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平妻请封诰命,我奉旨和离你哭啥? 第496章 送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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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知苒提出要自己走,却被萧晏辞拒绝了。

“没有什么比你肚子里的孩子要紧,外祖父见了也不会说什么。若我当真让你自己走,母妃见了定要拎着我的耳朵训斥。”

陆知苒拗不过他,便只得老老实实地坐上了轿辇。

待到了兰雪堂前,陆知苒这才被放了下来。

萧晏辞的臂膀结实有力,将她稳稳地扶着。

进了兰雪堂内,一股暖气迎面扑来,萧晏辞又亲手给陆知苒解下披风,为她整理衣裙。

陆知苒要屈膝行礼,柔贵妃赶紧把人捞起来。

“你现在身子重,都免礼了。”

柔贵妃直接要把她扶着坐下来,陆知苒没坐,依旧坚持朝滇南王屈膝一礼。

“孙媳拜见外祖,久闻外祖威震滇南、护国安民,今日得见,方知殿下眉宇间的英气原是承自您老。”

滇南王本就在打量陆知苒,见她生得花容月貌,与自家外孙的确般配。

她一开口便落落大方,话也说得好听,滇南王对她登时便更添几分喜爱。

滇南王扯唇,露出一个慈祥的笑。

“你便是知苒吧,先前总是听阿辞提起你,今日一见,果然同他说的一般灵慧如雪,秀外慧中。”

陆知苒对滇南王很是敬重,在他面前半分不敢托大。

“外祖谬赞了,我不过一介寻常女流罢了。”

滇南王看她的眼神却愈发赞赏,“小小年纪便能执掌女学、安抚流民,比老夫当年莽撞逞凶强多了。”

又道:“我给你备了一份见面礼,只是今日入宫不曾带在身上,待回去我便命人给你送去,望你莫要嫌弃。”

陆知苒忙道:“外祖赠礼,孙媳自是喜爱,断没有嫌弃之理。”

柔贵妃从旁传话,“好了好了,快坐下说话。知苒你身子重,万事都没有你的身子要紧。”

滇南王的目光也随之落在她的肚子上,眼底带着欣喜,但不便久盯着,便很快移开了。

只可惜,自己不能在京城久待,有生之年,只怕是见不到重孙的面了。

陆知苒原本很紧张,唯恐自己不得滇南王喜欢,真正见了他,她的紧张就消散了大半。

滇南王看似严肃,但便如萧晏辞所说那般,他对待小辈很慈和,他也唯恐自己让陆知苒感到紧张,说话时语气都刻意放得很轻。

叶寒衣玩笑,“原本祖父最喜欢的是我,现在知苒来了,祖父最喜欢的人都变了。”

柔贵妃竟也加入了这场争风吃醋。

“父亲最喜欢的分明是我,你们两个小丫头休要与我争。”

萧晏辞看热闹不嫌事大,直接怼脸问,“外祖父,你自个儿说,你最喜欢的是谁?”

滇南王:……

这分明是一道令人左右为难的送命题。

所有人都看着滇南王,等着他的回答。

滇南王捋着胡须,一脸镇定。

“我最喜欢的自然是我夫人,这还用问吗?”

好个奸诈的小老头。

他不待萧晏辞继续给自己挖坑,赶忙转移话题。

“说了这么许久话,肚子都饿了,吃菜吃菜。”

大家一边吃菜,一边赏景,欢声笑语,言笑晏晏,恍惚间,柔贵妃甚至以为自己回到了自己尚未出阁的时候。

但这样的美好十分短暂。

有内侍前来传话,前朝有事需要萧晏辞处理,他不得不起身离席。

滇南王见此,也缓声开口。

“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出宫了。”

柔贵妃闻言,脸上的笑意顿时收起,取而代之的是失落。

“还未到关宫门的时候……”

滇南王心中亦是不舍,但他还是道:“我在后宫逗留的时间不短了,皇上开恩,于我已是莫大恩典,我自当知情识趣,也不能给你添麻烦。”

他们是亲父女,但男女有别,于情理来说,他们是不应当私见的。

若他耽搁太长时间,被朝臣知晓,难保不会被参一本。

到时候,说不定连萧晏辞也会受牵连。

柔贵妃眼神黯淡,张了张嘴,最后到底什么都没说。

她在外人看来身份高贵,但身处其中才知,在这个位置究竟有多少身不由己。

萧晏辞见此,心中也生出几分不是滋味,但他却不知该如何宽慰。

因为他即便是太子,对此事也无能为力。

叶寒衣插科打诨,“嗐,这有啥,过两天除夕宴上不就能再见着了,到时候咱们再找机会私下见见,那些老臣便是再不近人情,也不能阻拦吧,那可是大过年的。”

萧晏辞心中暗想,他会找机会向德丰帝求一个恩典,到时候让母妃出宫给外祖父送行。

但此事不知是否能成,他便没有贸然说出口,免得事情没办成,反倒让双方都失望。

柔贵妃打起精神,起身送他们。

离别固然伤感,但往好的方向想,今日的团聚已经是偷来的时光,赚到了。

临走前,滇南王又出言叮嘱叶寒衣,在宫中要守规矩,不可给柔贵妃添麻烦云云,最后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待他们走了之后,叶寒衣才一拍脑门,小声咕哝,“哎呀,忘了问了。”

“忘了问什么?”

叶寒衣打马虎眼,“没,没什么。”

柔贵妃收敛了愁绪,脑子也很快转了起来。

伸手点她,“这就开始惦记起情郎来了?”

叶寒衣摸着脑袋,嘿嘿干笑。

她是想问问萧晏辞,戈叙白到京城了没有,若是到了的话,给她知会一声。

她想提前跟他见一面,当面提醒一番他该如何应对祖父的考验。

但方才祖父在,叶寒衣便没立马开口,后来就给忘了。

柔贵妃笑道:“到时候我可得好好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好儿郎,能让你这般念念不忘。”

叶寒衣想说自己没有念念不忘,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自己这段时日白天晚上可不都在想着他嘛?

她一直自诩洒脱,觉得不过一个男人,这个不好就换下一个。

但不知不觉间,她对戈叙白竟已经生出了牵肠挂肚的情丝。

她暗暗数着日子,再有三天就是除夕了,他就算再迟,也定然不会晚于除夕。

三年过去了,他应该没有长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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