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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书瑶从其他人口中,听说她和温梓良分手、订婚宴取消一事后,气到当场晕了过去。
裴书瑶做了一个很冗长的梦。
梦里的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温梓良、宴恒,都是她最坚实的追捧者。
她过得幸福又安宁,一切都美好的不可思议。
梦中的她,很清晰地明白。
这就是本该属于她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满目疮痍,令人绝望。
“梓良,梓良....”
裴书瑶猛地睁开眼。
见她醒了,裴父裴母连忙凑了上来,紧张地看着她:“书瑶,你醒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裴书瑶看清面前的人后,似想到了什么,她猛地坐了起来,环顾四周:“梓良呢?”
裴父裴母对视一眼。
眼中有不忍,有愤怒:“还提他做什么?我裴家的女儿肯嫁给他,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他倒好,竟敢主动退婚,扬言分手,他算什么东西!”
“书瑶,你别为那个臭小子难过,爸妈给你介绍更好的,你张叔的儿子上个月从国外留学回来了,一表人才,他从幼儿园起,就追在你后面,想娶你为妻,长大后虽没再来往过,但这些年一直惦念着你,爸妈——”
不等裴母把话说完。
裴书瑶言辞激烈直接打断,她紧抓着裴母的手:“妈,你给温梓良打电话,说我晕倒了,让他来看我。”
“书瑶,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理他作甚?他配不上你。”
裴书瑶置若罔闻,她不断重复:“打电话,打电话让他来看我,让他来看我。”
梦中的景象不间断地冲击着她的意志。
她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她不能失去温梓良,否则,梦中本该属于她的幸福生活,必将化为乌有。
这是她万万不能承受的结果。
“书瑶,你听妈妈说。”
可裴书瑶哪里听得进去,她像疯了一样,不断大叫:“打电话,打电话,让他来!他必须得来。”
拗不过裴书瑶。
裴母思索再三,给温梓良拨了通电话过去。
温梓良对裴母十分礼貌,但当裴母要他来看裴书瑶时,温梓良怔了怔,随即拒绝:“抱歉阿姨,我不能去。”
“温梓良,你别给脸不要脸,我亲自请你,还请不动吗?”
裴母当即恼了:“我视若珍宝的女儿交在你手里,你这般作践她,我没有找你的麻烦,算你走运,你居然还敢拿乔?”
“妈,你别骂他。”
还不等温梓良反应,裴书瑶倒是先坐不住了,她夺过电话,紧张又期待道:“梓良,你能不能来医院看看我,我好想你;我**话,你不用放在心上,她不是故意的。”
裴母瞠目结舌地看着裴书瑶,难以置信:“书瑶,你这是什么话?”
“抱歉,裴书瑶,我们已经分手了。”
“不行!我不同意分手。”裴书瑶惊慌失措的一声吼叫,成功令裴父和裴母同时变了脸色。
裴父脾气更火爆些。
他劈手夺过裴书瑶手里的手机,猛地砸在地上,怒声斥责道:“裴书瑶,不就是一个男人吗?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摇尾乞怜,丢人现眼,哪里有我裴家的半点风范?”
“爸,你不懂,我真的离不开温梓良。”
裴书瑶红着眼眶,哭得一抽一抽地望着裴父。
裴父一听,更加恼火:“别叫我爸,我没你这个没出息的女儿。”
“这么凶做什么?女儿分手了还不够难受吗?用得着你火上浇油?”裴母大力拍了裴父一掌。
裴父指着裴书瑶:“你看看她那个没出息的样子。”
裴书瑶一听,哭得更惨了。
温梓良最终也没来探望。
任凭裴书瑶如何发疯,也始终坚守本心。
不愿自己的女儿把脸丢到外面去,裴书瑶出院后,裴父便直接将她带回家里,派专人看管,让她好好将养身体。
尤其不能出门去见温梓良。
可裴书瑶的意志何其坚定,她想方设法地偷偷出门,不厌其烦地日日去骚扰、乞求温梓良回心转意。
温梓良不堪其扰,一再避让,也没有丝毫作用后,终是有些崩溃。
心底那一点对裴书瑶的愧疚和依恋荡然无存。
他实在受不了了。
最令他崩溃万分的,是裴书瑶突然偷偷潜入了公司,并在他开会时,拿了一柄小刀,公然威胁。
“梓良,你非要跟我分手,就是在逼我**。”
裴书瑶满脸决然,面容憔悴。
连续数天的‘碰壁’,让她彻底走投无路,万般无奈下,想出了这个馊主意。
她故意挑何逸尘开会人多的时候,持刀闯了进来。
温梓良见状。
头‘嗡’的一声炸了。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裴书瑶竟然这么极端!
请神容易送神难在这一刻,具象化了。
“裴书瑶,你这是干什么?”
被裴书瑶折腾了数天,温梓良同样憔悴不堪,看到她这架势,更是眼前一黑又一黑。
出口的话里也说不出的疲惫。
“梓良,我们像以前一样,好好的,好不好?求求你了。”
裴书瑶把刀比在手腕上,眼含期待地看着温梓良,出口的话,却让温梓良在和煦温暖的盛夏,如坠冰窖,她说:“如果你不同意,我就死在你面前。”
“梓良,除非我死,否则我们绝不分开。”
最后这句话,在热恋期,裴书瑶曾对温梓良说过,那时的温梓良满心欢喜,还以为这是世间最浪漫的告白。
不想。
这句话,竟然如此恐怖....
“裴书瑶,你把刀放下。”
温梓良额头暴起青筋,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四周,想要趁机走到裴书瑶面前,将刀夺过。
然而,还不等他有动作,就被裴书瑶觉察到,裴书瑶眸光一厉:“别过来。”
刀紧紧贴着裴书瑶的肌肤,稍有不慎,就会出事。
“书瑶,这里这么多人,有什么事,我们私下说可以吗?”
温梓良都有点想跪下来求裴书瑶了。
他实在是不明白。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当然不明白。
裴书瑶从没变过,她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只不过,那时事事都如她意,她成日生活在蜜罐里,没有什么东西需要她豁出一切来得到。
但现在不同。
她用尽了方式手段也无用后,只能越来越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