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难,沈箬这么形容。
落地窗是橘色暖光,她坐在窗边,有窗外的灯晕从其他角度洒进来,有无言的娇娆妩媚。
谢兰卿那双眼如旧寡淡,眼眸半敛,愈衬托那昂过的姿态皮相。
黑色衬衣的纽扣解到第三颗,澎湃的躯体隐隐有挤开第四颗纽扣的驱使,缭乱的衣襟下是锁骨,喉结,侧颈立体而上的青色血管。
矜贵,沉郁,薄淡下的轻世傲物,同禁欲**炽烈的荷尔蒙交织,冲击对撞下,就好如那最烈的酒。
不懂酒的人一口灌醉,懂酒的人爱的欲罢不能。
沈箬是前者,但心性是后者。
好一阵,谁都没开口,镜头里,谢兰卿展臂拿烟,姿势随意透着一个矜贵的懒,腕表折射的冷白光从镜头一闪而过。
眨了眨眼,再看本就散乱的领口扯得更大了些,伏没在胸肌上的经管若隐若现。
看得眼热,双耳滚烫得不像话。
不得不得承认,谢公子除了颠倒众生的皮相,这躯体也是很有吸引力!
“脸这样红,看见什么了。”谢兰卿咬着烟,烟雾缭绕,他眼神耐人寻味的兴味。
“没什么。”沈箬侧身拿水杯,灌了两口。
谢兰卿没追问,“住哪儿。”
她说,“常宜区。”
“怎么不去酒店。”
她极乖,“等兰卿先生回来我就过去。”
低声笑,隔着视频,男人的嗓音更是低沉,在深夜里悦耳撩人,“怕我找你赔鱼?”
以为这件事过去了。
沈箬仰头,眼尾泛红湿濛濛的,媚眼如丝,“不能怪我,是先生养的鱼太贪吃,我从鱼缸边路过就围上来,撒欢得紧。”
“我的鱼贪吃?”
谢兰卿口中的烟喷向镜头,“有囡囡贪吃么?”
“缠着我不肯松,给了你,又怨我把你弄疼。”
“谁贪吃,嗯?”
那个嗯,轻挑的不行。
沈箬羞的都快缩进地缝,软嗔一句,“明明是兰卿先生抱,抱着我不肯松手。明明是先生欺负人。”
谢兰卿勾唇,弧度不大,就一点,太淡就薄情了。
“囡囡眼泪多。”
“不给你,得哭成什么样儿。”
聊天聊不过,扯黄更是扯不过去。
沈箬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火烧火燎起来,谢兰卿于她,无疑哪点都是勾引人的。
“我讲不过兰卿先生,我认输,好不好。”
酥媚的软嗓,纯媚又楚楚可怜的模样儿,好似怎么样做,你都显得不对。
他说,“娇。”
那一口吸入肺的烟特别浓。
抽的太过,嘴里就发苦,挤灭了烟,抓过酒杯,一口饮完,才压平了腰腹上那根火。
“去睡觉。”
“明天搬过去。”
她问,“搬过去,兰卿先生就回来吗。”
“想我回来?”
“……想。”
视频挂断前,他说,“来接我。”
后一句,散漫轻挑风流。
——都给你。
心里被搅乱,没发在画下去,收拾一番回床上,一身酒气的俞清如滚过来,嘟哝,“还是我家乖乖抱着舒服。”
俞清如喜欢抱着沈箬睡觉。
说她身上香,皮肤滑,腰身软,主要胸前有料,手感贼棒,什么都比不过。
……
啤酒还好,宿醉后没有多难受。
下午带闺蜜出去逛街,在香奈儿专柜给闺蜜和学姐一人选了一个包,利落刷自己的卡。
拍了拍包,对着闺蜜笑,“听说过没,包治百病。”
她跟俞清如条件都不错,相互送东西是常事,阮梨家庭不如她们,但她自己很努力,三人你送我东西我送你是常事。
“箬箬,你今天的心情好像很好。”
彩妆柜台前,沈箬在尝试新的唇釉,导购小姐姐一连夸她漂亮,女人对化妆品好像没抵抗力。
跟俞清如听着听着就买了不少。
沈箬很少化妆,被能言会道的导购小姐姐哄着买不少。
俞清如笑的连连摇头,“嗳,耳根子软啊。”
递上自己的东西,沈箬说,“你挑些用的,别的给学姐用。”
“留着。”俞清如看姐妹,忍不住托起她下巴,“啧啧啧,看看,那导购的手法真不是盖的,看看把你这眼给画的。”
“老实交代,哪个山林里修炼的狐狸精,下山来找男人吸精气了?我**都快忍不住亲你两口。”
被逗笑,她乐的不行,“你成男人,绝对是渣男。”
“晚上吃什么,我请。”俞清如大臂一挥,搂着沈箬的细腰,这架势真的像惨了渣男。
陆懿行给的电影票,沈箬做了个人情拉着闺蜜一起,俞清如小声蛐蛐,“你居然喜欢佟沁的电影,我前两天才刷到八卦新闻,佟沁背后有金主硬捧。”
喝了口饮料,沈箬没作声。
俞清如,“不过,现在一看演技确实不错,群演出道有底子在,比那些什么女团出道去演戏的不知好多少倍。”
“咳咳……”
背后有人咳嗽提醒,俞清如当即闭嘴。
不过电影一半,沈箬让一个电话叫走,俞清如隐约察觉肯定是男人,但不是傅家那公子哥。
这两天陪闺蜜疯,整日买醉没休息好,刷着之前插画比赛的参赛作品不自觉睡过去。
近凌晨,私人飞机降落。
冯易迎上去,结果外套以及文件袋,挨在身边谈事,谢兰卿敛眸,慢条斯理敲了支烟咬着,冯易掏出火机点燃。
冯易为难,掏出震动不停的手机。
看着熟悉的号码,谢兰卿眼尾倾轧,戾色瞬间漫上眼尾。
被盯的呼吸一紧,背脊紧绷。
再一次电话响起,谢兰卿拿起附耳,缓声,“刚落地。”
那端的人询问今晚住哪儿。
他眯着眼,抖了抖烟灰,“没定,看情况。”
那端的人喊他,“阿霰,明日回家。”
“不一定。”他说。
嘴里裹着烟雾绕了圈,舌尖抵了抵脸腮,“您休息,我有分寸。”
手机在谢兰卿手里转了几圈,才丢回冯易怀里,拿过车钥匙迈步。望着贵公子挺阔的背影,冯易长吁一口。
按着贵公子早年的性子,一拳直接招呼过来。
年轻的谢兰卿,非常混不吝,谢家能管住谢公子的人屈指可数,得亏年龄增长,自我约束。
否则这上京城第一纨绔非谢公子莫属。
“兰卿先生。”沈箬缩在后座,睡眼惺忪。
谢兰卿坐进驾驶位,“前面来。”
能察觉出,他心情不太美丽。
系上安全带那一瞬,车子疾驰而出,强烈的推背感来袭,沈箬绷着神经,紧贴椅背,下意识抓紧安全带。
谢兰卿单手掌方向盘,手臂支着脸,后视镜里,小姑**表情怯怯又强装镇定。
如此荷尔蒙散发的姿态,沈箬真的无心观赏。
嗤了声。
“怕什么,我在。”
她说,“没怕,只是不太适应。”
“犟嘴。”
沈箬抿抿嘴,长发被疾风卷起,“兰卿先生欺负人。”
好笑。
眼尾光盯过来,“怎么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