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小牛,快进去,好好吸收知识。”
“二蛋,快进去占个好位置。”
见到八妹和教授都表示同意,赶来的社员们顿时大喜,忙着叫自己家的孩子赶紧进屋。
七八个小孩子就‘呼啦啦’地涌进霍柏廷所住的牛棚。
牛棚里顿时显得狭窄起来。
那些家长们则是在门外兴奋难抑地等待着。
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像是捡到了天大的便宜,他们家的孩子马上就要成为大知识分子一般。
到最后,杨成业岳振明以及白晓丽和刘菲等一众新知青也闻讯赶了过来。
知青们当然不会像社员那般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
除了杨成业和岳振明是听说陈家八妹在这里,想赶来在八妹面前露个脸混个脸熟之外,其他新知青其实都是过来看热闹。
毕竟这是乡下,又是大雪天,憋在屋子里什么消遣都没有。
杨成业和岳振明是最后进屋子里的。
一走进屋,杨成业和岳振明就不约而同地向正在打量他们的八妹露出了无比友善的笑容。
“这两个如此好看却从未见过的大哥哥是谁?难道他们就是六哥所说的新来的青?他们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子笑?村里的孩子们肯定听不懂边教授所讲的东西,不知道这两个大哥哥听不听得懂?”
八妹心里微微怔了一下,心里不由自主地嘀咕了起来。
“欢迎各位革命接班人前来这里接收知识。接下来我开始讲述。你们有听不懂的地方随时可以向我发问。”
边建辉迫于无奈,只好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开场白,然后接着给八妹解释疑问。
屋外的家长们都紧紧地看着主讲的边教授和自己家的孩子,迫切地希望看到自己家的孩子一下子就学会。
然而屋里发生的情形却是让他们的热切心思迅速冷却。
从边教授开始讲述起,屋子里的孩子除了八妹听得津津有味,还不时与边教授论辩几句之外,其他孩子的脸色都一下子变得一片茫然。
随着时间推移,孩子们脸上的茫然神色越来越明显。
因为他们根本听不懂边教授和八妹在说什么。
而杨成业和岳振明的神色却是越来越震惊。
杨成业在高中分科之前学过一段时间的化学,所以能够听懂一点点。
但也只局限于那一点点。
绝大部分他是听不懂的。
岳振明学的是理科,各科成绩都不算差,所以勉强能听懂。
但也只局限于能听懂。
边教授和八妹就问题本身的延伸讨论他同样听得云里雾里。
“看这位化学教授的认真样子,陈家八妹很显然是在与他进行真正的讨论。想不到‘她’的妹妹竟然真的妖孽到了如此程度!”
岳、杨两人的心里同时陷入了深深震撼。
“先歇一下吧。我喝点水再接着讲。”
边教授又接着讲了二十多分钟之后,宣布暂停。
“你们有听不懂的地方吗?有就提出来,我进行重点讲解。”
喝了几口水热水,边教授看向一众‘革命接班人’们,语气很是和蔼地说道。
虽然笃定这些孩子听不懂,边教授还是不得不这样子说。
被问到的孩子立即红着脸,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
“二蛋,问你呢。听懂没有?没听懂就马上提出来。”
二蛋爹在外面看得着急不已,立即张口嚷道。
“爹,没听懂。”
二蛋看了看他爹,怯怯地说道。
“那你就赶紧问啊。这机会多难得啊。”二蛋爹急切地说道。
“爹,我,我不知道该怎样问。”二蛋把头埋得更低了。
‘啊’
二蛋爹顿时瞠目结舌。
孩子不知道该怎样问,那岂不就是一句都没听懂,所以想问也无从问起?
其他家长看到这幅情景,又看了看自己家孩子与二蛋差不多的表现,心里都立即涌起强烈的不妙感觉。
“狗剩,小牛,你俩......”狗剩和小牛这兄弟俩的爷爷也叫了起来。
“爷爷,我一句都听不懂。”
小牛的胆子比较大一点,立即大声说道。
“爷爷,我冷。这屋里好冷。我们还是回家吧。呜呜呜......”年龄比较小的狗剩一边抖着身体,一边哭起了鼻子。
‘唉’
‘唉’
站在外面的家长看着一脸茫然和难受的孩子们,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文曲星’们的大本领并不是谁都能接收到的。
他们本来有心怀疑对方并没有认真讲授,可是看人家八妹的样子,不但听得怡然自得,还能与讲述者有来有往地不时进行讨论。
很显然八妹是真的有所得。
‘文曲星’是真的在讲真东西!
“还是带孩子们回去吧。他们的本领不是那么好学的。”
“是啊。只有八妹那样的‘神童’才能听得懂也学得会。咱家的孩子没有那个命。”
“狗剩,小牛,既然这里冷,那就跟爷爷回去吧。”
“二蛋......”
家长们满心期望化作乌有,无精打采地吐槽了几句之后,神色黯然地叫出自家孩子并将其带走。
杨成业和岳振明再次向八妹友善地笑了笑,出门跟其他知青一起离去。
他俩倒是想在这里久留,但他俩也看得出来八妹是在认真求学。
如果他们一定要留在这里,怕是不但不能讨好八妹,还会因为打扰了八妹的学习而让八妹对他俩不满。
那就弄巧成拙了。
其他知青能听懂的也几乎没有。一个个都一边感叹八妹的妖孽,一边说笑着走开。
当众人陆续离开之时,刘红兵在自己屋子的门后冷冷地笑了一下,笑外面那些人不自量力。
如果大知识分子的高深本领真的能够一听就懂,他会不自己去?
随后他的脸色就迅速阴沉。
经过这么一遭,他已经非常确定,陈家八妹的确是在向三个名校教授学习高深知识。
他有心阻止,但却根本阻止不了。
还是那句话,他惹不起陈国泰,也就不敢惹八妹。
一时间刘红兵心里如同火烧火燎,很想找到个发泄对象狠狠地发泄一番。
但这也明显是一个奢望。
眼下天寒地冻,社员们几乎都窝在家里。
即使刘红兵强行去找一个成分不好的人出来要求对方‘学习’,社员们也绝对会借故推脱,不会到场。
“学,学,学死你!”
无奈地咒骂了一句,刘红兵一头栽在炕上,拉起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脑袋,来个‘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