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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宇珊打**门,看到来人后,当即愣住:“宴总?你怎么...”
“我来找唐亦。”
宴恒语气急切。
毕宇珊连忙将门挡得严严实实:“唐亦不在。”
“唐亦一定在。”
宴恒眼里翻涌出一抹央求:“你让我见她一面。”
正在毕宇珊思量她究竟是哪里露出破绽时,宴恒已然钻空子进了客厅。
“唐亦。”
唐亦冷着脸,一声不吭。
看到客厅坐着的唐亦,宴恒勉强松了口气,他快步上前,认错态度极其诚恳:“唐亦,对不起。”
唐亦脸上密密麻麻写着‘难哄’二字,她皱紧眉头,语气不善:“离婚协议书呢?”
宴恒瞬间哑了,嗫嚅着好半晌才支支吾吾说了句:“对不起,是我太钻牛角尖了,没能考虑到你的心情。”
唐亦并没有因为宴恒的道歉而消气,甚至更加火大,她手一摊:“离婚协议书拿来,我现在就签字。”
宴恒瞪大了眼,仓皇失措地握住了唐亦的手:“不,我不离。”
唐亦大力甩开宴恒的手,十分恼火:“你说离就离,你说不离就不离吗?”
“是我的错,我会好好反省,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或许是考虑到毕宇珊在这儿,许多事不便开口,宴恒来来回回,就只有这几句话。
余光瞥见站在一旁的毕宇珊,意识到场合不对的唐亦强行压下心中怒火,她起身:“别影响了珊姐,在她家里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宴恒点头如捣蒜,立刻跟着站起来,老老实实给毕宇珊道歉:“珊姐,对不起,今天给你添麻烦了。”
毕宇珊:!!
她脸上涌出浓烈的惊骇之意,连忙摆手:“宴总,您言重了。”
这虽然是她家。
但有需要的话,她也是可以离开的。
对宴恒横眉冷对的唐亦,看向毕宇珊时,却很温和:“珊姐,抱歉,叨扰你了,我带他离开,你忙你的。”
唐亦前脚走。
宴恒后脚亦步亦趋地跟上。
小心讨好的模样,和平日里的‘宴总’截然不同。
毕宇珊看在眼里,惊在心上。
高高在上,生人勿近的宴总都被唐亦调成啥了.....
原本还言辞凿凿,认定唐亦不该为任何男人冒险的想法忽然就动摇了。
她大概,猜到了宴恒决心和唐亦离婚的真正目的。
……
唐亦一个劲儿地埋头朝前走。
宴恒一声不吭地跟在后面,几次尝试搭话都没能如愿。
赶在唐亦要上车离开之前,宴恒强行摁住车门,他墨色的眼里全是无奈与祈求:“你可以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唐亦冷着脸看他:“松手!”
宴恒硬着头皮:“不松。”
唐亦眯了眯眸子:“我数到三!”
“唐亦...”
“三!”
宴恒立刻松开了手。
唐亦上了车。
下一秒,宴恒也跟了进来,主打一个死缠烂打。
“下去。”
“不下。”
“再不下车我报警了。”
“唐亦,我知道,我自以为是的爱伤害了你,无形中抹灭了你在这段感情里的所有付出,但我恳请你,可以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这一次,我一定会正视自己的缺点,且再也不犯。”
唐亦皱眉看着宴恒,气不打一处来:“你每次都这么说,可是结果呢?每次遇到事,你第一反应就是把我推开,我跟你说了多少遍?我不是只能依附你才能生存的菟丝花,我可以跟你并肩抵御所有困难。”
“可是你呢?一句冠冕堂皇的屁话,就否定了我的全部,只能共苦不能同甘的人我见得多了,像你这种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我简直闻所未闻。”
“你这是什么道理?莫名其妙,荒谬至极!!”
唐亦一通输出,将宴恒骂得狗血喷头。
宴恒任由唐亦骂到出了恶气,才接着道:“那天晚上,我去参加晚宴,又撞上了裴书瑶,我在根本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就跟着裴书瑶走了。”
“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抱着裴书瑶离开了活动现场;我虽然极力设法清醒,但还是将自己‘送’进了医院。”
“醒来以后,我想了很多,我害怕这样的生活会伴随我一生,这本来就是我的命运,我可以接受,可我怎么能忍心....把你也拖进永无宁日的深坑?”
“你从来不在我面前诉苦,总是给予我力量,可打从心底你从未轻松过,每次看到你强压下不安,还要对我笑脸相迎时,我都不知道,我该怎样装作看不到,继续下去。”
“更何况,你竟然决定以自己的性命为饵,诱裴书瑶上钩?我若是仍旧装傻,莫说爱你,我连做人都不配。”
宴恒眼里溢出一抹痛苦。
他爱唐亦,但凡他能想到其他法子,都不会舍得让他和唐亦走到这一步。
唐亦忽然不知该说什么。
‘受剧情影响’一直是她和宴恒之间不敢触碰的雷点。
宴恒不说,她便也跟着装傻。
她知道宴恒心里压力大,却不知,竟大到了这种程度:“你心里偷偷摸摸藏了这么多疙瘩,为什么从来不跟我说?”
“你不是答应过我,不论何时,都会互通有无,坚决不瞒着对方吗?”
宴恒闻言,小心翼翼地嘀咕了句:“可你要以性命为饵,诱裴书瑶上钩的事,也没有告诉我。”
这件事对他的打击,绝不亚于摆脱不了裴书瑶的控制。
唐亦心脏狠狠一颤,眼里流露出几分不易觉察的慌乱。
吵架吵到一半突然发现自己也有错,该怎么办?
清了清嗓子,唐亦佯装恼火:“你是在指责我吗?”
“当然不是。”宴恒连忙辩驳,眼中一片诚恳:“我明白,你是为了我,才会不惜出此下策;这件事,归根究底全是我的错,怎么可能怪到你身上去。”
“但是唐亦,别做这样的事好吗?我们一定还会有别的办法,我相信你,也相信我。”
唐亦气消了大半,但还是冷着脸:“我不相信你,不是要离婚吗?不是要放我自由吗?离婚协议书拿来。”
“我错了。”
宴恒道歉态度极其诚恳,他怕极了唐亦提起‘离婚’二字。
“错了?下次还敢吗?”
“不敢了。”
“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