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管家进去后,顾紫月无聊坐在院门处的石凳上。
静下心来,一阵阵清雅脱俗的花香扑鼻而入。
顾紫月深吸一口气,顿觉五脏六腑遭了净化,清净许多!
她沉浸享受时,沈管家回来了。
“顾小姐,我家小姐已经同意您进来了,您跟我来。”
“院里种的是兰花?”
“是的,都是我家小姐亲手养的兰花。”
“你家小姐卖吗?”
“我家小姐是正经人。”
“……”
沈管家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尴尬而不失礼貌微笑:“抱歉,从前的雇主不稳重,跟着沾了一些坏毛病。”
顾紫月笑了笑,满眼警惕,她怀疑这一号别墅住的不是什么正经人。
沈管家领着顾紫月进入花园,喷香的烧烤与馥郁的花香浓烈而惑人。
二人不约而同咽了口水。
顾紫月脚步加快,笑吟吟与坐在人群中央的虞长漪打招呼:“你好,我才搬过来,想着拜访一下邻居,没想到这么凑巧,你们是在……吃晚饭吗?是不是不太方便?”
“还好,你要一起吃些吗?”
虞长漪想到人类的规矩,礼貌邀请。
“这样不太好吧?”顾紫月笑着坐下,“这是牛肉吗?好香呀!”
虞长漪:“……”
“我叫顾紫月,二十岁,在帝京大学读书,妹妹呢?你看着年纪比我还小,你叫什么名字呀?在哪里读书?今年几岁了?”
“虞长漪,十八岁,不读——”
“帝京大学。”宴赫截住虞长漪的话,“她今年会就读帝京大学医学专业。”
虞长漪面无表情咬了一口肉串。
并不想读书。
她已经很厉害了。
大废物让她读书就是多此一举!
顾紫月环视一桌的漂亮男人,眨眨眼,好奇问:“你们是兄妹吗?好巧,我也有三个哥哥,不过我还有一个妹妹。”
“不是兄妹。”虞长漪解释,“是……朋友。”
虞长漪本想说主人和傀儡奴仆,但想到人类脆弱的小心脏,她默默咽下了这句话。
桑子谦挺着腰板,靠近虞长漪:“只有我们是姐弟。”
“你——”顾紫月盯着桑子谦,疑惑歪头,“你有点眼熟,像一个很火的歌手。”
桑子谦咧嘴一笑,正想承认身份时,顾紫月忙摇摇头。
“不过歌手应该不会出现这里。”顾紫月又拿起一个肉串,“除非他被包了!”
桑子谦:“……”
龌龊!
有钱人都龌龊!除了姐姐!
顾紫月拉着虞长漪聊东聊西,眼见着也吃饱了,又想起了刚才闻过的花香。
她厚着脸皮开口:“漪漪妹妹呀,你院子里的花好好闻,养得好好呀!”
“嗯。”
顾紫月眨巴眨巴眼睛,虞长漪不解。
“还有事?”
“漪漪妹妹养得花好香,我可以不可以……”顾紫月挪到虞长漪身边,仍眨巴着大眼睛,“拿一盆?或者我买一盆也可以!”
“可以。”
虞长漪看向周野:“给她拿一盆。”
周野叹一口气:“顾小姐跟我过来吧。”
顾紫月满心愉悦,跟在周野身后,小嘴巴根本闭不上:“你长得也好眼熟,特别像我见过的一个花花公子!不过你比他稳重多了!”
周野哽了一下,仔细瞧了顾紫月一眼:“你是哪个顾家的?”
“北林顾家,不过是旁支。”顾紫月大大咧咧,跑到兰花盆栽前,宝贝似的摸摸兰花的叶子,“好香啊!”
周野眼底晦暗:“北林顾家挤得进世家,哪怕是旁支,也可比肩大多数豪门。”
自古以来,三代为门,五代为阀,七代为家,九代为族,十二代为世家。
哪怕是末流世家旁支,也远比豪门有底蕴。
“也还好啦。”顾紫月满不在乎挥挥手,“反正我爸妈和主家关系也不深,而且我也不喜欢主家那位小姐,现在关系越来越浅,我们也没有什么存在感。”
周野眼梢轻挑,倒是欣赏顾紫月坦然的态度。
“就这盆白色的吧,谢谢你带我过来。”顾紫月抱起兰花,朝周野道谢,“不用送了,我跟管家出去就好。”
周野回到花园时,虞长漪几人已经收拾完,回了房间。
沈管家笑着走过来:“周少,先生刚才吩咐,请您去五楼书房。”
周野磨牙:“我是卖给虞长漪了,不是卖给他宴赫了!”
“周少,希望您不要让先生久等。”
沈管家维持着微笑,轻飘飘离开。
五楼书房。
周野推开门,入目就是一身黑色睡袍的宴赫在擦拭一把亮黑色**。
等等!
周野脚步一顿。
警惕盯着宴赫的双手。
凭借他对宴赫的了解——他完全不了解!
他怀疑宴赫真的会开枪!
宴赫波澜不惊掀眸,深邃眸光扫过周野:“怎么?害怕?”
周野挤出笑容:“当然。你喊我谈事情,拿枪做什么?”
“最近顾家不安生,虞长漪身边不会太平,你想办法跟在她身边。”
“你怎么不跟?”周野下意识反驳,也明白了宴赫不会拿他怎么样,干脆撑着桌子,俯视宴赫,锐气逼人,“我平时也很忙的。”
“忙着花天酒地?”
宴赫漫不经心觑他一眼,抬脚将周野掀翻在地。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睥睨面色微愠的周野。
“周野,我不动你,不是因为你有用。”
话音落下,宴赫收回视线,又坐回椅子:“你可以出去了。”
周野:“……”
周野咬着后槽牙,一瘸一拐出了书房,碰巧遇到送茶水的沈管家。
他暴躁低吼:“宴赫什么玩意儿啊!谁**惹他了!他揍我!我是什么很**的人吗?”
沈管家微笑:“我记得虞小姐时常骂您下**。”
说罢,沈管家绕开周野,自顾自做事去了。
周野:“???”
这里容不下他是吗?
-
“给你了?”
“整条街?!”
“宴赫把整条街给你了?”
周野的叫嚷声格外吵人,副驾驶的虞长漪侧过头,不愿意听。
周野表情格外复杂,轻叹一口气:“虞长漪,你要明白,命运的馈赠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宴赫所图的,不知道虞长漪给不给得起,愿不愿意给。
虞长漪打开车门,踩着青石板路上,窈窕身段搭配白色长裙,颇有古韵雅致。
“宴赫不会。”
“啧,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