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渣男抱着骨灰盒为我殉情 第63章 阮颂宜

第六十三章 阮颂宜

再次有意识时,我听见了窗外小鸟在树间发出的啾啾脆鸣声。

鼻间隐约能闻到冬季腊梅的香气。

等等......

香气?

自我的灵魂被撞出身体后,两个月的时间,我失去了除视觉以外的所有感官,怎么会闻到花香?

我奋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目的是一盏昂贵璀璨的水晶吊灯。

这是哪?

我为什么会在这?

我的灵魂不是已经彻底消散了吗?

撑着身体从床上爬起来,我茫然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房间。

房屋装修是典型的美式复古风格,处处都彰显着低调奢华。

床头柜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药瓶,靠墙的位置还有一架轮椅。

这轮椅的样式......我好像在哪见过。

我掀开被子下床,赤着脚踩在木地板上。

虚无缥缈地飘在空中两个月,再次踏实踩在地板上,这种感觉让我激动得几乎要哭出来。

我快速来到窗边,拉开窗帘。

和煦的阳光洒在我的脸上,那种久违的暖洋洋的感觉终于让我意识到。

——我活过来了。

虽然难以置信,但我的确重生了!

只是,这个地方到底是哪?我为什么会在这?

我顾不得穿上鞋,拉**门,走了出去。

偌大的别墅里,似乎一个人都没有。

抱着好奇忐忑的心情,我小心翼翼下了楼,朝别墅大门的方向走去。

越靠近大门,我就越觉得,这个地方有点熟悉。

似乎曾经来过这里。

直到我的手刚刚碰到大门的把手——

“你在这做什么?”身后一道冷沉的声音吓得我一激灵。

我惊慌失措回过头,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鹤......鹤临渊?”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直接叫出他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接着他扫了眼我没穿鞋的脚,眉心皱得更紧,“你的腿......”

话音未落,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匆匆赶来,“小姐!您怎么跑出来了?!”

这声音......

好耳熟!

是之前我意识模糊时,曾听到过的声音,如果我没记错,声音的主人应该叫福伯!

福伯来到我身前,看见我赤脚站在门口,脸上的诧异一闪而过,接着一脸抱歉地看向鹤临渊。

“抱歉鹤先生,小姐应该是睡糊涂了冲撞了您,我这就带小姐回屋。”

说着,福伯半请半拽的,将我带回了二楼的屋子。

进屋后,未等他开口,我先一步出声:“你是福伯?”

福伯不置可否,只是叹了口气,“小姐到底还是走了......”

“你在说什么?什么小姐?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宋怡小姐,在您的梦里,我们应该已经见过了。”福伯抬起头,浑浊的双目静静看着我。

我越听越觉得混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根本不认识你......”

“不如您先去镜子前看看。”

我走到镜子前,看见镜中女人的模样,我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这......这不是我!

镜中人的长相与我有几分相似,但五官生得比我更加精致漂亮。

只是这张脸看上去气色不是很好,皮肤白得近乎病态。

我越看,越觉得这张脸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见过......

对!之前那个秃顶男拍摄的所谓我的照片,就是这个女人!

所以我......重生到了其他人的身体里了?

我坐在镜前,对于这件事一时还有些缓不过来。

福伯慢吞吞来到我身后,“从现在开始,你就不再是从前的宋怡了。”

意识到福伯知道什么,我立即转过身,“你认识重生前的我?能不能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现在的这具身体,是我家小姐阮颂宜的。”

福伯悠远的目光落在墙边的轮椅上,他将事情始末娓娓道来。

原来,当初在医院救我的人就是阮颂宜。

车祸那天,我被送往医院抢救,阮颂宜正好去医院复查。

撞见有不少人高马大的混混正在四处找我,情急之下,她让福伯安排人将我送到了医院后面的疗养院。

后来为了维持我的生命,又将我转移到了废弃别墅的地下室,安排专业的医疗队员对我进行救治。

阮颂宜患有严重的精神类疾病,受病痛的折磨,她身体一直很差,虚弱到甚至要靠轮椅代步。

医生曾委婉告知,阮颂宜的时日无多。

这些年福伯为了阮颂宜的健康,试过不少偏方,也结识了一些得道之士。

阴差阳错间了解到了借尸还魂这件事。

我之所以会在刚刚醒来,是因为阮颂宜在刚刚那一瞬病发,油尽灯枯。

这简直荒谬得让人无法接受。

但此刻我的确已经重生在了阮颂宜的身体里,“所以我在梦中听见的风铃声,是你们弄的?”

“应当是做法的僧人吧。”

“可是......为什么是我呢?你们救我,也是为了重生这件事吗?”

“救你是意外,小姐心地善良,加上你与她还有几分相似,便出手救了你。”

福伯叹了口气,“她身体虚弱,受尽了精神上的折磨,早就丧失了求生欲。

就算我给她找一千个一万个还魂的办法,她也不会接受。

她派人调查过你的事,知道你遭受身边人的背叛,含冤离世,所以她才动了把身体让给你的念头。”

我坐在椅子上,听得目光怔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说,既然她已经活不下去了,不如让想活下去的人替她生活,就当是给彼此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她没有其他心愿,只希望你能想办法,帮她找回她的家人。”

“她不是鹤家的人?那为什么会在这?”

叩叩叩——

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了屋内的对话,“福伯,大太太让您带阮小姐过去一趟。”

“就来。”福伯应了一声,接着压低嗓门看向我,“这件事回头我再跟您细说,您先换身衣服,随我去见大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