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连断九指终得偿,天明寻夫到陆宅
这回徐大山看得真切,只见陆放手腕一转,那寒光烁烁的剑锋眨眼间就将他的无名指和手掌分离开来,一时间鲜血更是飞扬而去,直把陆放洒得一脸血污,如同一个嗜血的魔王。
“说还是不说?”
“不说!”来不及叫唤,徐大山紧咬嘴唇,如此疼痛,那嘴唇都被他咬出了鲜血。
寒芒一现,紧接着左手中指也被割了下来。
“说也不说?”
“不……不说……”
陆放像疯了一般,提剑便划,直接把徐大山的一只左手变成了一张鸭蹼。徐大山也因为如此的疼痛而昏阙过去。不仅一旁的刘永看得瑟瑟发抖,就连那常惠封也只觉得背心发凉。
陆放满头大汗,喘着粗气,双眼杀意腾腾。心里,是那丧妻之痛,眼里,是广宗城的尸山火光。他没有办法,都是局中之棋,有些天命自有定数。
“这厮土人,那炼丹之法于他本就没有任何用处,却是如此的嘴犟,害得我如此怒火,作恶一通。”
“师弟莫急!”常惠封连忙劝道:“还是给他把伤治好,咱们再从长计议,杀了此人倒是轻而易举,可是那秘诀才是事关重要啊!”
想了想,陆放也只好点了点头,随后从怀中掏出了瓶金疮药,心烦意乱的随便一阵糊弄,草草的给徐大山止住了血。
紧接着他好似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来,面向刘永。
“你可知我二人是何来路?”
“大贤良师座下金银二圣。”
“极好,那你可认得此物?”说着,陆放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制作精良的檀木令牌。
“万年古檀千军太平令!”
“那你可知此令有何用途?”
“大贤良师调兵遣将之物。”
“好,虎堂刘永接令!”
“你……大贤良师已死,你有何德何能,承接此物?”
“哼!见此令如见家师,难道你已经叛离了太平大道不成?”
“属下不敢。”
“虎堂刘永接令!”
“属下在!”刘永咬牙切齿应道。
“我本意只取那炼丹法诀,不愿伤及无辜,令你助我取得此物!”
“是……”刘永咬牙切齿而道。想来也是窝囊,一腔热血,却是跪倒在了一块木牌之下。然而先祖发过效忠的毒誓,虽有愤恨,却是无为,也许,这便是愚忠吧。
“哗啦……”
一桶凉水又将徐大山激醒过来,凉水触及伤口,顿时他便是一阵叫痛。
“**啪。”一阵乱点,乃是陆放帮他止住了穴道。
“怎么样,死过一回的感觉如何?这回可以说了吧?”
“哼!”
“呵呵。”陆放冷笑两下,没来由的看向了刘永。
刘永心头一颤,不由得将那双眼闭了起来,脸上满是痛苦与无奈的表情,不久,他就睁开了双眼。
“徐大哥,你家祖辈可曾授你辨识草木,炼丹制药之术?”
徐大山不免疑惑,道:“除了耕田下地,其他的一概不会。”
“既然如此,徐大哥不如给了吧,所谓怀璧其罪,以免糟了毒手,甚至连累了村子里的乡亲们。”
“刘兄弟,你这是怎么了?方才你还叫我打死不交,现在怎么又做起了和事佬来?”说着,仿似灵光一闪,接道:“哦,想必是方才趁我昏迷,这恶贼给你灌了迷魂汤了吧?说,这恶贼给了你什么好处?”
面对徐大山的质问,刘永又重新闭上了双眼,脸上又浮起了那种痛苦以及无奈的表情。
“哼!”
徐大山还待发威,陆放却走了上来。伸出手来缓缓的捏住了他那完好无缺的右手。
见此情景,常惠封连忙识时务的躲到了徐大山的后面,多少年没见过厮杀的场面了,如此血腥之相,看了只觉得阵阵反胃。
“说也不说?”
“不说!”
惨剧继续上演,痛苦的惨叫之声在山洞之中回荡着,犹如九幽地狱一般,令人瑟瑟发抖。
徐大山只剩下了三根手指。
“徐大哥,你快说吧!”刘永哭喊着,然而徐大山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说,不说就是不说。也没想到,如此务农之人,竟会是如此的铁骨铮铮。
很快,陆放便接连斩下了他的两根手指,断指钻心之痛直让徐大山疯狂的叫喊。他疯狂,陆放比他更疯狂。
“说还是不说?”
“老子就是不说,有种的你就一剑杀了老子!”
“喝!”
一声剑鸣,清光一闪,徐大山便只觉得一道寒光由自己的额头直划到了裤腰之处。本以为自己已死,定了半天,却只是一道剑风。没来由的,背心一寒,全身的汗毛也立了起来,就连那头皮也是一阵渗人的发麻。渐渐地,**也是传来一阵冰冷。低头一看,不知何时,自己的裤带竟是断了去,四五十岁的人,竟是被别人光着**的给吊在了山洞里。倘若说将出去,如此羞耻之事,教人如何抬头?
“师弟,他的**上面好像刺得有东西!”
“嗯?”
听得此话,徐大山突觉五雷轰顶,如此悬在半空之中,想躲也躲不了,想闪更是来不及。
只见两人一左一右的各定住一条大腿,双双凑眼往那老腚之上一看,皆是喜色泛上面门。
“哈哈哈哈,好一番折腾,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哇。”
“哈哈哈哈……”
想着此情此进,徐大山简直连死的心都有了,活了如此大半辈子,到头来竟被两个大男人扳着自己的大腿看自己的老腚,而且还笑得如此之快活……
一大早,徐大娘就奔到了陆家大宅。院中三人正自进行早课,没想却是徐大娘冲了进来。
她慌慌张张的,脸色十分的急切。
“虎伢子,不好了不好了,你爹他……”
“我爹他怎么了?”
见她如此,三人也连忙跑了上来。
“你爹他……昨晚我问他是谁,他却叫我先睡,等今早我醒来时,就没见他的人了……”
徐大娘上气不接下气,话说得也是语无伦次。
“到底是怎么了啊,娘。”
“你爹他不见了。”
当下三人连忙给她搬来椅子端来水,细听之下,这才知道。昨夜徐大娘睡得迷糊,半夜有人来敲门,徐大山去开门之后她又睡着了,今早一看,哪里又还有徐大山的人影。
“那我爹呢?”刘沁没来由的问道。
“这……我来得匆忙,经过你家的时候没有注意。”
“我去看看!”
撂完此句,刘沁对着大门就是一阵急跑。很快身影去远,院中三人亦是坐立不安。
“怎么办啊,该怎么办啊?”徐大娘不住碎碎念叨。
平日里徐大山虽然对她是言听计从,畏惧三分。但那都是让着她,小件事情由她做主,大件事请可得徐大山亲手安排,这些她都是明白的,所以这一瞬间没有了主心骨,如何能令她不着急。
一旁的徐虎也是来回渡步,脑门子虽然急得满头大汗,心里面却是没有一点主见,全然手足无措的样子。
“我们分头去找吧,说不定其他人有见过徐大叔。”
“好,好啊,妮子,那咱们快出发吧!”
刘沁一口气奔到了自家门口,顾不得平缓气息,伸手就往门上拍去。
“砰砰砰……”一阵急敲,却是不见他爹前来应门。
“不在?”刘沁强行按下莫名担忧,一转身来到了后门。
那后门窗户下边有个狗洞,小时候他不知从这里进进出出了多少次。
很快,他便熟悉的进到了屋里。
“爹,爹?你在吗?”
喊得两句,还是没有人应。随后直奔到他父亲的房里,只见那被褥叠得整整齐齐。伸手一摸,一片冰凉,也不知道是起身早还是压根没有回来。