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听他回的这么决绝,忍不住眸色一暗,而后抬头,踮起脚尖,直接用自己的双眼对上小九的双眼,轻声问道:“真的吗?”
她的一双眼睛偏蓝色,就像是漩涡一般,一直**人进去。
小九单是看了一眼,便感觉要失去了魂魄一般,他慌忙移开视线,伸手推开小青,慌慌忙忙的说道:“别这样。”
小青计划失败了,她咬了咬牙,有些气急败坏,伸手锤了小九的胸口一下:“你这个臭男人,怎么就这么不解风情呢?”
小九浑身一哆嗦,他说:“你在想什么呢?”
小青咬牙,看来这小九果真是软硬不吃了。
本以为相比起老七,小九应该算是比较好下手的了。但是现在这么一看,似乎并不是这样。
小青狠下心,她咬了咬牙,眸色一横,直接踮起脚尖,环抱住老七的脖颈,将自己的香唇送了上去。
小九慌忙逃开,却在逃开的一瞬间,感觉到后脖颈一阵刺痛,等到他反应过来,便见小青得逞似地在他面前笑着。
一时之间,他面前的世界开始旋转,天变成地,地变成天,就连小青也变成了好几个。
隐隐约约之间,他还看到了老七的脸。
他愣住了,老七怎么会在这?
来不及细细思考,他便失去了意识。
等到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自己却是在帐篷里头,旁边是熟悉的老七。
他一顿,猛地坐起身,只感觉脑袋一晕,后脖颈一阵刺痛,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脖子,纳闷道:“我怎么在这里?”
老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然你会在哪里?”他顿了顿,将小九强行按回床上,让他好生躺着,但嘴里依旧不饶人:“在小青的温柔乡里头吗?”
老七没一会就走了,连离开了宴厅。
虞归晚观察着所有人,她静静地抿了一口酒,而后将手中的空酒杯放下,食指与拇指摩挲着酒杯,她或许能够猜到几分是因为什么,因为阿塔去见了赵坚。
或许他们两个之间的矛盾能够被解决,但是对于赵路来说,这可能是一个不利的局面。
等到中场结束,赵路起身,走到露台透气。他一身灰色道服,分明是一个德道高仙的样子,但偏偏赵路浑身酒味,踉踉跄跄的走到露台前,双手扶住木质雕花阑干,他俯身前倾,似是要看尽一切山河。
虞归晚敬了顾延祚一杯酒,她将心中所想都藏入酒中,而后轻声对顾延祚说了一句:“王爷,我敬您。”她双手举杯,手略低于胳膊,十分恭敬的样子。
顾延祚似是有些意想不到,他犹豫了一会儿,手中的酒杯不知该举起还是放下,但是他知道,虞归晚的意思可远远不止这么一杯酒。
他沉吟了片刻,虞归晚的手就一直那样举在半空中,他不接,她不收。
就这样僵持着。
台下的军友们看到这样的场景,都忍不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们抬眸看着虞归晚和顾延祚,心里揣测着顾延祚此刻心里所想。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因为……白天的事情,而责怪虞归晚?
几乎是所有人,都一起想到了白日里虞归晚被阿塔拽上马非礼的事情,他们那个时候看到这样的场景,都想冲上前,护住虞归晚。
堂堂王妃,怎能和他们受这个苦?
虞归晚抿了抿唇,她在这杯酒里藏着很多,藏了身份的差距,时代的不同,志向的不同。
她不知道顾延祚能够尝尽几分,但是她希望,他能够感觉到的,便是最后一个。
道不同不相为谋。
她绝对不会再在皇宫或者城府里机关算尽了。
几乎是过了半晌,虞归晚的手已经开始变麻木了,她咬着牙强忍着。这期间,没有任何与一个人举起酒杯,甚至是走动一下。
他们静静地看着顾延祚,就差跪下,求顾延祚喝了这杯酒。
不知道为什么,分明是王爷喜欢王妃,却让他们跟着紧张。
过了半晌,顾延祚终是接了那一杯酒。他仰头喝了下去。虞归晚见顾延祚爽快喝下,她亦是仰头将手里那杯酒喝下。
酒过三巡,她起身出去找了赵路,只见赵路一个人坐在台阶上,他的脑袋靠在旁边的石壁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酒。
哪怕隔了老远,虞归晚也能感觉到他的郁闷。
她叹了一口气:“怨我?”
赵路顿了顿,他一直知道虞归晚心思细腻,但没想到她把一切都看的这么透彻。
他抿了抿唇,点了点头。说不怨,自然是不可能的。他和阿塔都倾心于赵坚,这分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
虞归晚笑了,她抬头仰望着天空,缓缓说道:“阿塔这件事情,是一石二鸟。”
赵路抿了抿唇,他想不明白是不可能的,这阿塔本就是战事的一条线索,如果能够让赵坚从他的口中得知什么的话,对他们帮助更是极大。
如果说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阿塔不怕的,但偏偏,赵坚便是他唯一的软肋。
正如虞归晚是顾延祚的软肋一般。
虞归晚深知这一点,她是他见过最聪明的女孩了。知道一切,却从来不卖弄。
赵路深吸了一口气:“我只是有些烦闷……过一会就好了。”赵路这样说着,不敢去看虞归晚一眼。
他其实觉得自己很无耻,因为这么一点事情就和自己的徒儿置气。都是半截腿埋入土中的人了,怎么还能这样呢?
但赵坚的事情,不是一般的事情啊。
虞归晚笑了,她何尝不明白赵路的心思:“把药袋留下,城外有一匹快马,你要是现在去,还能赶上七风。”话语刚落,她便站起身,走向了宴厅,里面虽不说是金碧辉煌,但是却像是另一个世界一般。
赵路看着虞归晚缓缓离去的背影,他抿了抿唇,有一刻的愣神,而后反应过来之后,立马取下身上的药袋,往虞归晚那个方向丢去。
正中虞归晚的前方。
她笑了笑,走上前,捡起了药袋,双手拿着那药袋,回头看向赵路,已经没了赵路的身影。
她回头,拍了拍上面莫须有的灰尘,却像是在和过去告别一般。
顾延祚自从虞归晚离开之后,就有些心不在焉的,也不管有没有人向他敬酒,他仰头就是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