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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宴恒浮躁的心情有了平缓的迹象,唐亦才松开他。
“宴恒。”
“嗯?”
“你老实跟我说!你这些天,是不是因为总做噩梦,所以根本不睡觉?”
唐亦紧盯着宴恒,不放过宴恒的任何表情。
宴恒眼神略有些闪躲,闷闷的不吭声。
唐亦:!
“你竟然真的因为这个不睡觉?”
唐亦又生气又心疼:“你是不是傻?你可以告诉我,我会陪着你,你怎么总是自己负重前行?当我是空气吗?”
“你在睡觉,你也很累,我自己可以解决。”
宴恒被唐亦训得说话声音越来越低。
唐亦皱眉瞪着宴恒,半晌说不出话来。
当初爱上宴恒时,宴恒就总跟个闷葫芦一样,一声不吭地帮她做好一切,做十分肯说一分,都算难得;
她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十分感动于宴恒的担当,并为此深深着迷。
可现在,她换个角度再看,只剩无奈和心疼。
宴恒的担当,实在是强得有些过分了。
她在睡觉,难道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吗?怎么会不能打扰?
“你生气了?”
宴恒小心翼翼地看着唐亦,轻声询问。
“没有。”
唐亦叹了口气。
说又说不听,气又不舍得,唐亦只能瞪着宴恒:“以后不许了。”
“好。”
宴恒点头,主打一个唯命是从:“那你可以不生气吗?”
“我没有生气。”
唐亦撇了撇嘴:“只是很心疼你。”
宴恒伸手托住唐亦的后颈,安抚道:“我没事。”
明明宴恒才是那个被噩梦侵蚀,步履维艰的人,现在却要反过来安慰唐亦。
唐亦被宴恒整的心暖暖的,她牵起宴恒的手,不厌其烦再三诉说着自己的心意:“宴恒,你没必要事事坚强!我是你并肩作战的战友,不是只能依附你,求你庇护的菟丝花;
而你,也不必纠结于是不是在依赖我,会不会给我带来负担;术业有专攻,我们只是恰好都处在各自擅长的领域发光发热。”
不得不说,唐亦虽然絮絮叨叨,但安慰宴恒还是有一套的。
在她浑身长嘴的引导下,宴恒心里的疙瘩被解开不少,他点头:“我明白。”
唐亦在宴恒的唇上亲了亲,掰着他的肩膀,直接将他摁倒在床上:“再睡会儿。”
“我还有工作。”
“先睡,睡醒再说。”
唐亦手脚并用,把宴恒摁得死死的。
宴恒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他睨了唐亦一眼,宠溺又无奈:“再睡半小时?”
“最少两个小时。”唐亦强行给他闭上了眼:“到时间我会喊你的。”
“好。”
大抵是萦绕在心中数日的忧愁被唐亦化解了不少的缘故,又许是累到了极点,宴恒没过多久,竟真的睡着了。
且破天荒没再做噩梦。
待宴恒熟睡,唐亦才睁开眼。
望着宴恒憔悴了许多的脸,唐亦眼中再次溢出心疼之色,希望她今天的话,能彻底改变、解除宴恒的心结。
不过。
以她对宴恒的了解,只怕是....够呛!
毕竟,在宴家,一个误会能持续几十年,从宴老到宴恒三代人都凑不出一张嘴。
宴恒经她**,能有现在的觉悟,已经很不容易了。
当着宴恒的面,她佯装不满,但其实,打从心里她是体谅且理解宴恒的。
……
因着小说轨迹不断偏移,受到影响的人,不止是宴恒,裴书瑶亦在其列。
阳光透过没合拢的窗帘,洒在了裴书瑶脸上。
她的眉头紧紧皱着,整个人深陷于噩梦之中,难以醒来。
梦中。
她本是万人喜欢,高高在上的团宠千金,她的生活富足又安宁,她本可以幸福满满地过完一生。
可是。
唐亦的出现,当头棒喝般,打破了她所有平静。
唐亦又争又抢,处处掠夺,她的心爱之物被唐亦一样样地抢走。
任凭她如何呼喊,都没能阻拦唐亦。
窒息感蔓延至她全身,她越来越喘不上气,直到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强行将她从梦境中抽出,她才得以解脱。
“不,不要!”
裴书瑶猛地睁大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梦中的景象还历历在目,她浑身上下疼得厉害,仿佛是亲身经历一般。
“唐亦,唐亦!!!”
裴书瑶紧攥着身下的床单,通红的双目里,全是对唐亦深深的厌憎。
一想到她会因为唐亦失去一切,裴书瑶就控制不住的有些崩溃。
梦中的场景,是她宁愿死,也不愿看到的。
她在床上呆坐了很久,突然想到了温梓良,她连忙给温梓良拨通电话:“梓良。”
她声音里带着哭腔。
温梓良愣了愣,随即紧张:“书瑶,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哭了?”
“梓良,我好害怕,你能不能来找我?梓良,我很需要你。”
温梓良当即掉头,朝着裴书瑶的住处驶去:“书瑶,你别怕,我马上就到了。”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
温梓良匆匆抵达。
看到温梓良,裴书瑶这才下床,径直扑进了温梓良怀里,梨花带雨哭泣不止。
“梓良,你救救我,救救我。”
温梓良拍打着裴书瑶的后背,不断安抚:“你先别急,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裴书瑶好半晌才止住哭腔,她泪眼朦胧地看着温梓良:“梓良,唐亦会抢走属于我的一切,她真的会抢走属于我的一切,你救救我,求求你了,你救救我!”
温梓良被裴书瑶说的一脸懵:“书瑶,你能不能仔细说说?”
裴书瑶吸了吸鼻子,强迫自己整理好情绪,跟温梓良一一道明了噩梦中的景象。
末了,还不忘补充:“梓良,我有很强烈的预感,这不是简单的梦;如果不加以遏制,梦境一定会转化为现实。”
“我和唐亦,生来就是宿敌,我们两个,根本就不能共存;梓良,你能明白吗?”
裴书瑶眼巴巴地望着温梓良。
她不敢直说,只能寄希望于温梓良听懂她的潜台词。
唐亦就是促成一切的源头,只要唐亦消失,她就不会时时处在不安之中。
然而。
裴书瑶的期望落空了。
温梓良不明白,他听完以后,耐着性子安抚裴书瑶道:“书瑶,你是不是最近因为唐亦的事压力太大了?你这个属于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假的!做不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