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你们第一阶段计划之中,清除位于各个城市家族人员的行为,同样会造成不少死伤。”
“可你能够确定,你所杀的这些家族子弟之中,全部都是该杀之人吗?”
“或许他们之中,也有一部分人并未做过坏事,仅是因为他们生在世家之中,就是他们的原罪吗?”
“我当然不能确定他们是否有罪。”徐也如实回答,“而且我也没有权利去给他们定罪。”
“寻找他们的罪行这种事情,与其说是他们罪有应得,倒不如说是我给自己寻找的借口,以满足我内心的罪恶感。”
“如你所说,这些家族之中会有一部分人,从未仗着家族身份做过什么坏事,他们没有选择与家族高层同流合污,也没有选择脱离家族。”
“甚至有一部分人,就是为了远离家族,才会分散到各个城市来进行自己的事业。”
“但——”他声音一顿,继续道,“我杀他们,并不是因为他们生来就有原罪,只是因为他们挡在了我的面前,仅此而已。”
“为了完成我的目的,所以我需要清除掉他们,与他们的身份、善恶无关。”
“你的这些话,如果落在那些平民的耳中,可是会刺耳的。”壶老饱含深意的望着徐也,“他们会认为,你有什么权利高高在上,主宰他人性命。”
“现在的你,能够为了自己的目的牺牲掉这些人,那谁能确保你以后不会因为其他的原因,牺牲掉无辜的平民呢?”
“或者换个角度来讲,假如你是被牺牲的人群之中的一员呢?”
“所以我不会让他们知道,甚至还需要在他们面前立下‘替天行道’的牌坊。”徐也自嘲般的轻笑一声。
“我可从来没有标榜过自己是什么圣人,我所行之路,本就是一条沾满血迹的道路,所以我不会去共情他们,因为我本来就是非正义的。”
“可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行一条正义之道。”壶老道。
“或许如此,但在我看来,所谓的正义之道,仅能治标、无法治本。”徐也道,“这本就是我源于个人的自私之举,也无需为自己的行为美化什么。”
“我所行之事,双手必定会沾满无辜鲜血与滔天罪恶。”
他无比坦然地轻吟道,“而这些罪与业力,必定也会在某一天回馈到我的身上。”
“所以即便我失败、即便被人所杀,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他以简单的一句评语,终结了此次的话题,迈步消失在原地。
……
轰——
炽烈的火光,爆燃了兴修集团的大楼顶端。
火光之中,徐也单手提着集团总裁秦兴修的衣领,身后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具尸体。
秦兴修在秦家也只是分脉的其中一员,身份比起郝怜番、郝珲这样的少主相差甚远。
他身旁的保镖,也仅是一个山境傀儡而已,自然难以抵挡徐也的入侵与攻击。
“为……为什么?”他满脸是血,艰难地看着徐也,眼神颤动着,感觉自己遭遇的是无妄之灾,“你是谁,我和你有什么怨仇吗?”
“没有。”徐也表情淡定,衣服与头发在熊熊火光挂起的热风之中不断飘动,“硬要说的话,或许你的死因,是因为你平时包养情人、压榨员工、以及一些非法贸易的罪孽吧。”
秦兴修立刻露出不甘之色:“你是什么正义使者吗?你说的这些事情,做的人多了,难道你还要一一把他们全部杀死吗!!”
“正义使者?”徐也笑出了声,“我当然不是,只是这样说可以让你的死亡有个理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