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儿？”</p>
突然被扣上“大师”头衔，司笙忍不住想到易中正，登时浑身都不自在了。</p>
“你忘了，你做的那些东西，一般都会刻上银杏叶。”安老板停顿了下，说，“行内又不知道你是谁，加上不知怎么的，你的作品价值被炒得越来越离谱，所以统一把你称为银大师。”</p>
“是么。”</p>
司笙漫不经心接过话，没太放心上。</p>
几个机关物件罢了，价格再离谱，能离谱到哪儿去？</p>
“他姓司，又是封城来的，没准同你有点关系。先跟你说一声。”安老板道，“他应该在找机关大师，你要感兴趣的话——”</p>
“没兴趣。”司笙截断他的话。</p>
一，她不想跟姓司的扯上关系；二，她也没空当这个机关大师。</p>
“那行。”安老板没干预她的决定，反而提醒道，“最近，尤其是安城那边，你的作品太抢手。我担心事出有妖，就让他们这个季度就暂不拍卖新的了。”</p>
曾在安城的时候，司笙闲的没事会做一些机关物件，走之前全扔在豆腐铺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陆续有人打探司笙的作品，所以安老板见有市场，就定期将她的作品拿去进行拍卖。</p>
“你决定就行。”</p>
“嗯，另外，”安老板道，“老杨把你要的盒子做好了，今晚刚寄去德修斋，最迟后天到。我送的礼物还要晚几天。”</p>
“行。”</p>
司笙没意见，将电话给挂了。</p>
*</p>
市图书馆。</p>
因连日下雪，天气寒冷，馆内颇显冷清，偶见几个人影。</p>
没人抢位置，司笙一人霸占角落的空桌，翻看着书本。</p>
分镜本和画笔放在桌面角落，她跟前叠放着一堆资料书，又重又厚，晦涩难懂，但她却看得很认真，到关键点会停下来，摊开本子做笔记。</p>
不远处。</p>
司风眠将书往桌上一放，手在坐着的男生跟前一晃，问：“傻了？”</p>
盯着某处发呆的单行，猛地回过神来。</p>
冲着角落扬扬下巴，说：“美女。”</p>
下意识的，司风眠朝角落扫了眼。</p>
一看，便顿住了。</p>
角落的方向，静坐着一个女人，穿着高领白毛衣，黑发松垮地扎起，有几缕发丝垂在脸侧。微低着头，可见精致的眉眼，非常有冲击力的漂亮，她翻开一页书，手指纤细修长，骨节分明。</p>
柔软的光线打在她身上，司风眠脑海里只闪现出四个字——</p>
赏心悦目。</p>
教养没让司风眠一直盯着，几秒后，他适时收回目光，在单行对面坐下来。</p>
他说：“是挺好看的。”</p>
单行忙点头，补充说：“气质也好。”</p>
“嗯。”</p>
司风眠不置可否。</p>
单行笑嘻嘻的，悄声建议，“校草，去要个电话呗。认个姐姐也好啊。”</p>
“我有姐姐。”</p>
“又不在乎多一个。”</p>
单行这话，不知触动司风眠哪根神经，眉头皱了皱，警告地盯他一眼，道：“好好看你的书，记得做笔记。”</p>
看着跟前几本机械、计算机的书籍，单行耷拉着脑袋，“机械狂魔，你眼里除了机器、机甲，还有什么？”</p>
“学习。”</p>
“……”单行半晌无言，翻开一本书，叹息着，尔后眼睛一亮，倏地问，“嘿，幸运儿，Z神的书和TO签，有快递消息了吗？”</p>
司风眠动作一顿，“还没有。”</p>
“这都多少天了……”</p>
“少操心。上千万人盯着，他不可能赖账。”</p>
单行瘪瘪嘴，“我不是急嘛，想亲眼见到。啧，百万分之一都不止啊，正好落你头上……你上辈子肯定拯救了银河系。”</p>
司风眠没再理他，专心翻看拿来的几本书。</p>
翻开一页书，单行看了看认真看书的司风眠，控制不住的，又抬头朝角落里看了眼。</p>
不知怎的，一种古怪的熟悉感袭上心头。</p>
他一惊。</p>
两个人，皆是左手摁在书页，右手搭在桌面，手指拿着一支笔，偶尔旋转一下，连不经意间蹙眉时的动作，都近乎一致。</p>
两道身影，仿佛在一瞬重叠。</p>
单行不由得纳闷：学习认真的人，习惯都如此相似的吗？</p>
*</p>
天色渐暗。</p>
放桌面的手机，轻微震动了一下。</p>
司笙停下转笔的动作，偏头，见到亮起的屏幕。</p>
微信消息：钟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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