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海还能比现在还乱吗?
你看看现在的街上?乱糟糟的,哪还有以前那个海贸第一城的样子?”储时光嗤笑两声。
何塞心情很不错,一点都不介意储时光看自己那鄙夷的眼神。
“储!你是不是一直想不通,我为什么要让我们的人对你们的皇后侄子下手?
其实,这是我想了一夜才决定的。
我是二十岁跟着大船漂洋过海的来到大渝的。
在这里,我待了快二十年。
我不止学了你们大渝的官话,我也喜欢听你们这里的故事。
不管是前朝的,还是现在的,我都很喜欢听。
你们的书上有两句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我要想在你们这里赚到大钱,就一定要多了解你们。
我不止听你们大渝的事情,我还会专门买一些书来看,专门研究你们大渝人。
不,应该是你们华夏人。
我发现了,你们不管什么时候的皇帝,都喜欢把所有的权力都牢牢的抓在自己的手里。
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安心。
现在的镇海王……曾经也是和你们的那个皇帝争夺皇位的皇子吧!
储,你都说了,你们的皇帝非常英明,是个明君。
那他会愿意在南边靠海这里,自己曾经的兄弟手握重兵吗?
他不会害怕万一有一天,他的这个兄弟拥兵自重,威胁到他的地位吗?”
何塞紧紧盯着储时光。
储时光的脑子里已经开始翻腾了。
这个何塞……果然不是一般的商人。
“但镇海王就是我们的陛下送到左海来的,是陛下给了他兵马战船,让他再次成为大渝的王爷。
何塞,你太小看了我们的皇帝了。”储时光慢慢说道。
何塞又仰头笑了两声。
“所以我说你们的皇帝很聪明啊!
镇海王争夺皇位失败,成为了阶下囚,已经没有了任何反抗的能力。
你们的皇帝呢,为了进一步的收拢人心,展示自己的仁爱,就把他放了出来。
这样,他收获了好的名声,又将镇海王的自尊踩在了脚下。
现在二十年过去了,镇海王在左海这里打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
因为骁勇善战,更是被岭南这边的百姓推崇。
那些手上有船的,得过镇海王恩惠的,谁不把镇海王当成是神一样看待。
他们有的把镇海王叫海王,还有的把镇海王叫海神。
在他们的心里,镇海王的地位甚至会比你们的皇帝要高。
你说,这些是你们的皇帝想看到的吗?
你们的皇帝心很大,能装得下整个大渝。
但同样的,你们的皇帝的心眼很小。
心眼小到那个皇位只能由他来坐,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能觊觎。
享受到大权在握的感觉了,怎么会容忍有人有机会去破坏这些呢!
储, 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呢?”何塞依旧笑眯眯的。
储时光第一次觉得眼前何塞的这张脸非常让人厌恶。
但何塞一点都不害怕。
他知道,储时光 不能和他撕破脸,一旦撕破脸了,储家就会和那个顺记的陈家一样灭族……
“何塞,你**还真用功呢!
把我们大渝的这些事情了解的够透彻的啊!”储时光笑着看着何塞。
“那是当然了!你们华夏的这些皇帝不都是这样吗?
和兄弟斗,防着儿子,防着妻子,防着一切需要防的人。
镇海王本来可以在左海这里安心养老的。
可他偏偏不认命,想着自己出去打拼。
好了,现在是打拼出来了,但是有什么用呢!
用你们大渝的话来说,他们现在难道不是功高盖主吗?
你们的皇帝肯定已经对他心存戒备了。
镇海王是个莽夫!
也许你们的皇帝已经想着要抓他的错处了,要不然怎么会派皇后的侄子来呢!
他现在只是缺少一个机会!
而我,正好可以给他提供这样一个机会!”何塞眼里都是兴奋。
“你给我们的陛下提供机会?何塞,你认清自己有几两重了吗?
我们的陛下认识你谁啊!能别往脸上贴金行不行啊!
操心操心你们自己国家那些**倒灶的事情吧!
你们的国王不是国王,皇宫里乱成一团,小妾比王后还有脸面。
王子吃的还不如侍女。”储时光忍不住出口讥讽。
何塞嘿嘿笑了笑。
“哎呀,我们国家的事情那都是小事,不是什么大事的。
你们大渝这边的事情一旦发生,那可就都是大事了。
只要你们的皇帝对镇海王动手了,那就是不知道要死多少人的大事。”何塞说道。
“你放心,你看不到那么一天。
我们的陛下英明的很,不会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来的。
你没有那个机会看到的。
等左海平静了,你就赶紧回去吧!
安生本分的做个商人,这才是你们这些番邦人该做的事情。”储时光说着就站了起来。
何塞却一点都不恼。
或者说他直接无视了储时光的不耐烦。
“储,你信不信,你们的皇帝很快就会对镇海王下手了。
我们的人打不过你们的镇海王。
但是你们的皇帝却能收拾镇海王,你很快就能看到那一天了!”何塞继续说道。
储时光瞅了何塞一眼,轻轻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陛下是不会对镇海王下手的。”
“为什么不会?你以为是他不想吗?
或者说,即使他不想,那他身边的那些人会不想吗?
比如说你们的皇后也不想吗?”何塞继续问道。
“你什么意思?”储时光愣了下。
“你说,要是那个到了左海的皇亲国戚,那个皇后的侄子落到了我们的手上,事情会怎么样?”何塞小声问道。
储时光……
“落到你们的手上?”
“对!我们的人已经在四处在海上找他了。
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他了。
那时候他在我们的手上了……
你说镇海王会怎么办?”何塞越来越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