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龙 第六十三章 青墨,你在做什么?

公主府,花园。

二月新春,湖畔绿意浓浓,百花枝头已经抽出了花苞。

南宫烨身着素洁白裙在湖畔露台盘坐,虽然还顶着徒儿的面貌,但常言‘相由心生’,几个月修行下来,整个人气态明显产生了变化,不食人间烟火的冰山剑仙气态再度展现,甚至透出了几分丹鼎派掌门该有的沉稳内敛。

赵翎身着宫裙在旁边盘坐,虽然和令狐青墨同龄,但气态还是承托成了晚辈,因为近几个月闺蜜在代练的帮扶下,如同修行机器成长太快,她也有了压力,最近也在刻苦修行,以免被落下太远。

而肤白貌美大朵朵,跟着坐在旁边摆出三才阵,明显有点心不在焉,寻思该准备酒宴了,不然晚上谢公子过来怎么打打闹闹揩油,白天都亲脸蛋了,晚上还不得喂进口酒……

南宫烨或许是察觉到了朵朵的心不在焉,语调空灵提醒:

“静气凝神,别胡思乱想。”

“哦……”

朵朵连忙昂首挺胸坐好,继续开始吐纳。

南宫烨虽然神情专注,但其实自己也有点心不静,毕竟这段时间,每天晚上黄毛都会夜袭春闺,非要抱着她睡。

她怕让墨墨身子习以为常,其实非常克制,很久才让逞一次口舌之快,然后这黄毛没事干,就和她对赌下任务了她每天修炼进度没达标,就得扛着背德感受欺负,达标了她就能让那死小子老实一晚上。

在负罪感驱使下,她修行效率堪称神速,但今天得知谢尽欢要远行,她没法跟着,心乱如麻,导致根本没练成什么功,晚上没完成任务,怕是……

唉……

南宫烨轻轻吸了口气,本想静心凝神扫开杂念,却发现神魂深处又传来反馈,似乎是妖女又在作妖。

嗯?谢尽欢不是回来了吗?

难不成妖女去了侯府……

南宫烨眉头紧锁,本想压制杂念,却发现这次的反馈十分特别,身临其境的感觉越来越强,最后甚至周围都安静下来,甚至能听到男子呼吸声。

“呼~~呼……”

而她心头羞怯感越来越强,甚至能体会到胸口滑腻感,磨磨蹭蹭做着某种很熟悉的事情,脸颊还被手轻轻抚慰……

南宫烨从恍惚中猛然回神,发现‘幻觉’并未消散,整个人不由一僵。

睁眼打量,却发现所在之处竟然是侯府主卧,左侧是窗台窗户,面前是架子床。

而身形健美的小侯爷,蒙着眼睛坐在面前,神色带着三分疑惑。

而她则如同情妇般在面前跪坐,握着……

“嗯?!”

南宫烨如遭雷击,难以置信左右打量。

谢尽欢正在听阿飘的鬼话,发现青墨惊呼,连忙拉下眼罩低头查看,结果冰山大车认真伺候的壮观模样,差点冒血气:

“怎么啦怎么啦?诶?”

虽然身前人模样体态没有任何变化,但师徒之间面部表情区别可太大了。

青墨面露错愕,都是瞪大眼睛比较萌,大概是这样:

(⊙⊙)!

而冰坨子错愕则是眉头紧锁,用冰山女剑仙的锋锐遮掩内心的茫然,大概是这样:

(ー`ー)

谢尽欢长时间朝夕相处,只是一眼就认出面前的是冰坨子本尊,心头满是震惊,而且冰坨子一紧张,就习惯性浑身紧绷,素手化为台钳,让他一个没绷住就……

“呀?你……”

南宫烨正满眼懵圈,发现这死小子临阵破镜冲破了瓶颈,慌忙招架却又习惯性没躲开,而是闭眼紧咬下唇强忍,显出了三分小嫌弃,甚至双手帮忙疏通筋脉,以免这死小子不上不下……

滋~

……

与此同时,公主府。

令狐青墨被男朋友各种教,本来满心羞恼,半途却忽然发现内心越来越安宁,还有点走神。

等到清醒过后,她就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公主府花园,翎儿和朵朵还在旁边……

“诶?”

令狐青墨连忙抱住胸口,却发现衣服整整齐齐,甚至都换回了以前的衣裳,佩剑也在旁边眼神不由一呆?

怎么回事?

我怎么跑这儿来了?刚才在做春梦吗……

……

赵翎就坐在跟前,发现南宫前辈忽然左顾右盼没了掌门气态,疑惑询问:

“南宫前辈?”

“嗯?”

令狐青墨莫名其妙,左右打量环境后,又低头仔细查看,才惊喜道:

“我换回来了?!”

赵翎听到这语气也认出了这是闺蜜,惊奇道:

“嘿?还真是……你怎么换回来的?”

“我……”

令狐青墨本想说自己没干什么,但马上就想起来,她刚才正在侍奉情郎……

“啊——!”

穿金裂石的尖叫,从花园内响起,惊飞了几只春燕。

赵翎和朵朵措不及防,都吓得一哆嗦。

而后就瞧见令狐青墨花容失色,如同疯了般想御风而起,结果却肌无力,直接一头栽向前方池塘。

“诶?”

赵翎见闺蜜刚换回身子,就准备投湖自尽,眼神不由错愕,连忙起身一把拉住:

“你做什么?青墨,你别冲动,到底怎么啦?!”

朵朵也是莫名其妙:“是啊,有什么想不开可以说呀,跳湖做什么?”

“完了完了……”

令狐青墨急的原地小跳,都不敢想象不食人间烟火的师尊,睁眼发现自己在做手艺活儿,会是什么离谱场面!

以师父的脾气,就算不把谢尽欢砍死,恐怕也得掰折了……

而且事后非得打死她这逆徒……

令狐青墨感觉天都塌了,都不敢细想,只是飞身跃上房往丹阳侯府跑,试图挽回这一切。

但因为不太适应功力不足的小车,沿途还一脚重一脚轻有点趔趄。

赵翎不明所以,但看青墨反应,也知道出大事儿了,当下带着朵朵跟在后面追赶,不过片刻之间,已经跑到了谢尽欢私宅,落在后宅正屋前。

结果三人抬眼就看见,脸色羞愤的南宫前辈,衣衫不整从屋里出来,边走还边用手绢擦脸……

“啊——?!”

南宫烨本想赶快去浴室收拾,出门就发现青墨跑过来,也再难稳住高冷气态,吓得发出一声惊叫,连忙躲回屋里。

但慌乱之中,南宫烨又觉得不对,强自作镇定来了句:

“青墨!你刚才在做什么?”

“师父,我……”

令狐青墨从窗户跃入二楼走廊,瞧见此景只觉无颜面见紫徽山历代祖师,直接双膝跪地,有没脸苟活之感。

谢尽欢也没料到能搞出这种狠活,眼见出大事了,迅速跑出门拉住青墨,满面愧疚:

“南宫前辈,都是我不好,是我在教唆青墨,你要罚罚我,此事和青墨无关……”

南宫烨躲在屋里,都快吓死了,刚才还在下意识帮忙,现在哪好意思指责青墨,只想赶快把这事儿遮掩过去,闻声强撑气势回应:

“你们情投意合,私下有所亲密很正常,不过……唉,念在我刚才醒来,你就已经把衣服穿好了的份儿上,我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青墨,你起来吧,为师没在意……”

“啊?”

令狐青墨都吓哭了,还以为师父马上要把她逐出师门,发现清冷绝尘的女剑仙师尊,受此大辱竟然能原谅她,还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心头不由难以置信。

师父刚才慌慌张张跑出来,还满脸羞愤,明显还是放在心上的,可能只是不想怪罪她才……

念及此处,令狐青墨负罪感达到了顶点,咬牙道:

“徒儿做出这种事,已经不配待在紫徽山,从今往后……”

谢尽欢连忙按住青墨:“都是我的错,和你没关系……”

“我知道是你的错,但我……我……”

……

南宫烨满身风尘被堵在屋里,比青墨都坐立不安,她自己做的孽,也不能让青墨去承担,此时只能压住杂乱心绪道:

“青墨!都说了为师没在意,谁占据躯壳,谁就是‘本我’,为师刚才没在身上,那就和这些事无关,你若是钻牛角尖,那关系真理不清了。你冷静点,再说这些话,为师就生气了!”

“……”

令狐青墨见自己欺师灭祖倒反天罡,师父都强忍羞辱袒护她,心头愈发愧疚,但师父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她也不好再言语,只是低着头如同犯下大错的小姑娘,被谢尽欢扶着起身,还咬牙切齿打了这罪魁祸首几下。

而南宫烨同样不敢面对徒弟,只想把死小子腿打折,眼见青墨不谢罪了,才故作镇定闪身而出,迅速跑去了浴室。

而大厅内,赵翎和朵朵凑在一起,打量着二楼走廊的光景,眼神都是匪夷所思。

等到南宫烨离开,朵朵才凑到跟前低声询问:

“殿下,谢公子对南宫掌门做了什么呀?”

赵翎感觉刚才是青墨无法无天,在用师父的身子和谢尽欢在亲热,中途换过来了……

然后冷若冰山的南宫前辈,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光溜溜躺在晚辈怀里……

妈耶……

赵翎杏眸瞪圆圆的,觉得这乐子怕是有点大,但这种情况,她可不敢凑过去开玩笑,见朵朵乱问,抬手给了个脑瓜崩,就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偷偷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