息就是这样说的。”
姬寒云:“……”
又是可靠又是听说,所以这事到底是真还假?
不过此时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她快速调整状态。
“你们一个郡那么大,抢匪再怎么也不至于把你们整个郡的马儿都抢了,你便宜些,我买两辆。”
在她的一番讨价还价下,价格便宜了两成。
看掌柜神情,便知这已是底价了,她这才付了钱。
几人驾着马车开始在城里购买生活物资。
一圈下来,才发现山康郡的粮价更是高的离谱。
几人的神情都严肃下来,看来砚国的形势也不容乐观。
翌日清晨,迎着暖和的晨光,姜瑾带着八千精锐骑兵出了关,直奔浮河滩而去。
妘承宣难得看到如此大片的草原,不由心情愉悦,决定赋诗一首。
“啊,草原风儿吹的狂。”
“啊,头发乱的没了样。”
“啊,兔兔见我心慌慌。”
“啊,我抓兔兔全吃光。”
姜瑾:“……诗写的还行,押韵,就是为什么前面总要加一个‘啊’字,这是何意?”
妘承宣嘿嘿笑:“姑姑,您不懂,写诗就要用‘啊’才有气势,这叫起势。”
姜瑾:“……”
这个大侄子果然毫无道理可言。
霜降表示不服:“你这个哪有气势?我觉得咱是要去杀敌的,就得把杀敌写出来才算有气势。”
妘承宣斜睨她一眼:“兔兔不比敌人重要?我把兔兔都吃光了还不厉害?我前面还加了‘啊’,这还没气势?”
霜降对写诗很有自己的见解:“起码要把刀和砍人都写进去才算有气势。”
姜瑾来了兴趣:“霜降,要不你也来一首?”
霜降也没谦虚,自认比妘承宣要做的好,她咳嗽一声,想了想大声开口。
“草原风大吹乱毛。”
“马靴沾泥狂踩草。”
“敌兵举刀刚要嚎。”
“我挥大刀砍他腰。”
姜瑾:“……”
刘觅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写的,很好,很形象。”
夏蝉衣点头,憋笑:“确实不错,不过你应该是劈两半。”
霜降嘿嘿笑:“这不是为了押韵吗?”
妘承宣有些不开心,不过他很认真点评:“马靴沾泥我觉得不好,马靴沾屎才是实话,这草原可多马屎羊粪了,不小心就踩到了。”
众人:“……”
虽然很有道理也很有逻辑,但,诗和屎,他们一起配吗?
和这边吟诗作对的气氛不同,戢多颜此时却是心情郁郁。
距离家乡越近他心情越是复杂,无颜面对江东父老大概就是他现在最真实的写照。
一路上跟着他们的溧丹士兵也不是善茬,虽不想和他戢军对上,但不时挑衅挖苦,让他倍感屈辱。
更让他憋屈的是,由于他的*人不熟悉溧丹地形,一路下来,他们几次误入沼泽地,损失好几百的戢族勇士。
溧丹士兵不提醒就罢了,还在一旁看他们笑话,气的他心塞又无可奈何。
唯一让他有些欣慰的就是瑾阳军真的没再动手,他们这一路还算顺利。
再有两天就能回到戢族领地了,他心情复杂,不知该如何跟族人交代。
戢怀仁同样心绪复杂,当年他们出关进入汉人土地,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杀的那叫一个畅快。
现在却被姜瑾一个女子打的落花流水,死伤惨重,残兵败将,就连大将军也没了。
“大单于,不如休息一下。”戢玉竹过来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