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向童薇："抱歉，系统出现严重漏洞，会议暂停。"
童薇本可以就此离开，但职业敏感让她留了下来："是什么类型的漏洞？我们之前为另一家安全公司做过危机公关，也许能帮上忙。"
程景深审视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评估这个提议的价值，最终简短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八小时，童薇目睹了程景深在危机中的领导力。他冷静地分配任务，亲自参与代码审查，甚至临时编写了一段补丁程序。技术团队在他的指挥下高效运转，终于在晚上十一点控制了局面。
"童总监，谢谢你留下来。"所有人都离开后，程景深靠在椅背上，眼镜摘了下来，眼下有明显的青黑，"你的危机处理建议很有用。"
办公室只剩下他们两人，程景深看起来比白天少了几分锋芒，嗓音因为疲惫而更加低沉。童薇突然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有一道细长的疤痕，在敲键盘时若隐若现。
"这是我应该做的。"童薇收起电脑，"毕竟现在我们是合作伙伴。"
程景深突然问："你吃晚饭了吗？"
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让童薇一愣："呃，还没有。"
"我也没吃。"他站起身，"公司附近有家面馆还开着。"
就这样，童薇莫名其妙地和白天还针锋相对的客户共进晚餐。深夜的面馆里，程景深卷起衬衫袖口，安静地吃着牛肉面，与会议室里咄咄逼人的CEO判若两人。
"你为什么选择做广告这行？"他突然问道。
童薇搅动着面汤："因为我喜欢讲故事。每个品牌背后都有它的独特性，我的工作就是发现并展现这种独特。"她顿了顿，"程总呢？为什么创办新锐？"
程景深的目光落在远处："为了证明一些事情。"他没有继续解释。
分别时，程景深出人意料地说："明天我让助理把内部技术资料发给你，应该对你的方案有帮助。"
童薇惊讶地看着他："程总这是...认可我的工作了？"
"专业能力上，你确实不错。"他的语气依然平淡，但嘴角似乎有一丝几不可见的弧度，"明天见，童总监。"
回家的出租车上，童薇回想着这一天的种种。程景深这个人就像他公司的产品一样，外表冷硬，内里却有着意想不到的深度。她发现自己竟然开始期待明天的会面了。
然而第二天，童薇因为前晚加班起晚了，匆忙中把咖啡洒在了衬衫上。她冲进公司附近的便利店买替换衣物，却意外遇见了正在买早餐的程景深。
"童总监，"他看着她手里的廉价白T恤和便利店塑料袋，挑了挑眉，"这就是星耀创意总监的时尚品味？"
童薇耳根发热："意外情况..."
程景深突然伸手，从她发梢上摘下一片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的树叶："你昨晚没休息好。"
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让童薇心跳漏了一拍。程景深的手指很凉，擦过她脸颊时带着淡淡的薄荷气息。
"项目结束后，我请你吃顿像样的晚餐。"他说完便转身离开，留下童薇站在原地，手里的便利店袋子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阳光透过便利店的玻璃门照进来，童薇突然意识到，这个冷面CEO或许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不近人情。而她，似乎也开始期待与他更多的交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