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
谢兰卿第一次见沈箬用餐,细嚼慢咽,慢条斯理,稍大一点的食物一小口一小口的咬。
也对,就她那小嘴,紧收的喉咙,就咽不下硬硕的食物。
注意到被注视,沈箬擦了擦嘴角,满目盈笑,“兰卿先生不用了吗,你都没吃几口。”
“嘴巴疼,吃不下。”他伸手拿烟,殷红的唇上被咬那处特别明显,沈箬有愧疚,有讨好拿过火机,肩头挨过来点烟。
做完以后,才低下头,“我就轻轻咬了一下。”
“先生给的药好用,一会儿我帮先生擦药好不好。”
谢兰卿发现,小东西特爱用好不好三个字。
来讨宠的时候,特能示弱显可怜。
抬抬下巴,示意,“吃饭。”
沈箬坐回去,继续用餐,偶尔言笑盈盈的同他聊几句,吃完,添了一道甜品,经理介绍是店里的私厨自制,名字挺好听,叫‘君回’。
谢兰卿也不催,斜靠着椅背,刷手机,抽烟,忽的馨香入怀,怀里人歪着头,眼睛特别亮。
笑的叫一个明艳生娇。
“我吃好了,兰卿先生。”
他嗯了声,手臂掠过沈箬挤了烟,她就顺势抓着谢兰卿的手,贴在脸颊,极其乖顺,又满脸娇红,“……晚上,我们住哪儿。”
谢兰卿眉目舒展,娇矜垂眸,“你想住哪儿。”
“怎样都好,只要兰卿先生在。”
看了眼腕表,八点多。
从包厢出来,沈箬怀里抱着谢公子外套,纤细的腰肢被谢公子的大掌把住,美人时不时地侧头讲什么,又说又笑,明艳生辉。
真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洗手间门口。
沈箬贴着墙,低头刷手机,说到什么时抬眼看洗手台。
出了包厢,谢兰卿才注意手背沾了糕点,黏糊,还蹭了些在黑色长裤口袋附近,这会儿正在处理。
同一面墙,包厢门开,有男女高调的调笑声,“就穿那件空姐服,你的vip乘客今晚需要你的特别服务。”
特别服务几个字,咬的特轻佻暧昧。
今天情人节,应该的,到处都是跳进爱情或欲望漩涡的人。
沈箬收回目光,眼神看向谢兰卿躬身的背,黑色衬衣紧贴,一层布料隔离,反倒把那背肌肌肉衬得若有若无。
欲盖弥彰,更是勾人。
偷笑的下一秒,沈箬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好巧不巧,又遇上傅延维那个一直看她不爽的朋友。
爱戴lv的帽子,一直如是。
“哟,还以为看错,这不是装清高的大画家嘛。”
“听说,几回就让谢公子睡腻被踹。沈箬,你现在是不是特后悔,当时没答应跟着延维。”
那个女伴也在打量沈箬,垫脚跟少爷说了什么。
少爷喝多了,在女伴的提醒下才看见沈箬手臂里挂的男士外套,话锋一转,尖酸不减,“动作真快沈箬,前脚让谢公子踹,后脚又勾搭上男人。”
“说你骚,一点没把你冤枉。”
“怎么样,今晚要不要跟我,让你这**见识下……”
少爷猛地闭嘴,颤抖着喊了谢公子三字。
谢兰卿站在门框边,手里拿着丝帕正在擦手,也不说话,就盯着那满口脏话的少爷。
“对不起谢公子,我,我嘴**,我,我现在就走。”
丝帕一摔,谢兰卿挑眉,“让你走了么。”
“过来。”
少爷不敢忤逆,满身畏惧慢慢走近,谢兰卿转身返回洗手台,进入男洗手间,而少爷……
十来分钟,谢兰卿出来,再次在洗手台洗手。
沈箬有看见,出来时他手上带着血。
这一晚,没有去66层,心照不宣的好似随大流,去了五星级酒店,要了顶层一楼。
进门,沈箬就被抵在门板,谢兰卿吻上来,大掌**她一身的软骨,“真废,骂人都不会。”
衣服一路散落,热情又火辣。
……
天朦胧亮,谢兰卿才套着浴袍从浴室出来,头发没擦干,往后一抹,斜身在窗边沙发入座,黑色真皮沙发被灯光一照,还能瞥见靠右坐垫上未干的一片水痕。
瞥见,移开目光,在桌上拿了烟和火机。
抬头,对上被子下那双靡艳破碎的眼,怯怯不假,埋怨也是真。
咬着烟,谢兰卿挑眉,“还瞪?”
缩头缩脑的小怂包躲回被子下,嘶哑的嗓音从被子下传来,“先生给我订机票。”
胆儿真肥,使唤起他来了。
“说给你回去了么。”
被折腾到现在,还不准走。
沉默会儿,又悉悉索索的探出头,“我要陪外婆过年,不能有例外。”
听听这话。
好像谁缺她不可一样。
谢兰卿冷哂,摘下烟磕烟灰。
门铃响,谢兰卿起身,没一会儿拿了东西回来,随手丢在床尾,沈箬看了眼没看清。
就好奇。
“兰卿先生拿的什么。”
随意挨靠的男人,特懒一字,“药。”
舔了舔嘴唇,沈箬觉得现在特需要那个药,晚些回去见到外婆怎么说?摔了一跤,全撞嘴唇上了。
身上的红痕,也是给撞的?
看她想事舔唇的动作,谢兰卿眼神阴了几分。
想到了好主意,心情愉悦,侧身枕着手臂,眼神软软,“先生过来,我给先生上药。”
头次见,给他上药还央他主动的。
没诚意。
谢兰卿没动,继续抽烟,也没再聊什么,特安静,沈箬看着沙发边的人,没忍住伸出手,用指尖隔着光晕描摹贵公子的轮廓。
一边画一边笑,笑的身体**。
“兰卿先生怎么跟女娲娘娘商量的,为什么把你捏的这么好看。先生教教我,等我有幸遇到女娲娘娘也求一个。”
男人看她,不回,支着扶手,手背撑脸。
沈箬抿唇,又用吴语嘟哝一句:缩胚。
小气鬼。
嘟哝完就背过身,裹着被子悉悉索索往床边挪,抓到浴袍,挺矜持的在被子里穿。
穿好下床,小步小步很是扭捏。
在玄关处捡包,扶着墙回,饿得不行打电话叫餐,沈箬选择困难症犹豫了好久吃什么。
就想简单的吃小笼包,玉米汁。
哈欠不停的,查看回吴苏的机票,明天过年,机票**俏。
放下手机没辙,回主卧,拿着药,去沙发边跪坐在谢兰卿**,男人的浴袍被她蹭的有些乱,腰带好似没系好,腹股沟边,依稀能瞧见那青色的血管。
心里一咯噔,急忙抬眼。
拿出熟悉的药膏,拧开,挤了点在指腹贴上来,乖的不行,“兰卿先生,给您上药。”
他嘴唇红,被她咬破的那一处更红。
艳的很。
谢兰卿由着她的懂事,眼皮轻垂,一股子颓懒劲儿。
“又讨宠。”他说。
沈箬上药认真,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他,“没机票了,先生。”
“能跟先生求一张机票吗?做大巴时间久,能把我颠的晕头转向,过年可不幸病恹恹的。”
事实。
她确实经不住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