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帮您洗碗，你能给我一碗面吗？”
徐鸢垂涎地望着面前的汤面。
浓白的骨汤，漂着三两块牛肉，青菜碎，里面的面条不算多，两碗都不一定够她吃，但她现在……身上只有一块三毛钱。
连买包方便面都不够。
“洗碗换面？”老板还没说话，老板娘从里面走出来，“滚滚滚，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讨饭？看你穿得也人模人样的，七块钱都拿不出来？骗鬼呢。”
老板娘拓沫星子喷了徐鸢一脸。
见徐鸢还在门口站着，她动手推搡，“没皮没脸的，你爸妈把你养这么大，就让你和男的讨吃的？
干啥不好，干这种下三滥的事儿，离我家店远点儿。”
她恶狠狠瞪着徐鸢。
周围是大学小吃街，不过这会儿离饭点已经过去一个小时，街上人不多，老板娘和徐鸢这里也就极为惹人注目，路上行人视线都聚焦在二人身上。
尤其徐鸢长得还不错。
一米六七的标准身高，腿长腰细，身材比例接近三七分，一套松松垮垮的浅灰色运动服，泛着些白。
“我……我洗的碗筷很干净。”徐鸢小声争执。
换来的是老板娘更大嗓门的侮辱，没办法，徐鸢离开面馆，直到她走到另一条街，才渐渐听不到身后的骂声。
但……
“咕噜噜。”
肚子如擂鼓。
徐鸢捂着肚子，急速朝宿舍跑去。
她原本不会沦落成这个模样，昨天到现在她三份兼职都被辞退了，老板倒是说了会给她工资，但要到下个月，今天十三号，下个月十号她才能拿到工资。
“咕噜噜。”
肚子越发叫嚣的厉害。
徐鸢庆幸路上人不多，低着头莽足了劲儿向前跑。
到宿舍就好了。
到宿舍就有水喝了。
多喝些水，也抗饿。
徐鸢被人拦下了。
宿舍阿姨蹙眉拽着徐鸢胳膊，“你又跑哪儿去了？休息时间不在宿舍，净去外面鬼混。”
“阿姨，我刚上完课回来。”
“还学会说谎了？上完课？你书呢？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几点下课，行了，我没空问你这些闲事儿，你宿舍费什么时候交，拖了多久了？天天有钱出去和男生鬼混，没钱交宿舍费？你这两天再不交，我也帮不了你，等着被劝退吧。”
“阿姨能不能宽限几天？”
徐鸢无视阿姨漫骂的话，讨好的看着阿姨，她不能离开学校，“阿姨，我下个月工资就到账了，到时候就能补上，我的情况我和导员讲过，她那边同意。”
“你们导员同意有什么用？上面领导催着。”
阿姨白了徐鸢一眼，虽这样说，声音小了些，也松开了徐鸢，但在徐鸢上楼时，嘴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徐鸢，徐鸢也曾辩解过，对方不信。
再后来，徐鸢也懒得花口舌辩驳这些了。
尤其这会儿。
她没有力气对抗阿姨。没有力气和阿姨争辩，她太饿了。
连着上了三层楼，等到宿舍时，徐鸢喘着粗气，推开宿舍门，也不怕扰乱到旁人，目前宿舍只有她在，另外三人都搬出去住了。
端起杯子喝了大半杯她停下。可惜没过一会儿，饥饿感再度涌上心头。
她想要吃饭。
吃饭二字充斥徐鸢大脑。
刚刚那锅沸腾的面，也不断在徐鸢脑海浮现。口液分泌。
此刻，徐鸢脑子里除了饭再无别的。她饿了两天了。
不然……
徐鸢拿出手机。因样貌，上大学后，她遇到过不少想要包养她的人，徐鸢打开和一个人的聊天页面，反反复复在聊天框输入“你好”，又删除。
她问问哥哥？
这个念头才在脑海冒出，又立刻打消。
问他们，她还不如问一问那些人。天人交战之际，徐鸢手滑，一个页面蹦出。
【又是日入过万的一天】
这个标题吸引了徐鸢，她点进去。
对方是主播。
她又点开对方主页，基本每天都会发这样一条笔记，有时一天不到一万块，有时一天一万六七。
如果她能赚这么多就好了。
徐鸢心想。
即便没这么多，一天能赚几十，她也心满意足。
她要不要……试试？
许是饿极了，徐鸢下载了当下最火热的直播软件，水果APP。
总比找人包养强。
徐鸢点开直播页面。
发现灯光有些黯，她立马下床将宿舍灯都打开。
等她再回到桌前，徐鸢发现来人了。
【肥美的大润之：新人？】
【肥美的大润之：主播是做什么内容的？】
一连两个问题，不知怎么回答第二个，徐鸢小心翼翼道：“新人，还没有想好做什么。”
对面那人约莫是觉得没趣儿走了。
徐鸢直播间回到0人。
因视频封面是徐鸢本人，不少人被徐鸢颜值吸引进来，又因为徐鸢磕磕巴巴的回答离开直播间。
举着手机举累了。徐鸢拿来几本书，垒到一起，又把手机靠上去。
【在下韩【表情】：主播这是在做什么？没有手机支架吗？】
徐鸢刚好看到这条，摇了摇头。一个支架要几块钱呢，都够她买碗面了，原先她有几个发传单时送的。两块钱卖给别人了。
【在下韩【表情】：打光设备这么充足，连个支架都没，骗人就没意思了。】
徐鸢怔了怔，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打光，她重新举起手机，打开后置摄像头。
【在下韩【表情】：？？？！就两个破灯？】
【月色下乱舞：卧槽，纯天然美女呀？主播开美颜了吗？】
因着还是后置，徐鸢没看到这些评论。
“我没有打光，支架原来有，后来两块钱一个卖给别人了，嘿嘿那些支架是我发传单送的，赚了小二十呢。”徐鸢笑。
开播半个小时，她也渐渐放松了。
【在下韩【表情】：……这是让我们夸你？】
系统：在下韩【表情】，送出一个亲吻。
看着礼物特效，徐鸢眼睛稍稍放大。她收到了第一个礼物诶。
“谢谢在下韩……希，谢谢在下韩希送的礼物。”
徐鸢嗓音发甜，但不腻，配上脸上两侧浅浅的酒涡，好似邻家妹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