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时间不早了,去洗洗你那一身的猪油味。等下过去,那么多宾客,都是我爸在界内有头有脸的文人学者,可去别丢人。”
他昨晚把南潇拖回来的时候,都已经快一点了。
本来是想给她洗个澡的,只是后来发现有点力不从心。
趁南潇转身往楼上去的时候,陈砚单手扶着腰,另一只手重重撑在餐桌上。
南潇余光一瞥,蓦地顿了下脚步。
“你不是说昨晚没做么?”
这会儿是谁连腰都直不起来了?可问题是,南潇真的不记得他们发生过。
虽然她后来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但是零星的记忆碎片杂糅着真实与虚幻,还是有些画面感的。
比如陈砚后来将她搂在臂弯里,比如他伸手把她衣领上的扣子一颗颗扣起,比如他好像有吻过她,很软很轻......
“你少废话。”陈砚咬了咬牙:“我不跟你,就不能跟别人么?”
南潇没再说什么,多说了就是自讨没趣。
她回到浴室,下意识关上了门。
想起前几天陈砚突然像个疯子似的跑进来要强要她,南潇还是心有余悸的。
不过,谁都有情绪状态失控的时候吧。
她想,陈砚表面上是人人欣羡的天之骄子,其实他回国进入陈氏集团的每一步,都是精准地踩在一双双紧盯的视线里的。
他是陈韵仪的儿子,只有比他母亲来得更加青出于蓝的敏锐和城府。
只是,没有解决的问题,终究还是没有解决啊。
她真的要妥协于陈韵仪的压力,去草草选择一个男人相亲,婚嫁么?
从花洒下走出来,南潇擦干身子,画好清淡的底妆。
她从衣柜里挑了一件青花瓷色系的旗袍,优雅知性,端庄美好。
南潇本来就是那种明艳的浓颜长相,与陈砚那种清雅的古典中式容貌相比,有些角度会契合,有些又回形成互补。
有些时候,人说相由心生。南潇是打心里认可的。
每个细节都在明示着,她的情感也如同她外放的眉毛,终究是要比陈砚浓烈许多。
南潇换好衣服,挑首饰。
与这一身青花瓷相配的,其实还是要数那对特别百搭的珍珠耳钉了。
可惜一个丢了,另一个......陈砚拿走之后也不知道是打算做什么了。
于是南潇换了一副优雅的镶玉耳坠子。
是陈韵仪之前送她的,略显端庄成熟了,用的场合不多。
南潇心脏微微泛起酸涩的涟漪。
因为她记得陈韵仪说过,这对耳坠是林屿森的妈妈送给她的,也就是陈砚的奶奶。
虽然陈韵仪在家里一贯强势,对婆家人的态度也珍惜尊重不到哪去,但她还是把这纪念意义非凡的东西送给了自己。
对了,陈韵仪今天早上的飞机去了外地。
南潇想起来,赶紧查看了一些工作群。
没有陈韵仪的最新指示,也不知道她今天还来不来得及赶到林屿森的寿宴上。
手机里跳出另一条消息,是靳书成的。
他告诉南潇,今天上午他在律所加班,相应的资料已经准备差不多了。
等下再去一趟拘留所,看看杜鸣那边有没有跟警方交代最新的情况。
如果一切顺利,说不定下午他还能赶得过来。
南潇心里有点难受,明显陈砚就是不想让他过来的意思吧。
但同样的一件事,同时发生在靳书成和陈韵仪身上。
想来的人,排除千难万险也会来。
不想来的人,连不在意的借口都不愿意找一个。
南潇给靳书成回了一条消息,下楼时,却不见了陈砚的身影。
楼下的洗手间里,传来重重的咳嗽声。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