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被判流放,反手坑仇家上路 第1742章 越害怕我越要展示

那些去过北境的年轻人则受到了家族更严厉的管束和训诫,被要求闭口,甚至有人被禁足。

万福村很快通过隐秘渠道得知了南境的全面反击。

季如歌召集了核心人员商议。气氛有些凝重。南境官方的反应之快、力度之大,超出了部分人的预期。

“他们这是狗急跳墙了。”一个长老愤愤道。

“我们的‘星火’被毁了不少,几条重要的信息渠道也受到了影响。”季星洲汇报着损失,眉头紧锁,“接下来怎么办?继续派人过去重建?还是暂时避其锋芒?”

季如歌沉默片刻,摇了摇头:“硬碰硬不是现在该做的事。他们砸店铺,我们就换种方式。他们控制言论,我们就让‘事实’自己说话。”

她看向赵奕:“你之前记录的那些素材,尤其是关于村民日常劳作、工匠制作、春耕生产,还有……之前商队遇袭和村落防御战的影像,都还在吗?”

赵奕愣了一下,点点头:“都在随拍机里存着。”

“好。”季如歌目光扫过众人,“他们不是说我们的美好是虚假吗?那就让他们看看北境的日常是什么样子。他们不是说我们只会享乐吗?那就让他们看看北境人是如何用双手建设家园。他们不是说我们危险残暴吗?那就让他们看看,是谁在攻击商队,而我们又是为何、如何战斗的。”

“我们要制作新的‘光影戏’。”季如歌语气坚定,“不再只是展示美好,而是要讲述一个更完整、更真实的北境故事。有劳作,有收获;有和平,也有抗争;有享受,更有付出。要让南境的人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北境精神。”

她接着部署:“‘星火’店铺暂时沉寂,但渠道不能断。利用这次被查封的事件,正好可以凸显南境朝廷的‘蛮横’和‘恐惧’。将新的‘光影戏’通过更隐蔽的方式散播出去,比如拷贝在特殊的皮卷或木牍上,混在普通货物里流通,或者直接在夜间投射到某些建筑的墙壁上……方法多的是。”

“至于那些回来的‘客人’,”季如歌嘴角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他们心里已经种下了怀疑的种子。南境越是想捂他们的嘴,那种子发芽得越快。暂时的不利,未必不是好事。”

新的指令被迅速执行下去。

赵奕开始忙碌起来,配合季如歌从海量的原始素材中挑选片段。他看到自己记录的平凡劳作、村民的笑脸、战斗的残酷、牺牲的沉重……被重新剪辑、组合,配上了更沉郁但也更铿锵的音乐和简洁有力的文字说明(由北境擅长文书的人撰写)。

新的“光影戏”不再轻快华丽,而是变得厚重、真实,甚至带着几分悲壮的力量感。它直面南境的指责,并用真实的影像进行了无声却有力的回击。

这些新的影像,通过更隐秘、更分散的渠道,如同涓涓细流,开始重新向南境渗透。

舆论的战场上,硝烟味愈发浓烈。南境朝廷试图用强权和声音覆盖掉不同的画面,而北境,则用一个个真实的瞬间,沉默却执着地凿穿着那堵无形的墙。

赵奕看着自己拍摄的画面被赋予如此重大的使命,心情复杂。他依旧不太明白季如歌那些神奇设备的全部原理,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手中的随拍机,真的在参与一场看不见硝烟、却同样至关重要的战争。

南境朝廷的强力镇压和舆论反击,确实在短期内压制了关于北境的“异端”声音。“星火”店铺的查封和人员的被捕,使得北境精心构建的影像传播渠道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公开谈论北境、尤其是表达向往之情,在南境成了一件需要小心翼翼、甚至带有风险的事情。

然而,高压之下,往往滋生更隐秘的流动和更强烈的好奇。

那些亲眼见过北境景象的少爷小姐们,被家族严加看管,明面上不敢再提,但私下的聚会中,那些被珍藏的“照片”依旧会被偷偷传阅,那些经历依旧会被压低声音、带着兴奋和后怕地反复回味。越是禁止,那段经历越是蒙上了一层神秘而**的色彩。

同时,北境新的“光影戏”通过更隐蔽的方式,开始在南境悄然流传。

没有固定的店铺,没有公开的播放。取而代之的是:某个深夜,城中富商区的某面高墙上,突然被投射出一段短暂的影像——北境村民在夕阳下收工回家的温馨画面,配着悠扬的牧笛声,与官方宣传中“生活困苦”形成鲜明对比。

或者,某些流通于黑市的特殊皮卷或木牍,买回去后用特定方法浸泡或摩擦,便能隐约显现出一些动态的模糊影像片段,可能是工匠专注打造器具的特写,也可能是草原上自由奔驰的马群。

甚至,在一些极隐秘的私人沙龙里,会有身份神秘的客人带来一种更小巧的“播放器”,向少数经过严格筛选的观众展示更长、更完整的“光影戏”。

这些戏的内容更加直面冲突,既有南境军队袭击商队的残酷画面,也有北境村落顽强抵抗、村民浴血奋战的场景,最后往往定格在宁静的田园生活或壮丽的自然风光上,形成强烈的情绪冲击。

季如歌的想法很简单,你越是害怕什么,禁止什么,我就偏不让你们如意。

想蒙骗大众,给大众传导错误的信息,那是不存在的。

“这狗皇帝活的还挺久的,上次都吐血奄奄一息了,还能活到现在指手画脚的,十六皇子行不行?”季如歌敲击着桌面,嘴里啧了一声。

严大人不吭声,只是默默的将送来的报告递给季如歌。他有种很强的割裂感,自己身为朝廷官员,却又不被朝廷管辖。

有种身在朝廷却又不是在朝廷的感觉,就说不出的感受。除此之外,就是来自同僚的羡慕嫉妒恨,毕竟单凭季如歌给自己开的那些月俸还有福利,是多少官员遥不可及的。

贴心,太贴心了。

“要不,我问问十六皇子?”严大人低声说。

季如歌却摆手:“不必,先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