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老,这便是您的住处,若需添置什么,可去山下的杂物房领取。”引路弟子恭敬地说完,便躬身退下,显然对“筑基巅峰”的修为带着敬畏。
接下来的日子,任逍遥几乎闭门不出,将自己彻底“藏”在西峰。白日里,他坐在石屋窗前,借着从窗缝透进来的天光运转太极心法。掌心的金白灵光如同细流般缓缓渗入经脉,那些被魔焰灼伤、被寒气冻结的经脉,在阴阳二力的滋养下,如同干裂的土地遇到春雨,一点点修复着细小的裂痕——原本泛着黑气的经脉壁,渐渐恢复成淡金色,疼痛感也随之减轻。
他还会用指尖凝聚灵气,将空气中稀薄的灵气一点点压缩成灵液,滴入丹田。每一滴灵液入体,都能让丹田内的纯阳仙力恢复一分,如同给将熄的炭火添柴,那微弱的温热感逐渐变得明显,不再像之前那般虚弱。
到了夜晚,当月华洒满山峰,任逍遥便会走到药圃旁的青石上,借着清冷的月光推演功法。他指尖划出一道道残影,金白二力在身前交织成复杂的符文,时而分离成两道光带,如同两条灵蛇般缠绕嬉戏,时而又凝聚成阴阳鱼的形状,缓缓旋转。他在尝试将阴阳二力与纯阳仙力融合——之前与追魂符的战斗让他明白,单一的力量难以对抗魔界九祖的势力,只有创造出更适合当前境界的防御与攻击手段,才能在危机中保命。
“在这仙界,实力才是保命的根本。若不能尽快突破金丹期,即便躲得过一时,也躲不过魔界九祖的追杀。”每次推演到疲惫时,任逍遥都会望着天边的残月,在心中默念。月光洒在他脸上,映出眼底的坚定,指尖的灵光也随之变得更加凝练。
而此刻,魔界深处的九幽冥宫,却是另一番阴森景象。这座宫殿由玄黑色的黑曜石砌成,墙面光滑如镜,却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殿内没有烛火,只有墙壁上镶嵌的幽绿鬼火,将整个大殿照得如同鬼域,每一寸空气都仿佛带着血腥气。
魔界九祖坐在最高处的玄黑王座上,王座由无数根扭曲的骨杖支撑,扶手处雕刻着狰狞的魔物头颅,双眼镶嵌着猩红的魔晶,散发着诡异的光芒。九祖身着绣满魔纹的黑袍,黑袍下摆拖在地上,如同流动的墨汁,面容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中,只能看到一双散发着猩红光芒的眼睛,如同择人而噬的野兽,死死盯着下方。他指尖缠绕着一缕漆黑如墨的魔气,那魔气如同有生命般,不断扭曲、伸缩,偶尔滴落一滴,落在地面的白玉石上,瞬间便将玉石腐蚀出一个黑洞,黑烟袅袅升起,散发出刺鼻的腥臭味。
宫殿下方,一名身着灰袍的修士正双膝跪地,头颅低垂,额头几乎贴在地面上,不敢抬头直视王座上的存在。这修士的气息与仙界修士别无二致,甚至还带着几分温和的木属性灵韵,若放在仙界,定会被当成普通的散修。但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他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魔意,那是常年被魔气侵蚀、却强行压制的痕迹——他正是魔界九祖安插在仙界的卧底,已潜伏百年,平日里以采药修士的身份在仙界边荒活动,暗中收集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